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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容纖手捏著墨棋子,輕輕巧巧地落入盤中,發出清脆的響動,不詩意大發,大讚:“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話未說完,便聽嘎嘣一聲,黑子一落,白子死了一片,焉容笑道:“承讓了。”說完玉指輕勾,小心翼翼地將死子提出去。她一向早起早睡,晚上過了二更就困得不行,不如早早結束了事。
董陵一著不慎,心中冒著冷汗,想不到她這麼厲害,不行,自己可萬萬不能輸,一定要贏才是,當下凝神屏氣,緊緊盯著滿盤黑白。不過一會,兩人棋逢對手,各自強撐。
焉容有些不耐煩,卻看董陵下得津津有味,心念一動,道:“公子若是贏了,妾唱曲兒給您聽,若是輸了,一千兩銀子,怎麼樣。”
“唱什麼?”
“就唱您剛剛唸的那首,《少年遊》。”這首正是宋徽宗時周邦彥為李師師所作,相傳一宋徽宗攜著鮮橙前去拜訪李師師,周邦彥躲避不及藏在下,待人走後出來,見橙興起,作詞一首諷刺宋徽宗,後又一李師師不慎唱給了宋徽宗聽,宋徽宗一怒之下,將周邦彥貶職外放。
董陵心動不已,能聽得從不放歌的花魁為自己初次獻唱,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沒事,這後,此事一傳出去,自己的名聲必定會大振,連忙聚會神,卻見焉容下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刁鑽,董陵心慌意亂,不知不覺背上已經冒出冷汗。
焉容悠悠瞥過一眼,低下頭,小聲道:“或者,我認輸,兩千兩銀子直接給我。”董陵手指一顫,心思轉了一會,方顫悠悠落下一子,“就應姑娘。”焉容不動聲,陪著他又下了幾顆棋,一手托腮,狀似苦悶地看了過去,道:“我輸了。”董陵尚未反應過來,略看了一遍,才發覺她輸得不著痕跡,心中震驚不已。
焉容一道自己輸了,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面上興致地看著兩人,她勉強笑笑,“既然如此,請公子移步下頭小船,妾給您唱個曲兒。”
“好、好!”董陵連聲叫好,退到她一旁小心跟隨,劉媽趕忙派了人收拾出一條小船,吩咐身旁一個身形矮小的男人看著兩人。
身後劉媽豎著耳朵聽著幾位略同棋藝的談論那盤棋,“哎呀,還是‘小柳永’技高一籌啊,力挽狂瀾。”
“極是,花魁姑娘先前不過是撿了個大便宜,即便後頭全力對付,也難免輸了那一處,不過棋藝也算高超。”聽得這些,劉媽才滿意地舒了一口氣,她沒敢敷衍。
小船之上,董陵命侍從將琴擺放好,想要一邊彈琴一邊聽花魁唱曲,正是清風裡飄得酒香微醉,夜風中聽聞天籟入耳,人間樂事,幾人能享?那叫蕭可錚的大財主,也不過是位俗人,一點都不懂得風月情趣,可惜了。
他正想著,突然船身一震,划船的那人卻不著急,瞅準時機又往水裡猛攪那麼一下,水猛地襲向船身,不偏不倚,恰巧把董陵掀下了水。
第11章喪盡天良董陵剛剛落水,岸上就有人眼尖,大喊“救命——”接著就有一漢子跳入水中將他撈了上來。此事來得突然,焉容目光一沉,直直望向那位船伕,腦中登時浮起一絲悉,卻來不及細想究竟是誰。
董陵一身溼淋淋,衣服上不停地往下滴水,晚風一吹過來凍得他直打哆嗦,渾身狼狽相,看了看靜立橋頭的焉容,心中也明白過來今這曲子是聽不成了,當真晦氣。只得吩咐侍從跟焉容打聲招呼,催促她早些離去。不過一會,便見她下了船,悠悠然走遠。
“公子,走吧。”一旁一個小童見他眼都直了,朝他投去同情一眼,連忙推了他一把。
“嗯。”董陵擠了擠衣袍上的水,在侍從的攙扶下往岸上走,面走過來一個魁梧大漢堵住他的去路,將他在小船邊,只要稍稍往後退一步他就會再度掉回水裡。
男人低頭湊在他的耳邊,惡狠狠道:“這事是個警告,我們爺說了,叫你離花魁遠點,別等哪天怎麼死了都不曉得怎麼個緣故。”董陵打了個冷顫往後晃了一晃,帶突然被對面的男人揪住。
“你家爺是誰?”
“呵呵,你管不著。”男人大手一拋,將董陵猛地一提扔上岸。
董陵聳了聳肩,眼裡沒有分毫的膽怯,卻暗自腹誹這人的怪誕,許久他舒了一口氣,眼裡多了幾分慶幸,還好……不是那個人。…………未過幾,裙香樓的大老闆孫祿從淮州回來,劉媽高興之餘,心裡又多了幾分惴惴,那頭老鬼,不知又在淮州帶回來幾個心意難下的美人供他消遣,她還得悉心伺候著。大老闆和劉媽是夫關係,這裙香樓的所有人都是由劉媽看管的,卻都屬於大老闆的。如今劉媽四十多歲,人老珠黃,孫祿難免心四起,瞄準這裙香樓裡的環肥燕瘦,想著趁新鮮試試。
淮州和尚霊城是天南地北兩處勝地,前者是經濟文化繁榮之所,與六朝古都相鄰,千百年來藉著臨江的優勢,魚米之鄉,百姓富足,因此這拉皮條的生意做得很是興隆,孫祿便在那開了裙香樓的分樓,一過便是一年。而後者更傾向於政治的發展,達官貴人,郡王侯爵,皆是數不勝數。錢可保權,權又可保錢,兩頭都不敢落下。
大老闆從淮州回來的那,劉媽一身綾羅珠玉,擦紅塗粉,特地封了裙香樓一的生意為他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