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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八層依然有層層宮室,廣闊自在,足有數萬丈方圓。
沈月檀無暇去欣賞宮室如何壯美華麗,只下令傳幕僚來見。
領命而來的赫然是程空與邢簡。
邢簡自司香殿就追隨他,如今成為心腹幕僚在情理之中。
只是為何連程空也在其中?
沈月檀卻不便多問,只道:“叫沈雁州來見我。”程空問道:“王上,羅睺羅王在鐵圍海北島戍邊,莫非要召回來?”沈月檀一愣,“他躲得倒遠。”程空嘆道:“四年前,王上貶他去的。”沈月檀仍是泰然自若,淡然一笑道:“原來如此,這點小事,我倒忘了。也罷,召他回來見我。”邢簡就問道:“王上,那其他人……”沈月檀不動聲,只道:“……也都該……召回來了。”他一路行來,許多故人不見蹤影,如今察言觀,猜測那人唯恐暴端倪,故而將他往昔的親信泰半放逐。
邢簡這一問,便正中下懷,將人盡數召回。
議定此事後,又商討其它事,沈月檀方才知曉,這六年來,“他”做了怎樣的大事。
第109章猛毒沈雁州夜兼程,花了三抵達大浮屠塔,隨後奉旨前往第八層覲見。
他在第八層先遇到了程空。
二人神如常寒暄,一個說“程先生氣比往更好了。”一個說“羅睺羅王別來無恙?”,十分地客套有禮。
隨後二人穿過迴廊庭院,一道前往書房。
沈雁州便又問道:“出了何事?他……王上怎麼突然召我回來?”程空如實相告:“四前,王上早朝之後,在王座整整坐了一,直到夜裡才回寢殿,就下旨將當初……全數召回來了。”沈雁州低嘆,其中滋味複雜難辨,“他終於想明白了?”程空道:“……不知道。這幾王上除了上朝,便關在房中,誰也不見。”沈雁州應了一聲說自己知曉,不覺又苦笑道:“程先生什麼都不隱瞞,也不怕觸怒王上。”程空道:“我雖然費解你二人何以糾纏到這等地步,卻有一點篤定。當年你將他氣成那樣也毫髮未傷,不過不痛不癢送去戍邊。如今這困局,恐怕也只有羅睺羅王能破解了。”沈雁州無言以對,只伸出一手指,輕輕摩挲鼻翼側面,面上鎮定如常,心中實則愈發焦灼。
只恨不能早一瞬見到那人。
沈月檀書房中掛著覆蓋整面牆的堪輿圖,沈雁州入內時,見他手中提筆,卻怔怔望著堪輿圖發呆,筆尖一滴硃紅墨水徐徐滴在信紙上。
沈雁州多年未曾見過沈月檀如此毫不防備的怔忡神,一時間恍若重回舊夢。彼時二人既未曾遠離故土,亦未嘗過人情冷暖。
彼時沈月檀不足十歲,生得綿軟嬌小,又是被眾星拱月一樣呵護的千金之子,生怕受了一絲委屈。
縱使如此,也難免遇到不如意事。
那時青宗主夫婦忙於公務,早出晚歸,時常數不見蹤影,所去之地又時常不安生,便不得不將二人留在棲陽宮中。沈雁州怕他寂寞,每費盡心思帶他玩樂。
有一沈雁州在後山捉到了只兔子,興沖沖拎了回來,也不等僕從通傳便闖進廂房中。
便撞見沈月檀正趴在窗口,神怔忡、滿臉淚水。
那小孩哭得無聲無息,噎噎的嗓音細小無措,生怕引來旁人注意。
沈雁州這才明白,平素裡沈月檀跟著他嬉笑打鬧,看似無憂無慮,實則不過是將思念父母、憂慮擔心全藏了起來,拼命隱忍偽裝的緣故。
他是青宗主的獨子,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自幼便接受耳提面命,要以大局為重,要謹慎自持、不可任妄為。
一旦風雨飄搖,外界動盪不安,就要愈加沉著冷靜,以策萬全。
沈月檀年幼,哪裡聽得懂這些?只唯獨“不可令旁人擔心”這一點,反倒牢牢記住了。
是以小小年紀,連哭一場也要偷偷摸摸,瞞著眾多僕從。
舊事渺遠,卻仍是令沈雁州心頭宛如被隻手緊緊捏了下,隱隱又是痛、又是酸甜,恨不得這就將人抱在懷裡,用盡甜言語安撫疼愛,叫他眼中的脆弱茫,全融化成得其呵護的一世安然。
可惜沈月檀子執拗,最恨示弱人前,如今被他撞了個正著,若是貿然行事,只怕惹得惱怒更甚,反倒巧成拙。
沈雁州只得忍住,咳嗽一聲,走上前去,喚道:“王上,我回來了。”沈月檀已回過神來,將手中硃筆一扔,神恢復清冷,只道:“回來就好,坐。”沈雁州肅容道:“王上御前,微臣不敢坐。只怕觸怒王上,再被放四年。”沈月檀橫了他一眼。
只這一眼就令沈雁州放下心來,剋制不住嘴角上彎,不等沈月檀再開口,便笑一袍擺,坐下來了。
書房中沒有第三人,沈雁州便自給自足斟茶,飲了一口,讚道:“好茶。鐵圍海水苦澀,連累淡水也同樣酸苦,煮出來的茶如藥汁一般難以下嚥。如今一對比,如飲瓊漿。”沈月檀皺眉道:“裝模作樣,戍邊之地雖然艱苦,我卻不曾限制過通往來,你麾下有十萬飛舟,還能虧待了自己不成?”沈雁州被戳穿也不見侷促,仍是笑道:“這杯茶原是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