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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問道宗外門弟子，並非有意冒犯御座，請……少宗主開恩。”那阿蘭若堂的武士皺眉道:“少宗主身子弱，最忌驚擾，任你有意無意，豈能隨意開恩。將她拿下，帶回阿蘭若堂再做處置。”阿蘭若堂是何等酷烈的刑場？問道宗內外都以地獄相稱，談及莫不變，那少女聞言，頓時臉一片煞白。

蘇姓在問道宗是僅次於沈氏的大姓，同沈氏一脈多有聯姻，關係密切，亦是大族，綠便姓蘇，不過入沈府伺候，奉了身契便是沈府家奴，原先的姓氏自然被摒棄了。

這少女亦姓蘇，卻身處外門，想來同綠一樣也是不起眼的旁支，容貌又相似，說不得二人當真有親緣關係。白桑心中一動，熱血上頭，便跨出人群，急忙叫道:“且……且慢！”那武士這才看過來，微微眯眼道:“原來是沈四長老府上的家僕，不知有何貴幹？”白桑聽他語調轉冷，心知不妙，這才定睛細細看去，這才認出這位阿蘭若堂的銳武士正是當初與香大師隨行的兩位之一龍劍。彼時隨行的一男一女，那位女子趙秀不幸罹難，龍劍則身負重傷，狼狽撤回問道宗，雖然此事乃是意外遇險，與人無干，然而龍劍似乎對趙秀另有情愫，如今看來，他許是遷怒當初同行的眾人許久了。

白桑暗暗叫苦，卻仍是硬著頭皮擋在那名喚蘇迴向的少女面前，恭聲道:“原來是龍大人，恕小的眼拙，還不曾代我家少爺謝過龍大人當年迴護恩師的恩情。”龍劍冷道:“龍某分內事，不敢當。不過此人與你什麼關係，值得你與我阿蘭若堂頂撞？”白桑後背一涼，然而騎虎難下，只得道:“還請龍大人恕小人冒昧相求，小人與這丫頭不過數面之緣，只是她年紀尚幼、又身世孤苦，如今不慎闖了禍，還求少宗主開恩，饒了她這次。”龍劍尚未開口，就聽軟轎裡傳來個清朗少年的聲音，說道:“少宗主有令，叫那二人過來說話。”龍劍臉微微一沉，卻不敢有所違抗，只得暗自哼了一聲道:“好自為之。”遂將那二人引到了軟轎旁，眾人嚴陣以待，只需此二人稍有異動，便要誅殺於當場。

便有個溫潤如玉的聲音自轎中響起，說道:“抬起頭來。”蘇迴向言聽計從，微微仰起頭，見刺繡美的青金軟簾了起來，出懶洋洋斜倚轎中軟榻上的青年男子來。

那男子容顏俊美端雅，長髮束得規整，一身雲白嵌金紋的深衣，雖然掩不住眼底青痕、滿面病容，卻仍是儀容出眾、笑靨和煦，一雙眼仿若秋水瀲灩，顧盼之際，彷彿映照天地風光。那少女何曾見過這等人物，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發痴。

這男子自然就是沈提，他往韜光隱晦、無人問津不曾怨懟，如今出行興師動眾、被眾人環視亦不曾煩擾。無論何種境遇，皆淡定如初，將寵辱不驚做到了極致。

這少女許是驚嚇得過了，兩眼直勾勾瞪著沈提，頗為骨，只顧怔然發痴，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提半點也不將那少女幾近冒犯的視線看在眼裡，和顏悅同白桑說了幾句，得知沈月檀也抵達外山門後，便笑道:“前幾才說要請他喝茶，可惜我受家父囑託照看武鬥會之事，一直脫不開身。今倒是巧遇，擇不如撞，若你家少爺正事了結得早，不如請他前來一敘。”白桑自然滿口應承:“待小人見了月檀少爺，一定為少宗主轉告。”沈提笑笑，這才看向那始終規規矩矩跪著的少女，視線便落在她手裡捧著的黃幼鳥身上，若有所思道:“這是……提靈鳥幼崽？”提靈鳥是修羅界吉祥鳥，幼年時羽黃，成年後便通體金黃，足有一人大小，喙如彎鉤，爪似鐵鑄，嗜食毒蟲，又兼情溫和親善，是修羅眾生最喜愛的靈寵。只是提靈鳥野生群居得多，凡人飼養不易，常於幼崽時便夭折，這一隻幼崽也是楚楚可憐，搖搖墜，只恐難以為繼。

故而若真是愛重提靈之人，便護它愛它，將其放歸山林，而斷不會做出如這少女當下的行徑。

蘇迴向聽他詢問，聳然一驚，忙道:“稟少宗主，這正是提靈幼崽，是小人前幾無意中撿到的，它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是以小人暫且收留它幾。一尋到提靈鳥群，就將它送歸，萬不敢為一己之私，傷害提靈命。”沈提微微一笑，道:“反應機，蘇迴向，你很好。”蘇迴向受了誇獎，臉緋紅，低頭囁嚅:“不、不敢……”沈提又道:“你心懷仁善，寬厚以待，雖同蘇綠有血緣之親，卻同那叛徒有天壤之別。我問道宗並非蠻橫無理的魔族，她謀害我沈氏宗親，自然罪不可恕，卻也不會遷怒旁人。蘇迴向，你放心就是。”蘇迴向委實受那出了五服的遠親蘇綠牽連甚多，一則她相貌與蘇綠多有相似，二則她也同蘇綠一般無親無故，是以要討好沈氏的小人、恨綠牽連親族的族人、亦或痛惜沈落蕊橫遭不測的弟子，任誰也能拿捏她一番，令她這些年受盡了磋磨。

如今尊貴公子只需一句話，便如天籟綸音，解救她於水火之中。

他口中雖說“蘇迴向你放心”，實則是敲山震虎，在警告那故意扔棄幼鳥、迫使少女不得不身而出攔路，以致得罪權貴、惹禍上身。

那少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