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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沒。我……如今修行受阻,困惑無人能解,倒不如效仿先賢,置之死地而後生。”沈月檀隱約猜到他的意圖,不由嘆道:“葉兄,你太心急了。”葉鳳持下意識以指尖輕輕點了點杯盞,說道:“不是心急,是心慌。”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他的血親橫死,他卻每悠閒品茶賞香,等著道力增,九重境界水到渠成,與廢物又有何異?
沈月檀知道勸不住他,只得暗自嘆息,二人轉而說了些閒事。不過多時,總算鹿舟的青燈亮起來,是師羅城要到了。
師羅城是羅睺羅域的王城、羅睺羅王的居所,修在一整座巍峨石山之上。離著老遠就能看見由山至山峰的宮殿連綿不斷,座座房頂銀光閃閃,裝飾著五光十的珠寶,奢靡至極,卻也莊嚴宏偉,倒是很合沈雁州的胃口。
鹿舟尚離城百里之遠,就要按規矩降落,步行進城。侯贇也因此得以逃脫面壁的處罰,這小猴子如蒙大赦,一路在黃沙裡跑來跳去,分明興高采烈,卻又抱怨道:“想不到王城外也如此荒涼!走一里是沙,走十里還是沙!連草也不見!”第82章侯贇看得清楚,那一列騎兵有五六百人,個個騎著漆黑戰馬,玄衣黑袍、外罩皂披風,面上還覆著黑面巾,頭纏裹布、佩彎刀,氣勢洶洶殺了過來,猶如一道凝如實質的熾熱鐵在沙塵上蔓延沖刷。他頓時駭然,下意識就蹦回沈月檀身前,擺出防禦的架勢:“強……強盜?”鏡蓮道:“莫慌,是陛下派人來接了。此乃擔任羅睺羅王近衛的銳,名為黑曜軍。”他語調中略藏矜持,又有些許欣喜,想來這列騎兵當中有他的故人。
眾人便在原地等候,那列騎兵轉瞬即至,為首的青年僅有披風周圍一圈繡著裡外兩層銀白回紋。他摘下面巾,容貌俊朗,眉目間與鏡蓮十分相似,縱身下馬來,含笑行禮道:“在下黑曜第一隊領隊目蓮,奉旨來月公子及各位。”鏡蓮等兩邊見過禮後,也上前一步,含笑行禮道:“哥哥。”目蓮頷首,又對沈月檀道:“愚弟頑劣,這一路多得月公子照顧。”沈月檀自然也同他客氣:“哪裡,這一路得鏡蓮師兄助力頗多,不盡。”寒暄完畢,目蓮便命部下牽來幾匹同樣通體漆黑的戰馬,解釋道:“王城周圍五十里皆為區,不可動用法寶,是以只得以馬代步,請各位包涵。”等眾人上馬時,目蓮若有所思看著沈月檀,突然壓低了聲音對鏡蓮說道:“怪道雁州大哥這般著緊,月公子如今愈發跟夜離哥哥長得像了。”鏡蓮只狠狠瞪他一眼,低聲警告:“哥哥,慎言!”又往一旁張望,見沈月檀騎在馬上,正低頭教訓掛在馬腹上不肯動彈的小猴,應當未曾聽見。
目蓮訕訕一笑,揚聲下令道:“全隊聽令!護送月公子回城!”五百黑曜軍轟然應喏,整齊調轉馬頭,往師羅城全速返程。
與勇健王轄下截然不同,羅睺羅域有黃沙綿延無盡,大大小小綠洲散落其中,師羅城便位於其中最大的一處。
是以城中居民無論服飾風貌、飲食習俗、甚至騎乘用具都與雙河城、問道宗截然不同,侯贇進城後便左顧右盼看個不同,滿臉新奇之。
王城往來者眾多,有人穿長袍,有人著短褐,如沈月檀等人這般衣著的修羅眾混雜在身形高大、膚黝黑、穿著繡金線對襟長袍的男子中間,彼此神態熱絡,頗有些異域風情。
黑曜軍自王城主幹道一路突進,人人避讓,待進入師羅城內城時,侯贇尚且意猶未盡,纏著鏡蓮追問不休。
兩名女官在內城門口就了上來,紅衣女官對沈月檀行禮道:“月公子,陛下請公子前往遮宮覲見。”黃衣的女官則對葉鳳持等人行禮道:“請葉公子、兩位劉公子、侯公子,隨卑職前去安置。”侯贇一愣,立時抗議道:“這不成!我要陪著月大哥!”沈月檀卻安撫般拍拍他後腦,“無妨,我有私事要談,你們先去安置。”侯贇猶自不甘心,喃喃道:“私事?月大哥同那……那人有什麼私事要談?”不等他喋喋不休多做糾纏,劉氏兄弟一左一右挾持住這小猴,跟著黃衣女官走了。
葉鳳持臨走前低聲道:“不必擔心……他總不會害你。”沈月檀笑道:“這個自然。”眾人遂分道兩路,一路往西。沈月檀則向北,上了高樓,乘一架由羽鮮豔的綠、藍、白孔雀拖曳的華蓋坐輿,直奔山最大的一座宮殿。
那女官自稱名喚封夷,將沈月檀領入遮宮中一間偏殿,上了茶水點心,說道:“請月公子稍待片刻。”福了一福便出去了,只留他一人在殿內。
沈月檀便在房中閒坐片刻,又起身賞玩博古架上的花瓶擺件,最後連房腳兩隻比他高的銅鶴香爐也看了個仔細,就聽門外有人躊躇了不知道多久,方才推門走了進來。
那人一聲未發,光是腳步聲就格外安穩悅耳,沈月檀背對著門口,仍然心如擂鼓,不得不按了按膛剋制。
他心慌意亂,沈雁州又何嘗不是?
暫別不過三四個月,再見時竟恍如隔世。暗金繡紋密佈的衣領間隱約出白如冰雪的後頸,青綢裳順著肩頭後背熨帖下墜,愈發顯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