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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跪著。這不是在皇宮,孤恕你無罪。”這麼晚,地上約莫很涼,衛初宴重傷初愈,應是受不了這寒氣的,趙寂又叫她起來。
初宴聽話地站起身,只是仍然小心著,也不敢說什麼話。
趙寂再一次到不習慣,她煩躁地拿過水壺,倒了杯水,灌了進去:“過來。”衛初宴依言朝她走了幾步,大約隔了一個桌子,無論如何都不肯再過去了。趙寂忍了忍,與她道:“坐下。”衛初宴卻不肯:“臣不敢。”
“從前又不是沒有過,孤都不計較了,你在犟個什麼?”趙寂又輕易被她起了火,臉也冷了下來:“孤讓你坐下!”衛初宴仍然倔強地立在那裡,又搖了搖頭:“陛下,禮制不可廢。從前您也說了,那是不知者無畏,可如今……”初宴拱手一禮,清雅如青竹:“這不合禮節,初宴是不能坐、也是不敢坐的。陛下厚恩,臣涕零,然君恩難消,陛下對臣已夠好了,臣萬萬不敢再唐突了陛下。”這開口“臣”、閉口“陛下”的,聽的趙寂越發來氣。她氣極反笑:“不敢唐突孤?好,那孤脖子累,不想仰頭和你說話,你滾過來坐下!”說著,她抬起皂靴,一腳將一隻椅子踹到了衛初宴面前,磕在了衛初宴小腿上。
初宴悶哼一聲,倔強的退開一步,然後又跪在了地上:“那臣跪著。陛下低頭看我,脖子不會再疼。”趙寂握緊了拳頭,強忍著怒氣:“衛初宴!你非要這樣嗎?”衛初宴低著頭,心裡也是痛的:“臣只是盡為臣的本分。”她堅定地跪在那裡,明明是有些屈辱的一個動作,卻被她跪出了一種視死如歸來,她的桿筆直,兩手置於前行禮,素淨容顏在燈光下忽明忽暗的,轉著一種倔強。
倔強、這是趙寂第一次見識衛初宴的倔強。
她表面上是個溫和乃至於軟弱的女人,但是內心卻有著自己的堅持,有著大多數的世人都沒有的風骨。像是竹子一般,你看它平時也隨風搖擺,彷彿也低頭、彷彿也鞠躬,然而真正到了大雪壓彎的時候,卻寧願折斷了。
“你……迂腐!”趙寂氣的罵她:“迂腐!固執!和那些老臣一般不懂變通、全都散發著腐朽的氣息!衛初宴,我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衛初宴木著俏臉聽訓,和以前那個偶爾會與趙姑娘有爭論、會在一些事情上爭的眼紅脖子的書呆不一樣,她現在完全不會反駁趙寂,她認為那是頂嘴,是不行的,至少在這樣的小事上,她應當任由陛下使子。
沒人回應,跟罵個木頭似的,趙寂深覺無趣,很快累了,又倒了杯茶喝著,看著那個仍然坦然地跪在那裡的女人,生出一種有氣無處發的無力。
她又不是真的來興師問罪的,她本是來看看這個人身體好不好,也不知道為什麼又鬧成了這樣。
疲憊地了眉心,處理了一天國事的帝王有些累了,她輕輕說道:“真的不能和以前一樣嗎?你可以假作不知我的身份,我恕你無罪。”在衛初宴面前,趙寂時常用“我”的自稱,然而不久以後,這樣的自稱便沒有了。她也不再喊“衛初宴”了,而是像一個帝王那樣,喚她“衛卿”。
這樣的稱呼一直延續到了後來的龍上,而也只有在龍上,趙寂才會偶爾罵出“衛初宴”這三個字,每當這三個字出口,幾乎都意味著衛初宴在某些事情上太惡劣了,令她受不住了。
她罵衛初宴。
舒服時也罵、難受時也罵、魅笑著罵、低泣著罵……那些糾纏不清的夜夜裡,她們這樣相處。
不過那與今是不同的。
“陛下……覆水難收。微臣……如今再見到陛下,也再不可能如從前一般了。那是初宴無知、是初宴莽撞,陛下不治初宴的罪,初宴已很是,後必當本分為臣、折戟以報。”衛初宴覺得自己其實不懂陛下。
她不明白為何到了現在陛下還想讓她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明明什麼都已發生了,她知道了陛下的身份,陛下也見過了她,她在那樣莊嚴肅穆的朝堂上對陛下行過禮,而陛下當時也是冷漠且威嚴的,那才是真正的她,才是一個帝王該是的樣子,所以為何私下裡陛下還想抓著過去的那點小故事不放呢?她不怕折損她身為帝王的尊嚴嗎?
她不怕,衛初宴怕。
衛初宴不敢,也不想了。她如今也很疲憊,在陛下面前渾身都不舒服,如果可以,她很希望陛下能夠立刻離開,讓她得到一點輕鬆。
聽了衛初宴的話,趙寂一言不發,暗暗將櫻咬出了一個印子來。後來還是抱了最後一絲希望,跟衛初宴說:“那你先起來,我不勉強你了。你站著與我聊會兒天。”衛初宴卻道:“夜深了,陛下若是隻想聊天的話,微臣恐怕不敢從命,這有害於陛下的身體,況且宮外危險,陛下還是早些回宮吧。以後……”不要來了。
她想起從前發生在鬧市的那一場刺殺,想到因此被革職的京兆尹,從前所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這時俱都清晰起來,是了,是陛下被暗殺,才有那一月的封城、才有京兆尹的落馬。
趙寂因她的這句話而終於怒極,她霍然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衛初宴面前,蹲下去死死掐住了衛初宴的下巴,強初宴抬起頭來:“就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從見面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