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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分薄到每人頭上可就不多了,所以……”他出一幅貪得無厭的神,引得沈月檀厭惡皺眉。
沈雁州卻淡淡道:“郎敬,你就只有這點小伎倆?竹林宗不思進取,墮落到了這等田地,勇健十宗改名勇健九宗為時不遠了。”郎敬臉遽變。
沈月檀仍如墜五里雲霧:“咦?”沈雁州道:“他們點了香。”沈月檀連聲暗道慚愧,急忙低頭去看淨味盤,果然盤中心一點黑閃爍,幾如警告一般,這便是害人的香了。
他正回顧師父所教,分辨這香的品級、用途時,沈雁州已經冷笑道:“區區四重香,破我道力遠遠不足。是誰指使的?”那名喚郎敬的青年出陰狠神,厲聲道:“沈雁州,你橫行霸道作惡多端,殺鳳宗主、殺元長老、肖長老諸位元老,滿手血腥,與魔種何異?此等罪人,人人得而誅之!哼,殺了他和那邊的小孩,還能額外得一瓶龍髓,我們上!”他一聲令下,眾人各自亮出法寶武器,蜂擁撲來。
沈雁州將沈月檀往身後一扯,叮囑道:“藏好!”拔出無上正覺劍應敵。一時間衣袍翻飛、刀劍相撞聲與法術爆裂聲響成一片。
沈月檀許久未同人動武,難免躍躍試,好在他仍留有自知之明,如今這點微薄道力連法寶都驅動不了,上去送死之事則是萬萬不肯做的。
是以沈雁州往前衝,他便往後撤,躲在了一株大樹後時不時查看現場。
中途有七八次都有人試圖突破沈雁州封鎖往他藏身處衝來,都被阻攔了下來。然而如此一來沈雁州也處處掣肘,總被牽制住。
沈月檀心道他可再不能成了雁州的拖累,索去揀了些乾柴生了堆火,又倒出一堆香料挑挑揀揀,只估了個大略的數量便一把一把抓著往火裡扔,最後又拿勺子挖了了整整一湯匙的龍髓,連著湯匙一起扔進了火裡。
龍髓入火,原本的赤紅火焰突然化作青白,暴漲了丈餘高,而後火堆竟轟然一聲爆炸。沈月檀首當其衝,被煙火燻得灰頭土臉。更有連淨味盤都隔絕不住的惡臭猛烈襲來,沈月檀忙跑到另一株樹下,連連乾嘔,嘔得兩眼淚光漣漣、全身無力。
打鬥的眾人自然也打不下去了,或是以衣袖掩住口鼻落荒而逃,或是跪在地上乾嘔不止。這招正是殺敵八百自傷一千的招式,沈月檀咬牙切齒,發誓以後決不可再用。
這其中唯獨沈雁州尚能堅持,雖然臉灰敗不堪,卻仍是一手掩住口鼻,提劍將人挨個殺了。
沈月檀見著滿地血腥,瑩白花朵上也濺滿了鮮血,只覺惡臭加倍難以忍受,險些閉過氣去。
隨後沈雁州夾住那小孩匆匆撤離了密林,又逆著上風處走了一陣,終於見到條小溪,徹徹底底清洗了一番。
衣物自然都不能再穿了,沈雁州再度一把火燒光,又取了粒石丸,尋了個避風隱蔽之處,一巴掌拍進石壁裡。
隨後那石丸自然往石壁內側擴張,形成了一間石室,外頭看不出蹤跡,內部則是桌椅鋪、一應俱全。
沈雁州也不客氣,徑直佔了鋪,盤腿坐下閉目調息,只低聲道:“竹林宗還是有點本事……我歇會兒,你莫要亂跑,屋子裡安全。”沈月檀應了,見那廝神采飛揚慣了,如今眉心緊皺臉青白,格外令人憂心。他遲疑片刻,取了片盤香點燃,那盤香無臭無味,點燃後反倒如味一般,將室內殘留的氣味收得一乾二淨,原本是煉香師休息時用的。
隨後躊躇片刻,仍是硬著頭皮去了屋外。
竹林宗點的四重香是極其霸道的毒物,能令中毒者道力全消,若是浸得久了,更能摧毀脈輪,令中毒者陷入萬劫不復。好在沈雁州察覺得早,受術不深,若是善加調養,想必可以除。
他到底學識淺薄,也不敢胡亂干涉治療,只一件件取了些香料,坐在溪邊研磨,一面細想著做哪一個能有所幫助、又絕不至巧成拙。
想了片刻毫無頭緒,香料倒是漸漸磨成了粉,溪邊有咪咪叫的聲音傳過來。
沈月檀轉頭,就見那隻被拋下的俱摩羅童子獸鍥而不捨地趴在幾步開外的鵝卵石灘上,衝著他直搖晃尾巴,一面咪咪地哼叫,一面眼巴巴張望,好不可憐的樣子。
只是這魔獸未曾馴服時,非但半點不可憐,更是兇狠殘酷,嗜食魂魄,沈月檀自己就險些中招,對它並無好。
他索不理,制了幾次原料都覺得不滿,扭頭見那童子獸仍然眼巴巴張望他。沈月檀想了想,先前在林中混戰時它也在,便轉身對它說道:“若想要我收了你,就要聽話。”那童子獸動得站起來,嗚嗚哼著,就差直接口吐人言說自己肯聽話了。
沈月檀又道:“先前我們在林中所見,那種白的蘭花莖上,生著夜明絲……生著玄黑苔蘚,你取一些來。”那童子獸喵喵叫了兩聲,轉過身作勢衝,又停下來發了會兒呆,最後耷拉耳朵折回身來,眨巴著金眼瞳仰望沈月檀。
沈月檀嘆道:“不懂?”童子獸道:“喵。”沈月檀耐著子又蹲下身,連比帶劃,又拿樹枝在河灘上畫圖給它看,童子獸遲遲疑疑轉身,往甜蘭所在的方向跑去了。
沈月檀也不過是抱著姑且試試的念頭,一面等著,一面嘗試又磨了些原料,做了個養神靜心的二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