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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得眾人如若置身深水之中,行動都被沉重牽制。單是如此便也罷了,距離丈餘外的公孫判分明病懨懨,隨時都要倒地的模樣,卻半點未受影響,足見沈雁州對其道力的控制亦是妙無比、收放自如的。
對手實力深不可測,自是無人高興得起來,大堂中死寂一片,唯有公孫判了幾聲,這才又開口道:“我……卑職六前因擔憂舍弟,同長官告了假,提前回家……竟撞見舍弟被人當場斬殺。只可惜……仍是遲了一步,若我少同街口遇到的友人說幾句,若我再提早些回家,就——就有機會……”他亦知曉此時追悔也於事無補,悵然住了口,又道:“兇手有兩人。”沈月檀道:“公孫判,你儘管指認,我……王上聖明,定會為你伸冤。”他又掃了一眼沈雁州,眼神中暗含警告,分明是“你若不幫忙,休想好過”的意思。沈雁州仍是愉悅含笑,對他眨了眨眼,卻是“忙自然要幫,過自然也要好過”之意。
這二人公然打著眉眼官司,落在周遭一群人眼裡,愈發氣得七竅生煙。這般眼睜睜坐等人來魚的滋味,委實是難受至極。
卻聽公孫判一字一句,宛如咬著滿嘴苦澀黃連,說道:“動手者,是卑職的七堂叔,公孫鴻益;在一旁監視者,卑職不敢信,卻由不得卑職不信。是……溫知溫大人。”此言一出,以溫頌安為首,溫氏數人連臉都憋得通紅。
顛倒黑白!無中生有!血口噴人!無恥之尤!
只是在重重劍壓之下,溫頌安一寸寸抬手,遲緩開口,看不出其怒火,反倒顯出幾分可笑。
沈月檀故作驚訝:“溫知溫大人?他可是九司之首溫殿主的嫡長子,他與此事有甚干係?你七堂叔要殺人,為何讓個外人在場監視?”公孫判從善如,應道:“這其中有什麼內情,卑職雖然並不知曉,只敢斗膽猜測。”沈月檀便笑道:“你儘管猜,願聞其詳。”公孫判道:“所謂虎毒不食子,只怕溫大人擔心公孫氏不忍心對族中子弟下手,這才親臨監視。”沈月檀一本正經點頭,“合情合理。”愈發氣得溫頌安氣血翻湧逆行,終於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溫知是他嫡親長子,悉心培養了多年的繼承人,如何會為了這點小事親自上門監督?
然則溫知也確實與此事有染,正是他提出以公孫光之死汙衊沈月檀的計策,並安排人去執行。
只是……如今被反過來汙衊便也罷了,溫知此人韜光隱晦,素來在幕後藏得極深,這些事,沈月檀是如何知曉的?
溫頌安雖然早已後悔太過輕敵,如今卻不免再後悔一次。
公孫判說完,顫巍巍離座,跪在沈雁州面前,澀聲道:“請王上……為我兄弟二人做主。”點點嫣紅血跡、透明淚滴,灑落在司香殿大堂冰冷的地磚上。
第104章業火經此一役,公孫氏元氣大傷,公孫弘益因弒親而收監,公孫鴻信被革職查辦,公孫鴻紋雖然未曾受到處罰,子卻自盡於家中,長子不認親父,也稱得上家破人亡。
公孫氏制香一道宣稱從不外傳的藥配方,連同其餘各類秘方,皆被沈月檀以救人的名義強迫獻了出來。他也不藏私,收繳而來便放在司香殿藏書室中,任何人不拘出身,只需德行匹配、功勞足夠,就能入內查閱。
至於溫知——沈月檀不過是與公孫判商議,故意提了提此人,藉此震懾溫頌安,倒也未曾指望過能傷到其羽翼。
公孫判因中毒頗深,至今未曾痊癒,沈月檀留他住下,與侯贇比鄰而居。蔣翀時常前來拜訪,反倒與侯贇一拍即合,二人臭氣相投吵吵鬧鬧。公孫判終鬱郁,有了這兩個活寶陪伴,倒也稍稍多了幾絲生氣。
沈月檀也問過蔣翀,他兄長旗幟鮮明與沈氏一系不和,他卻時常與司香殿來往,就不怕惹怒兄長?
蔣翀先是漲紅臉,說道:“我是我,大哥是大哥,我偏要來,他能關著我不成?”說罷卻突然神神秘秘一笑,低聲道:“大哥還指望我進來做細。”沈月檀忍俊不,尚未開口,臥病在的公孫判隨手抄了東西往那小胖子當頭一砸,怒道:“滾回去滾回去!”蔣翀忙接住了,見是個青帶穗荷包做的香囊,頓時大呼小叫起來:“公孫胖!你、你竟然送我香囊?這是芳心萌動了不成?”氣得公孫判蒼白麵容上浮起些許血。
一時間風平靜,和樂融融。
沈月檀同沈雁州亦和好如初,二人閉關修行,沈月檀先前所受暗傷自然也盡數痊癒。
修行之後,沈月檀在後院裡泡了茶,一面同沈雁州品嚐,一面又商議起查探鬼鳴山之事來。
沈雁州苦笑道:“你還不肯死心。”沈月檀輕佻捏他下頜,說道:“雁州哥哥,你到底是擔心我,還是醋缸子翻了?”沈雁州含嗔帶怨掃他一眼,險些將細瓷茶盞捏碎,“自然是擔心你。我花了多少心血培養的蝶部,都折損了一半在鬼鳴山,圓圓,你切莫前去涉險。”沈月檀垂目嘆道:“雁州哥哥,你這一說,我更要走了。”沈雁州臉一沉。
沈月檀續道:“縱不為葉鳳持,也非去不可。雁州哥哥,你可曾記得父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