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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程空低頭,良久才嘆了口氣,“上去就能知曉。”沈雁州臉一沉,一縱身跳下飛舟,直直落在封禪臺下,也跟著一口氣往頂上衝去。
卻遲了一步。
封禪臺以白玉鋪地,黃金做案臺,擺滿琳琅滿目的貢品。
獻給食香之神的貢品千奇百怪,有海底珍寶、雪山奇花,然而其中最刺目的一件,莫過於是香大師的人頭。
沈月檀站也站不穩了,跌跪在人頭之前,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初六一路跟隨,彷彿也察覺到這少年的心思,煩躁不安,淒厲地叫起來。
第66章大典封禪臺高聳雲端,山風凜冽,在高聳山巒之間嗚咽。
以初六為首,群山中野獸跟隨嘶鳴,此起彼伏、尖銳刺耳,如孤魂迴盪荒嶺,令聞者心底生出悲慟。
沈雁州道:“圓圓,這其中必有誤會,你聽我解釋……”沈月檀神怔然,兩眼圓瞪,卻不見半點淚痕,眼珠子黑白分明、空空木木,失魂落魄應道:“好,我聽。”沈雁州才要張口,卻驚覺自己,如今再說不出隻言片語。
程空的所作所為,無非只為達成他一以貫之的目的,純然不過是奉詔而行。而沈雁州,正是首當其衝的受益者。
沈雁州若不知情,固然無所作為;他縱使知情,也斷不會為保住華承一人命而抗詔,非但令長久謀劃落空、更要引來宗門上下的殺身之禍。
只是他縱有成千上萬的藉口,個個合情合理、有理有據,如今聽來,卻全是砌詞狡辯:月檀,我因為如此這般,是以非取你恩師命不可,你莫要怨我恨我,不如來偎依我懷中,一笑泯恩仇。
恬不知恥,幾如小醜跳樑、可笑之至。
沈雁州不開口,沈月檀便一言不發,一時間又只剩初六趴在沈月檀腿邊哀哀嘶吼,如同催促一般,吵得沈雁州心煩意亂,他不得不又開口道:“圓圓……”沈月檀卻道:“我懂。”他看向沈雁州的視線,既有徹事實的冷冽,又飽含不甘屈服的熾熱,刺得沈雁州骨子裡泛起疼痛。他微微扯動嘴角,卻到底笑不出來,只澀然道:“……懂歸懂、然而——”然而終究意難平。
離難宗眾人拾級而上,無一人開口,然而默然包圍的威壓依然自四周沉沉壓來。封禪臺下,人群自四面八法聚集,宛若汪洋,鋪滿方圓數里。自高臺上看去,擠擠挨挨,繁若群星,渺若螻蟻。
這肅穆莊嚴之中,封禪臺正上方天頂有一道硃紅氣旋悄然成形,如血海漩渦移至天頂,一片龐然金光自漩渦中如巨輪緩慢駛出,如金光球降落,最終懸浮在封禪臺眾人頭頂。
薄薄金光散去,便出緊那羅王真容,先是法相降臨,隨後斂去了額頭獨角、身側四臂等非人之物,最終展眾人眼前的,則是個膚微黑的銀髮天神。
仍是姿勢閒適,斜坐在一面金圓鼓之上。那圓鼓有成人合抱大小,外頭鎏金嵌珠,華貴非常,數十面圓鼓次第相連,形成一個縱向的圓環拱衛周圍,外頭圍著一圈猶如薄紗的淺淡金光,正如活物呼般一收一放。
緊那羅便坐在圓環最底端,一雙宛若淺金水晶的眼眸冷漠異常,他微微垂眸,視線落在沈雁州身上。
沈雁州只覺無窮威壓如水鋪天蓋地湧來,分明無形無質,卻無端就生出被天敵鎖定、無從反抗的驚懼。
環繞在緊那羅王周圍的道力浩浩蕩蕩、猶如恆河沙數無窮無盡,彷彿修羅界整片天地都不堪其重,基搖搖墜。五脈輪英傑也罷、六脈輪天才也罷,在緊那羅王座下,不過是滔天洪水前一股涓涓細。
高山仰止、望而興嘆。
自封禪臺以下,數不盡的人群如風吹麥,漸次折低伏,個個誠恐誠惶、噤若寒蟬,絲毫生不出反抗之意。
萬籟俱寂之中,一聲低笑宛如驚雷在沈雁州耳畔炸響,他悚然一驚,收束心神,率同離難宗諸位長老、諸位親信與親近弟子一道恭敬行禮。
然而不等他開口,緊那羅王嘴角緩緩勾起弧度,自喉間低低哼笑起來。隨即饒有興致單手支頤,半眯眼上上下下打量沈雁州,“修羅界竟然人丁凋零到這等地步,連三脈輪的渣滓也打起了王印的主意。”跟在沈雁州身後的程空諸人陡然一驚,緊那羅王仍然無意聽人辯解,只略略一揚手,沈雁州眉心無聲無息炸開,一道金紅光芒自模糊血中闖了出來,不過瞬息之間,便停駐於那銀髮天神掌中徐徐盤旋,顯出真容,不過是指頭大小的一尾金紅鯉魚。宛若以粒粒細小紅寶石鑲嵌而成,巧可愛,靈動十足。
緊那羅王眼中譏誚之愈發森冷濃厚,略略垂下頭,對著沈月檀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賞了你。”他隨手就將那鯉魚一拋。
那珠玉鑲嵌般的靈物便搖頭擺尾,懸停在沈月檀跟前,張嘴吐出個泡泡。
一時間臺上鴉雀無聲,程空、夏禎、目蓮、鏡蓮等人瞪圓了眼望著沈月檀,沈雁州卻抬手阻止眾人有所行動。鮮血自眉心傷口泉湧而出,將他半張臉染得如惡鬼般猙獰,臉也白得瘮人,他卻只微微一笑,低聲道:“既然天道有意,你就收了吧。”沈月檀抬起頭來,掃過那金紅鯉魚時不住皺了眉心,透出幾分厭惡之,“蒙巡查使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