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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他。

只見那少年漸漸安穩下來，呼漸漸平緩下來，羅王舒了口氣，剛想起身回到案邊，手腕被一把拉住。

羅王回頭:“你醒了？”

“剛才，多謝你……”伽南聲音嘶啞。

“嗯。”羅王起身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伽南接過喝完，似輕鬆了不少，道:“剛剛，陷在被追殺的夢境中出不來，好在處塵的聲音叫我回來了。”

“被追殺？”羅王有些奇怪，但沒有繼續追問，等著伽南說。

“我是被人追殺，從高處被扔下來的。”伽南說得平淡:“眼睛，是被火傷到的。”羅王有些困惑，如果說是被火傷到，他眼睛的樣子卻完全不像。不過，這又如何呢？這個人傷好以後就會離開，是非恩怨而已，自己何必管那麼多？便道:“嗯，早些休息吧。”伽南對於羅王的淡然態度有些詫異，又有些意料之中，笑道:“你也是。”***“剛剛能下就不要到處亂跑，看不見容易摔到。”羅王從山上打坐回來，便看到伽南跌跌撞撞碰倒了書案的書卷，忙過去扶住他。

“我一個人太無聊了，你又不在，又不知道能夠幹什麼，所以才下來走走。”伽南不好意思道，在上躺了一個多月，實在太無聊了。

羅王嘆了一口氣，就算自己在，也是不說話，有什麼區別嗎？

“要不，明處塵帶我去打坐？”伽南笑嘻嘻。

“我打坐需要安靜，你更會覺得無聊。”如果一個人的無聊是理所當然，那兩個人不說話的無聊，就真的讓人不敢想像了。

“不會，不會，我不說話，看著你就行。”伽南依舊道。

“你看得見了？”羅王疑惑。

“還沒有，只是隱約有一些光亮，多出去走走，應該會好些的。”伽南依舊笑著，羅王看著他的樣子，扶他坐下，如果這個人明天又把書卷亂了，整理起來就麻煩了。

鏡梵山，山下冥水如鏡，山上雲遮霧繞，蒼勁古松下，高大石臺佈滿青苔，羅王盤膝坐在其上，已經幾個時辰了。伽南叼著一青草，撐著下巴盤腳坐在石臺下:“確實是很無聊啊……”伽南嘆道，看又看不見，強行睜開眼睛隱隱几處亮光，竟被刺得眼淚直。

“你怎麼了？”石臺上的聲音傳來。

“啊，不是，只是……只是坐累了……”伽南怕他趕自己走，忙道。

“……”沒有聽到回應，伽南又試探地問道:“你坐這麼久，不累的嗎？”仍是聽不到回答，那個人果然還是覺得自己太吵了吧，正想挪動挪動身子，只覺到一隻手抓住自己的肩膀，另一隻手拉著自己的手臂，將自己的身子板正，身後那人的聲音:“你需坐正，才不會覺得累。”聲音在腔發出，隱約貼著自己的背，那聲音的共鳴迴響直接沿著脊背傳至後腦，伽南不覺身形一僵，覺呼都停了一下，隨即倉促擠出一個笑容:“你怎麼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