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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上面寫的時間是他“服刑”的期限,只是以前都是以月為單位,前面的數字也不會到兩位數,如今非但單位改了,還到了三位數。
服刑地點與內容則刻在玉簡裡面,有的不痛不癢,有的能讓人脫一層皮,每次選的時候都賊刺。
他不想選,真心不想選。
但是如果讓戒律堂來處置,私放妖皇屬於“通敵”,最輕都要被逐出太一仙宗。這點做過執刑令的黎青崖最清楚不過。
要還想留在太一仙宗他只能硬著頭皮從三個玉簡裡選一個。
按照以往的經驗,時間越短,條件越艱苦,放到鳥不拉屎的地方都有可能。但要是選一百年,又扛不住,他算上在孃胎的時間都沒活到一百年呢。
悄悄去看聶清玄。他神情寂寂無波,看來並不打算給自己的弟子任何提示。
若是以前黎青崖一定選居中或者最輕鬆的那個,畢竟就三兩月,一眨眼就過去了,沒必要去吃苦。但是如今時間單位一換,頓時覺得好窒息。
手在三個玉簡上來回遊移,最後他一咬牙拿起了五十年的那個。
拼一拼,黑土變黃金。
然而打開一看,他傻眼了:地點——摩天壁,任務——刻錄太一訓誡。
見他選好聶清玄淡淡地說了句:“選定了就儘快搬過去吧,早一天進去,早一天出來。”黎青崖想反悔:“給個機會?”摩天壁險峻異常,飛鳥難渡不說,石材質地還堅硬異常,元嬰期劍修的劍落在上面都只能留下一道灰白的淺印,別說把將近萬字的太一訓誡刻在上面了。
真等刻完,他可以直接轉職去做體修了。
聶清玄收起另外兩個玉簡,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眼神:“你以為是以前的小打小鬧?登了冊子,豈有你反悔的道理。”這次黎青崖犯的事不小,處置會記錄在冊。三個玉簡上都帶了術法,選定的時候便形成了具有效力的契約,不可更改。
意識到事情已成定局的黎青崖像秋後的葉子——焉了。
就在他為了自己的未來悲傷之際,臨崖當風之外忽傳來一陣響動,聽腳步聲,來的足有五六個人……
第55章來的是和黎青崖有約的謝君酌,還未進門便聽得他高喊:“黎師弟,在嗎?”黎青崖心情正沮喪,沒有立即應聲,就遲了這麼一下,便聽得他扭頭對身邊的人說:“正好,趁黎青崖沒回來我們埋伏他一波。”黎青崖:……
他在,而且全部聽到了。
五個師兄弟走進屋子,隨即愣在了門口,屋子裡不但有人,還有兩個。
想到方才在門口的密謀,一時都有些尷尬。
還是謝君酌臉皮厚,乾咳一聲:“黎師弟,你在啊。怎麼不應聲呢?”聶清玄在身邊,黎青崖不敢像平一樣與他們打笑,只敢腹誹:要是應聲了不就聽不到你們密謀整我的事了?還有,見到宗主怎麼都不行禮?太一仙宗的規矩都忘了?
更令他驚訝的在後面,只見謝君酌抬手對著聶清玄,開口詢問:“這位兄弟是誰?面生的。”黎青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邊的聶清玄。
——兄弟?謝君酌瘋了嗎?他認不出這張臉?
難道老東西用了化形?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聽聶清玄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吾乃青州商會的客商,之前與黎小友在青州結識,一見如故。這次跟著船隊來太一,聽說他回來了,特地空來拜訪。”謝君酌絲毫未加懷疑,快一笑,招呼道:“正好,一起喝酒啊。對了,怎麼稱呼?”而聶清玄非但沒有拒絕,還答道:“姓聶。”謝君酌愣住,黎青崖以為他發現了不對勁,沒想到他一臉傻樂地嘆:“和我們宗主是本家啊。”黎青崖絕望,果然不該對他有所期待。
而聶清玄神情淡淡,沒有對這句話做出回應。
覺老東西要搞大事情的黎青崖忐忑不已,只是聶清玄自己不說破身份,他也不敢揭穿。
謝君酌大步走進來,坐到桌邊開始擺酒:“我喝不慣你們問道峰清湯寡水的酒,自帶了。今天不喝朝聞道,喝‘神仙倒’,一直捨不得喝給你留著。動不動?”黎青崖:你長點心我就涕零了。
和他一同前來的其他師兄弟也來幫忙,案几太小,他們便又拿了兩張並在一起,七個人圍坐,還算寬敞。
落座之時,黎青崖想去找另一邊的謝君酌通氣,但被一陣風力一扯,一股坐了回去,跌在聶清玄身上。
而神經的謝君酌大喇喇地坐在另一頭,渾然沒察覺黎青崖今天的臉有多奇怪。
無奈之下,黎青崖只能隔空與謝君酌對話:“謝師兄,雲師兄呢?”謝君酌一邊倒酒一邊回答,頭也不抬:“他啊!哄小女朋友去了,說一會兒過來。不過我看他回不來了。”
“網戀”這麼多年,還憋著不告白,雲去閒這傢伙也是夠悶騷的。
黎青崖絕望了,雲去閒在這裡還能看著點謝君酌,不在的話只有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席間,因為有聶清玄在他半點不敢放肆,喝酒都喝得和大家閨秀似的。
但謝君酌可不會放過他,興致上來,直接拿著酒壺就往他嘴裡灌。
原先黎青崖還害怕謝君酌對聶清玄無禮,但這傢伙趨利避害的本能似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