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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更是格外詭異。
葉鳳持與劉崇只需視線匯,便明白各自心意,略略點頭,一前一後穿過叢林,往那村落靠近。
村落周圍守備尋常,許是因村中都是凡人,是以站崗的修士也出輕鬆到漫不經心的神,並不如何上心。是以十丈之外道力細微波動,竟被他忽略了過去。
二人順利進入村莊,正要設法靠近那閣樓,走了片刻,右前方屋子裡突然響起男子喝罵聲,杯盞碎裂、傢俱傾倒的混亂響聲、與幼年孩童的尖銳哭泣聲緊接而來。
期間混雜幾聲沉悶鈍響與婦人隱忍痛哼,分明是有人被人拳打腳踢、全無還手之力的聲音。
劉崇握著劍柄的手指攥緊,按捺不住往那房屋走去,卻被葉鳳持抓住了手臂。
四周村人似對這些吵鬧習以為常,靜悄悄全無動靜,偶有一兩個聲音勸,被那男子魯嗓門一吼便沒了下文。
劉崇緊咬後槽牙,他固然知曉如今暴行跡等同自投羅網,然而到底忍得如在油鍋中煎熬。
反倒葉鳳持一如既往平靜無波,拖著他手臂往前走去。
才走過那間房屋時,大門忽然打開,一個衣裙破舊、灰白頭髮蓬亂的婦人跌跌撞撞滾了出來,後背上還印著個碩大的腳印。
那打人的男子站在門口,依舊叫罵,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那婦人顫巍巍抬起頭來,蒼老面容鼻青臉腫、血跡斑斑。
葉鳳持視線餘光一掃,卻停下了腳步來。
第78章執念那婦人才抬起頭來,半空飛來一個木盆,眼見要砸在她身上,卻險險掉落在身旁泥地,只有布衣裳輕飄飄落了她一身。
農夫原是將那木盆朝著子後背扔的,如今失了準頭,悻悻啐了一口:“好吃懶做的髒婆娘,便宜你了。將衣服都洗了,就準你進屋。”說完將大門砰一聲關上,門後傳來小女童怯生生哀求:“爹,求你讓娘先吃一口飯……”話音未落,就被清脆掌摑聲打斷。
那婦人卻置若罔聞,麻木面容了無生趣,吃力爬起來,將布衣裳都撿回來,端著木盆往村外溪水邊走去。守衛的修士對此也司空見慣,只嗤笑道:“趙大又打老婆了。”
“一群未生道種的廢物罷了,除了打老婆幹活,還能派什麼用場?”
“非也非也,缺糧時還能充作魔物飼料。”
“道兄言之有理,哈哈哈哈哈。”言談間輕蔑調笑,卻無人對那形容鄙的婦人多注目一眼。
那婦人行走時一瘸一拐,劉崇神識一探便查得清楚,那婦人右腿被打斷過,接骨不正,又常年飢餓,皮萎縮,康復成如今這樣已經是運氣好了。
他不由攥緊拳頭,低聲道:“世間竟有這等……禽獸不如……”葉鳳持一言不發,只緩步跟在那婦人身後,隔空輕輕託了託,那婦人只覺今行走格外鬆快,漫長吃力的路程彷彿轉眼就到了。
她也不傻,跪在溪邊放下木盆,也不抬頭,便悄聲道:“請問是哪位菩薩顯靈?”葉鳳持摘了隱形印走到她面前,輕輕將她攙扶起來,低聲喚道:“宋三嫂。”那婦人如遭雷殛,全身微微顫抖起來,一雙眼如燒灼般盯著葉鳳持,枯瘦潰爛的手指死死抓著他手臂,破皮血的嘴開闔了許久才發出聲音,卻是嘶啞難以辨明:“你……你是……莫非是……”葉鳳持許是在落木村中,便耗盡了最後一絲情,如今只如冰封岩層,任誰也無法動搖他一絲一毫,只平靜答道:“宋三嫂可曾記得,村東葉長順家的葉二貴?”宋三嫂死死咬著後槽牙,不敢哭出聲來,眼淚卻如泉湧,沖刷著臉頰血跡與傷口,月之下,宛若觸目驚心的血淚:“二貴……果真……是二貴……我就知道,總有一、總有一,二貴會回來的……葉二貴!你要為我們報仇啊!”她一時情緒烈,不過氣來,腿一軟就搐著倒了下去。
葉鳳持不顧她衣衫襤褸、散發惡臭,坐下來將她抱在懷裡,為她順著背。劉崇翻遍隨身物,只是無論香、藥都是對脈輪生效,對凡人反而有害。翻到最後,只有小半皮囊的果酒勉強能用,忙送上前來喂她。
宋三嫂喝了幾口酒,只覺一股暖意融融擴散全身,神也好了幾分,臉微微紅潤,望著這神仙樣的青年,顫巍巍抓著他一隻袖子,又哭又笑:“我等到了,我真等到了……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葉鳳持道:“宋三嫂,你慢慢講。落木村的鄉親都去了何處?我爹孃兄姊何在?”宋三嫂咯咯笑起來,眼神因悲傷憤怒到了極致而顯出了癲狂:“他們啊……他們全都死了!你家的、我家的、全村的、連我女兒……全都死了!”劉崇倒一口氣,但這是葉鳳持的家事,他不便手,只側頭看了一眼。
葉鳳持卻仍是巍然不動,銀髮之下,面容清絕,竟有幾分宛若佛陀出塵的慈祥寬容,只柔聲道:“宋三嫂莫要著急,慢慢將前因後果說與我聽。”宋三嫂口氣,慢慢坐起身來,又捧著皮酒囊喝了幾口,愜意笑了笑:“這酒真好喝,比我成親那晚的合巹酒還好喝。嗯,我不急,等了這麼多年了,我慢慢同你說。”
“十六年前,端午第二,我接了個繡活,就去了雨陽城的繡坊,誰知命大,因此躲過一劫。”她嗓音漸漸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