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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一道……”李君卻打斷她,只簡略道:“還不快去。”那少女只得恭順低頭應喏,便又帶了幾人,與沈雁州等人告辭。
兩路人在谷口道別,沈雁州等人往西北方趕去,沈月檀領著初六,與那被喚作糯糯的侍女一行則往南行去。
沈月檀懷裡抱著初六,由那侍女與竹林宗的弟子引路,亦步亦趨進了營地中央、最大營帳側面的一處側營中。
糯糯查看一圈,見帳中一應設施齊全,便恭聲道:“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小沈香師若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守衛弟子去辦便是。”沈月檀自然滿口答應,笑送那侍女出了門。
到底奔波忙碌了幾,不得安閒,又被搜了一遭魂,沈月檀愈發疲倦,索放初六隨意玩耍尋食,在營帳的榻上和衣而臥,不久便沉沉睡去。
濛中卻察覺身軀飄飄忽忽浮了起來,有幾分似當初魂魄離體,然則身周又漂浮著一團朦朧白霧,將他妥善包裹在其中。周身暖熱柔軟,如浸泡溫泉之中。
沈月檀動了動手腳,卻察覺身不由己,正穿透營帳厚實皮革牆壁,往響動處飄去。
那點響動頗有些驚天動地,然而沈月檀路過時,卻見守衛毫無所覺,全然不曾聽見一絲。他愈發心中驚疑,仍是身不由己飄進了主帳另一邊的側營之中。
這營帳中構成與他歇腳的一間大體類似,唯獨正中央放了個不知什麼材質製成的灰白囚籠,籠中關押的一名囚犯是個年輕男子,衣著華貴,本該清俊矜貴的容貌此時卻兩眼圓瞪,青筋暴漲,白皙面容透著沉沉死氣。細瘦手指徒勞抓著喉嚨,卻半點叫不出聲來。
沈月檀再眼睛細看,不失聲啊地叫出了聲,又急忙捂住了嘴。
這次他卻瞧見那垂死掙扎的青年身後立著個桃粉裙衫的少女,正是那名喚糯糯的侍女,仍是一副嬌怯怯的柔弱模樣,周身同他一般籠著層朦朧白霧,手臂環繞在那青年頸項上,任他如何掙扎,竟如鐵箍般紋絲不動、反倒愈收愈緊,直至那青年漸漸失去了反抗力氣,兩眼眼神渙散,神經質般搐的手指也無力垂在地上。
糯糯卻猶自不放心,又勒了半晌功夫,確認此人再無回魂之力,這才鬆了手,那青年如破舊布匹般綿軟無力跌落在地。
沈月檀自進了尋聖秘境後,所見的打打殺殺、屍骨堆積比他前世十八年加起來更多,如今到了忍耐極限,只覺口翻騰,險些作嘔,只是他眼下是個魂魄,嘔了一陣也不過引得白霧聚散、稍稍起了點變化罷了。
糯糯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輕飄飄邁出了那囚籠,隔得尚遠時就停下來不敢靠近,只皺眉打量那小孩,嘆道:“降魔聖印,保護得倒嚴密……我竟想不到你才被搜過魂,失策了。”沈月檀先前茫然,聞言突然一驚,脫口而出驚道:“你!你會往生陀羅尼?”糯糯仍是柔婉和善笑道:“這可不能亂說,若叫小姐知道了,你我都難逃一死。”往生陀羅尼原是修羅族戰死之時唱,用以安撫魂靈、牽引歸鄉的經文,後經降生禪師崔千巖改造,竟成了一門能使魂魄離體、如活人般行走自如的秘術。然而這術法太過兇險,魂魄離體、只可傷人,卻不能降服魔獸,是以四位阿修羅王俱都下了旨意,將其列為了術。
沈月檀如今也是受這秘術影響,飄忽之間扯拽到了事主所在之處,竟叫他意外目擊了這一場殺人案。
他思及先前自沈雁州處知曉的情報,略略思忖就明白了來龍去脈,驚覺他又逃過一劫——若非他魂魄帶有降魔聖印,只怕早就被這看似無害可親的侍女下手滅了口。如今底氣也足了,冷笑道:“姑娘欺瞞李小姐,殺害一宗之主,若是傳了出去,不必外人動手,李小姐只怕第一個不放過姑娘。”糯糯眨一眨圓圓的杏眼,肅容道:“我做這些,可全都是為了小姐。”沈月檀怔然,忽覺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心中湧起些許悲痛,只呆呆瞪著那丫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第40章貝葉沈雁州為救他脫離問道宗囚,不得不以斬殺他為代價。
這侍女如今為助李君順利執掌宗主之位,亦不惜以殺害其胞兄為代價。
“我為護著你,是以不得已先傷你。”聽起來匪夷所思,做起來卻全是道理。
固然是情非得已、不得不為,然而憶起來時,到底留了創傷,一旦觸碰,便痛徹入骨,難以剋制。
他不由囁嚅道:“就不怕……李小姐知道了怨恨你?”糯糯粲然一笑,輕輕搖頭道:“小姐看似冷酷,然而內心仁慈,對胞兄必定下不了殺手。然而此人存在一、就勢必對小姐不利一,如鯁在喉、如芒在背,終究是個隱患。我一心愛重小姐,又豈能坐視?縱使有朝一被小姐知曉了,她若因此恨我怨我,也是我心甘情願。”她頓了頓,又嘆道:“沈月檀,我家小姐與雁宗主結盟,你同雁宗主也親近,此事若是暴,只怕要連累小姐……她如今基未穩,只怕要被有心人奪去宗主之位,於你也並無好處。倒不如算我欠你個人情,隱瞞起來?”沈月檀因知曉她先前曾動過殺念,此刻也心中不忿,遂冷笑道:“姑娘既然殺不了我,倒不如順水推舟,嫁禍在我身上,豈非皆大歡喜?”不料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