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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杯喝下去，背得筆直，好像喝幾杯並不是他的消遣方式，而是一份工作一樣——他對待任何事都總是用嚴謹而一絲不苟的態度。

不知道什麼時候酒開始起作用，漸漸麻痺大腦，微醺的時候臉上有了些溫度，混著極輕的睏意，眯起眼睛帶著種溫暖的舒適。之後的動作就都是下意識的，端起杯子喝酒，入口冰涼，落到胃裡卻是暖的。

想要再喝的時候，酒杯被人拿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周防尊把殘酒一飲而盡，皺了皺眉，“這麼烈……宗像，你喝了多少？”宗像抬頭看他，眼神朦朧泛著明顯的醉意，此時此刻方才覺得渾身燥熱，脫了風衣，四處找不到掛衣服的地方，於是仔細疊好，又不知道放在哪裡，最後孩子氣的抱住衣服墊著，整個人趴在吧檯上。

完了，這下子是真醉了。周防尊扶額，宗像很少會喝醉，一醉起來卻是個麻煩事，雖然喝醉之後不鬧不嚷的，但是你永遠無法想象醉酒的宗像禮司會讓你做什麼……

他拖了把椅子過來，了宗像的頭髮，宗像抬頭濛地看著他，臉頰在周防手心裡蹭了蹭，滾燙的。

“是周防啊。”廢話了不是我還能是誰，周防尊腹誹，換別人誰敢這麼碰你。

“您來幹什麼……陪我喝酒。”宗像拿了酒杯，“來兩杯turkey，不，您總是喝turkey，這會讓我總想起您，很困擾的。兩杯margaretfrost”

“好，陪你喝。”周防尊不動聲用冰水換過了宗像手裡的酒。反正宗像也醉糊了，本覺不到。

“您總是說陪我，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走了，周防。”宗像放棄了使用敬語，喝醉的時候他的話會更多，“哦呀，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的表情有點錯愕啊，周防。”

“……宗像，喝了這杯就回家吧。”

“我沒醉……我不會讓自己喝醉的，身為秩序之王是不會失控的。”

“石板不在了，你已經不是王了。”

“你還是走吧，以後都不要再來了，哪次你都說來陪我，可是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宗像完美無視他，搖搖晃晃放下酒杯，“我甚至不知道閣下是什麼時候走的。作為赤之王居然利用他人的信任，真是令在下不齒。”他趴在吧檯上，透過玻璃杯看著對面的男人。

“真是的，我在說什麼呢，這個樣子讓別人看到會被恥笑吧，真是失態。”

“我很清楚啊，閣下現在本來就是不存在的，您的血那天就染在我手上，溫度氣味，還有天狼星，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宗像直起身子，手按在周防尊心口，“就是這裡——”周防尊攥住他的手，剛才的酒真烈，喉嚨裡像燒了一團火，什麼都說不出來。

宗像這是喝了多少，敢情現在醉酒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冬天之後，把他當成假的幻想中的周防尊了？

原來，是這樣的不安啊。

然後他輕輕吻了吻宗像角，宗像馬上湊過去狠狠咬著他的嘴，眼神溼漉漉的，不自覺地整個人黏過去，隔著一層白襯衫覺得到因醉酒而滾燙的皮膚。一邊吻一邊囈語，“……留下……證明你存在過……給我證明……不要到明天……冷……”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周防尊卻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把大衣給宗像裹上，聲音溫柔得不像自己的，“回家吧，放心，宗像。”撲面的夜風得人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