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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乾達婆王怒道:“放肆!你身為巡查使,肆意妄為,犯下大錯,竟還不知悔改。動搖六界基,如何向天帝待?”緊那羅仍是皺著眉,強硬回道:“兄長未免言過其實,不過殺了些劣種,後續的雜魚源源不絕,何至於動搖基?”乾達婆王卻不肯在修羅眾前同其弟爭論,只盤膝坐在妙音鳥背上,輕輕拍了拍妙音鳥後頸,穿過圓拱門,兩手結印,肅穆誦經。
他身後泛起層層漣漪,自每個漣漪中心都飛出一隻純白如雪的妙音鳥來,不覺間匯聚成一片密雲遮蔽天空,鳴叫聲此起彼伏、織成一片動人華美的盛大麴宴。
成千上萬死氣沉沉的眼睛動了動,數不盡的殘肢斷臂跟著動了動,斷絕的生機重回軀殼,滿地修羅眾死而復生,茫然自地上爬了起來。
緊那羅王臉劇變,“兄長這是……何苦……”乾達婆王置若罔聞,誦經完畢,更自妙音鳥背上邁下來,朝著沈雁州走去。
沈雁州不得不再度跪下,乾達婆王已將右手手掌覆蓋在他前額,柔聲道:“吾奉天帝之命,封汝為羅睺羅阿修羅王,賜汝天食之力,蹈海拔山之勢。沈雁州,汝當誠奉忠、守護六界安穩。”自乾達婆手掌泛起薄薄青光,另一枚修羅王印沒入沈雁州額中。沈雁州虔誠稱謝,伴隨妙音鳥齊鳴,這場一度混亂扭曲的封王大典終於步上了正軌。
沈月檀隔著衣衫,握住變得暖熱的八葉佛牌,從頭到尾冷然注視。
第67章對質沈提昏昏沉沉中醒過幾次。
苦澀藥味縈繞房中,在鼻端揮之不去。隨侍照料的侍女步履輕緩,行走悄無聲息。
沈月檀臨行時託他照料的諦聽鳥在窗外啁啾,伴隨風拂葉落聲與房中絮語,斷斷續續傳到他耳中。
一時是貼身侍女在叮囑下人仔細熬藥;一時是麾下管事、亦或阿蘭若堂弟子在外頭稟報事務;一時又有難以釐清的吵鬧喧譁,沈月檀、葉鳳持等人聲音混雜其中。
沈提再醒來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刻,暖橘光芒斜斜照著窗稜,牆角仙鶴銅爐點著沈月檀送來的香錠,馥馥香氣沁人心脾。
窗外有名穿著淺綠裙子的侍女正在喂諦聽鳥,一面喂著,一面小聲哼唱。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遠道,一不見兮,我心悄悄。
那少女唱功不佳,卻勝在嗓音甜美,就連諦聽鳥也彷彿同她應和一般,時不時叫上幾聲。
沈提大夢初醒,神智尚在混沌之中,就比往常少了些防備,順著那歌聲陷入怔忡。
他隱約記得年幼時身體羸弱,時常臥病在,母親衣不解帶守著他。
也隱約記起母親一面輕輕拍著他,一面望著窗外,小聲唱著的便是同一首曲子。
分明是早已記不清的模糊情景,如今卻兀然在眼前清晰起來——當年母親痴痴望著的,正是養在窗外一隻極少見的青諦聽鳥。
在天則謂之大鵬金翅鳥,是佛祖坐騎,亦是毒降魔、祛除妖的聖物;在地則謂之諦聽鳥,是佛祖聆聽蒼生悲願的耳目。亦是沈青鵬得乃父賜名的真意。
沈提望著懸在頭頂,繡著松鶴延年圖樣的藕織錦簾帳,不覺間低聲一嘆,“原來如此……”難怪那些年來,縱使沈鴻姬妾成群,連她貼身的丫鬟也討了去,夫離心離德,母親卻仍舊泰然處之,寬厚持家,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並非是受盡冷落的忍辱負重,而是既有所思在遠道,便不必將這些瑣事放在心上的緣故罷了。
沈提無意間窺破生母心事,反倒對當年父母間的恩怨釋然了幾分,一旁侍女聽他發出聲息,已上前來扶他坐起身,語調中藏著壓不住的欣喜:“大公子終於醒了。”另一人則捧了個玉碗來,柔聲道:“大公子請喝藥。”沈提接了藥喝,一面問道:“我睡了幾?可曾有事?”攙扶他的侍女便低聲絮絮稟報:“睡了五了,有月檀公子與葉公子在,不曾出過大事。”她頓了頓,又道,“大夫人來過兩次,小公子來過兩次,俱被月檀公子同葉公子一道,攔在門外了。”沈提笑了笑,倒也無所謂:“到底是撕破臉了。月檀現在何處?請他過來,將葉公子也請來。”門口就有侍從忙應了一聲,急急去請人。
沈提這才問道:“梅梅,方才何人在唱歌?”那被喚作梅梅的侍女正是攙扶他那一名,忙應道:“是蘇迴向,大公子。迴向被選進院子裡伺候不足半月,經驗尚淺,笨手笨腳,婢子便讓她去照料諦聽鳥了。是婢子監督不周,吵到了公子。”沈提輕輕搖頭,反倒出了淺淺笑容,“唱得倒有趣,算不得吵。”另一名侍女捧著鞋走過來,跪在前為他穿鞋,一面噗嗤笑道:“大公子心善,連小丫頭唱歌荒腔走板也能誇一誇。要不是識得這詞,婢子當真聽不懂她唱的是哪一齣。”梅梅板起臉斥道:“放肆,大公子心善,也輪不到你油嘴滑舌,柳柳,還不向大公子磕頭請罪?”那侍女吐吐舌頭,言聽計從地往後膝行半步,當真磕頭道:“柳柳見大公子醒了,一時歡喜忘形,失了分寸,求大公子饒了柳柳這次。”沈提嘆道:“起來吧,梅梅嚇唬你罷了。”他原想將蘇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