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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臉皮薄,她也只敢自己想想,不敢明裡詢問焉容,擔心勾起她的傷心往事。
一個時辰過去了,焉容面帶倦地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她確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只是在她身上找了幾處位、幾個點,然後她就這個樣子了。
剛剛走到門口,墨然在後面不懷好意道:“明天別忘了來找我,我教你吹簫。”吹簫?!
身處青樓這等地方半年,她不會不知道吹簫是什麼意思,焉容朝著那扇門翻了翻白眼,差點一頭栽到門檻外頭。………………往後幾天,墨然教她學了些手上拿捏的活兒,又教她上的叫法,教她揣測男人的心思,學沒學會不知道,但看那眉眼卻多了幾分媚意,只往那俏生生地一站,眼波轉、語還休,極是生動鮮活,美豔不可言語。
也因為這些鬧出些動靜,擾了客棧裡的老闆,有一他趁著焉容一走便跑到墨然房前假裝路過,這麼一來二去,一生二,眉來眼去的,墨然便和這個老闆勾搭到了一起。
這個老闆叫趙福厚,人過中年,一臉端厚沉穩的模樣,臉上透著和氣,家裡原本是有子的,去年病死,他本本分分守了一年,現如今難免心頭空落。
墨然略費心思打聽,幾次聊天,先是善解人意地安撫他,又斷斷續續講了些自己的遭遇,坦言過去,沒有刻意地扭曲隱瞞,一通敘說竟讓趙老闆落下眼淚,如此一來,兩人情意相投,算是成了。
但趙老闆也實話實說:“你這個身份,便是做個續絃也難免讓人詬病我,只能納你做妾室,但也保你不受下人欺負。”墨然欣然答應,妾好歹也是半個主子,沒有大房,因此更不必服侍大房,她並不多求什麼,上半輩子顛沛離,煙花歲月有繁花似錦的一瞬,但也有化成灰燼的落寞成空,她已經不再求風花雪月了,只求下半輩子安安穩穩。
聽說那趙老闆有個七八十歲的老母親,年邁又喜清淨,極少要姨娘過去伺候;還有個十歲大的兒子,正是調皮又叛逆的時候,墨然自知不是作後母的料子,以後只得用心服侍,不讓人挑出一絲錯處來,往後自己就算生了孩子,也該知道嫡庶有別,長幼有序。女人呀,聰明懂事能保全自身就行了,不該多想的就不要多想。
就這樣,挑了個吉,墨然坐著一輛不算鮮紅的轎子,穿了一身緋衣,打後門進了趙家。
焉容提前已早早送上賀禮,墨然成親那她便沒有再去。仔細地想墨然成親的情形,她坐進那頂不算花轎的花轎,一路上安安靜靜,沒有敲敲打打的鑼鼓聲,沒有孃家婆家的哭嫁和恭,只從客棧出發,幾個兜轉進了趙家的後門,然後門一合上,關掉鬧市的喧囂,切斷紅塵的牽絆。
焉容覺得心裡有點傷,從此以後她們就不再是一路人了,墨然不用再過苦子,她還要在這裙香樓裡賣笑,心中更有寂寞緩緩淌。她想起兩年前嫁入馬家的情形,一身大紅的喜服,朱顏玉容,臉上帶著茫然,心裡含著竊喜,出門時父親負手立在門旁,軟著語氣叮囑:“從此以後侍養婆婆如侍父母,相夫教子,女戒女傳,長記心頭。”母親已經泣不成聲,不停地撫她手背,為她整理衣裝,卻什麼話也不說。
焉容就牢記著這些教導去了馬家,然後……呵呵,一切悲慘如水湧來,將她淹得如溺水之人,起起伏伏,不能自救。
她如今才不過十八歲,依舊年輕,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卻要在這等牢籠中枯耗年華,變成一具被乾髓的屍骨,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哪怕出了裙香樓,她也明白以她的身份不會被明媒正娶回家中的,會不會像墨然一樣嫁給別人做妾室呢?一切都在未知中,是一個套著一個的謎團。
裙香樓裡有人議論紛紛,說墨然是撿了個大便宜,也有人爭辯說是趙老闆撿了個大便宜,畢竟要為墨然贖身,那得花幾百兩銀子呢。焉容笑了笑,隨口編了個謊,當著劉媽和張大嘴的面說了出來:“不是那有個挑夫把墨然買走了嗎?走了一路,飢渴難耐,便躲進草叢中想要行事,然後……後悔了,去客棧送那擔子菜的時候,順道把人和菜一起留在了客棧,趙老闆收留了她。”這是講了個笑話,旁人只是聽聽,劉媽卻對焉容起了疑心,問:“你怎麼知道?”
“我常去那家客棧喝一道湯,先是嘗,後是學,如今學會了,便不再去了。”那陣子焉容隔三差五往客棧跑,劉媽也是知道的,聽人回話,確實是喝湯,沒什麼可疑的,便打消了疑心。至於究竟學什麼,只有她們兩人知道。
崔府,崔致仁依舊臥病在,蕭可錚為他請了兩個醫館的學徒整為他做牽引,幫助他早康復,看著他四肢能勉強動一動,眼神裡透著急切,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蕭可錚萬分心急。
剛剛放下賬簿,蕭可錚了太陽緩解疲乏,眯著眼問一旁的小五:“那處園子怎麼樣了?”
“只等著辦好手續,把房契給我們,我們就可以付賬了。”小五道。
“好。”蕭可錚放下手,叮囑:“接手後,凡是有損的傢俱一概換成新的,一切都到最好,再去外頭買幾個周正老實的丫頭,要勤快又懂禮的,最好識字。”
“怎麼不從崔府撥幾個過去?”崔府的下人很多,沒必要再買新人了。
“不行,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