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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想,然而她是個有著正常的思維能力的人,甚至在這方面要優於他人,這些跡象,她一個都不能忽視。
種種一切都表明……趙寂她……
衛初宴的手徹底僵在了那裡,仇恨消散些許,被怒意所矇蔽的內心彷彿清醒了一些,身體上的傷痛也再次迴歸,她咬著嘴,看著睡的帝王,忽然有些痛恨此刻的自己。
她還是下不了手。
很奇怪,她連自己都能殺,然而卻無法真正將殺招落在陛下身上,陛下……趙寂!她告訴自己君臣之間本就是有差別的,君王可以要臣子的命,臣子卻不能因此而要天子償命。可是,有天子之怒,卻也有匹夫之怒,她也不是什麼愚忠到真的會因為陛下一句話而去死的人,可是為什麼呢,她仍然下不去手。
衛初宴縮了縮手,只是一縮,她的手便被握住了,很用力的一下,抓在她腕子上,甚至發出了脆響。
她睜大眼睛看過去,發現本來睡著的帝王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凝視著她。
“怎麼不繼續?”趙寂淡淡地道。
衛初宴身體一僵,一言不發。
“後悔了?”衛初宴沉默,只默默把手腕往回收,可是收不回來,帝王緊緊地抓住了她。
“怕了?”衛初宴一瞬間看向她,眼裡是無畏無懼,怕?也許以前,她是怕的,然而現在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又為什麼要去恐懼呢?
趙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扯著她的手腕,重新將那手掌放到自己的脖頸上,嘴角一挑,出一個頗有些灑脫的笑來:“你來,我給你機會。你不是想殺我嗎?來,用力一捏,就什麼都結束了。”她放開了衛初宴的手,沒有防禦、沒有阻攔,坦然地躺在那裡,一雙眼睛亮的驚人,把衛初宴瞧著,如同星辰照耀衛初宴一般。
衛初宴再一次地觸碰到了那脆弱的地方,帝王的體溫素來很高,比衛初宴要高,乍然一碰,彷彿直接觸碰了陽光。
衛初宴緊緊盯著主動把要害送到她手中的帝王,見她真的一動不動,掐在帝王脖頸上的手微微地顫抖起來,她咬牙切齒道:“你就這麼篤定我下不去手?”趙寂不說話,只了脖頸,像一隻慵懶的獅王。
衛初宴垂眸,輕輕道:“陛下……我停下來,你放過我吧。我會立刻離開長安的,您的身份……我也不會同任何人提起。”趙寂收住笑意,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哀傷,可是隻有一瞬,她馬上又綻開了笑容,燦爛的無邊,彷彿剛才的那些哀傷都是錯覺:“我不能相信你,你知道了這個秘密,就永遠不能離開長安了。你動手也好,放棄也好,機會,我只給你一次。你殺了我,我們黃泉再見。你不殺我,也休想讓我因為你自殺而放過你。衛初宴,我清楚明白地告訴你,只要你活著,我就絕不放棄你。”關於衛初宴會不會將她是坤陰君的消息傳出去,她其實是相信衛初宴不會的,只是她無法告訴衛初宴自己有多信任她,而且,若是她說了,那她要用什麼理由留住衛初宴呢?
衛初宴死死盯著她,手上漸漸加大了力道,漸漸將帝王的脖子勒出了青痕,她開始難以呼,可是仍然不躲不閃,只平靜地看著她,雖然平靜,可是平靜中又分明全是瘋狂。
又是個心理戰。
同樣一個戰術,衛初宴用在左寒兒身上過,那時她贏了,因她其實也並不在乎左寒兒是死是活,然而,落在趙寂身上,似乎她的落敗是已經註定了的。
她披散著頭髮側躺著,傷口一陣陣地發疼,手掌顫的無法。趙寂也躺著,一手撐在身下,一手剛剛抓過她的手,她這樣躺著,出一截雪白的脖頸的時候,衛初宴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過去的那幾天裡,帝王也常常毫不設防地將自己的要害展在她眼前,她那時候想過這樣嗎?也許想過的,可是念頭一起,就常常被帝王眼裡躍動的火焰以及她毫不保留的信任而擊潰。
她……還是下不去手嗎?她在心裡問自己。
其實不必問了,她的手已鬆了,帝王得到了息的機會,劇烈咳嗽起來,她卻不管,一邊咳一邊笑,肆意而熾烈:“衛初宴,你輸了。”衛初宴轉過頭去,拭掉了眼裡的淚。
是啊,她輸了。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狼狽,衛初宴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你是個好君主。”趙寂手腕強硬,齊國此刻就需要這樣的帝王。
趙寂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理會這句話,她看衛初宴仍然倔強地、仇恨地看著她,蹙眉道:“你恨我,這沒關係。你總有一天會不那麼恨我的。”
“也許吧,可也可能有一天,我會更恨你。”衛初宴啞聲道。
趙寂不笑了,怔怔看了她一會,忽然道:“明明是雙方都歡愉的事情,你為何要這樣呢?細論起來,不應當還是你佔便宜嗎,為什麼這般恨我,恨我又不敢動我,卻又要對自己動手。”衛初宴反而笑出來,只是笑容中透著一股哀切:“高高在上的帝王,又如何會擁有凡人的心呢?你將這類事情歸到歡愉上去,你可以無情,可是我不能。”事實上,她一想到趙寂是為了她的絕品資質而……她便覺得諷刺。
她這一輩子,就因為擁有了這樣的一個資質,便要跟皇室中人攪擾不清,先帝要她死,也幾乎廢了她,現在的皇帝倒是不要她死了,可也沒把她當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