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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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院青黃不接,掌門羅九一的幾個兒子裡,也就羅崇輝參悟了攻守捷緩,浩然大剛的道理,還勉強湊合,其他的都難成大器。」但病怏怏的寒絕離還是雙眸一亮,笑道:「崔蝶舞……可是那個浣花雪衣門冷雲仙子的徒弟?」
「可不就是那妮子,否則借咱們弟兄八百個膽子,也不敢打擾太子您和唳魂大帝的雅興。」天下皆知,浣花雪衣門如同其名,極其風雅清雋,地處秀雲峰錦瑟湖畔,門內多有才子佳人,仙女劍仙,婉約高華,大別於尋常武林門派,除了掌門寧漱雨號稱七派第一絕之外,最令天下浮華子眼饞的,便屬那花月九姝了。
三年前,寧漱雨外出訪友,北狄青木國皇子西門戀自持風瀟灑,武功卓絕,竟踏月獵豔,率妖族眾高手堂而皇之夜登秀雲峰,寧門主九大弟子不讓鬚眉,在大師姊夢亦柔帶領下,結下阿難劍網,抵禦群妖整整一夜,終於堅持到門主師尊回山,施展神技「青絲乾坤雪」,擊退來犯徒。
其時皓月當空,櫻花漫布,九位姑娘風華絕俗,國天香,便誕生出了花月九姝的雅號,中原浮華子私底下排有《胭脂榜》,花月九姝竟全在其內。
崔蝶舞便是九姝之一,寒絕離久慕倩名,卻不知道她原來已為人。
「寧門主僅二九年華時已妙參真理,號稱神州三仙之一,當世武學巨擘,絕佳麗,她調教出的弟子,那可須見上一見。」寒絕離揮手笑道:「順便將唳魂大帝請來,一同飲酒賞美。」很快,門外叮噹亂響,一個枯瘦猥瑣,留著鼠尾須的年輕漢子,邁著誇張的八字步,用鎖鏈栓了一眾義憤填膺的青年男女進來。
瘦子看到寒絕離後,連忙點頭哈,笑道:「太子爺萬安,屬下有好東西孝敬您。」
「你個貨臭土賊,怎麼有閒工夫到中原耍。」寒絕離笑罵道:「下次捉到老太婆、肥豬妹,是不是也要孝敬我?」瘦子佯裝惶恐的尖聲道:「我古老二倒是老幼肥瘦不忌口,但太子爺您可是人間龍鳳,美玉似的俊男兒,當然只能、只會、只許臨幸最最俊俏的娘們兒。」此人名叫古小夭,生無恥蕩,口腹劍,狡猾陰險,但離奇的是武學天份極高,尤擅輕功,進退趨避,快似電閃,行走如風,絕對算當代一等一的宗匠級角,同他孿生兄長古大泰一起,被稱為哼哈二魔,為寒絕離的心腹護衛。
俘虜中一個英俊華服少年怒喝道:「卑鄙!魔頭無恥暗算!有種放開我,咱們再決一勝……」啪地一聲脆響,古小夭扇了他一記耳光,笑罵道:「小燕狗敢對太子爺無禮,掌爛你狗嘴。」少年俊臉紅腫,雙目噴火,羞憤絕,腔直炸將開來。
「浩然八法,梵心禪劍,是目前最重靜心養氣的武學,山崩不動才算得小成,聽你一張嘴說話,就知道你武功稀鬆平常,遠不如羅九一和羅崇輝了。」寒絕離隨便一開口,就道出了浩然院武功髓,羅崇文完全無法反駁。
諸人當中最光彩奪目的藍衣少婦喝道:「蠻夷魔頭,妄談我中土神州武術,也不怕醜。」寒絕離見她瓜子臉蛋兒白膩雪,五官秀美如畫,豐桃,身姿豐腴婀娜,韻調十足,想必就是傳說的崔蝶舞了。
「道門拳劍越忍、越慢,越有勝算,我哪句說錯了嗎?呵呵,寧漱雨仙子自己的確天縱之才,可惜教徒弟卻挑肥揀瘦,務求形貌雅緻,所以你們九姐妹參差過甚,見識眼光更加稀爛。」寒絕離言語諷刺入骨:「單瞧美人兒你挑的蠢驢丈夫,便可想而知了,等下自會讓你知曉生為女子之極樂。」
「啊!!」羅崇文對子愛若命,聞罷青筋暴起,看勁頭就要走火入魔。
「羅少俠不忙鬼哭狼嚎。」寒絕離生平最恨中原所謂的正人君子,所以這種時刻總是他最愉快的時候,「和你說啊,以我相人之術觀之,羅少豐蛇,腳小肥,眼翹頰盈,鼻隆潤,完全是飢渴貪之形,而你則一副典型的腎水潰堤,晚上時分怎能填滿……」崔蝶舞面紅耳赤,嬌喝打斷道:「魔頭要殺便殺!休要辱我夫大好的清白名聲!」浩然院其他幾個俘虜弟子內心深處也暗慕這美婦嫂子久矣,所以此時雖命難保,但寒絕離說的實在骨,聽罷難免心中一蕩。
羅崇文、崔蝶舞夫婦觀這所謂太子魅惑美的容貌,心知此人定是魔君寒山月遺留人世的超級禍胎寒絕離了,何況深陷北狄聖地八玄魔宮,千魔萬妖,高手如雲,哪怕換成寧漱雨和羅九一也絕沒有逃脫可能,可憐今番必遭蠻族惡魔凌辱身子,當真死不瞑目。
「一群小貓小雞,也敢和太子鬥嘴談武論道。」一個膚黝黑、身高九尺有餘、圍虎皮戰裙、面有十字刀疤的參天巨漢,正從門外大踏步而來,見到崔蝶舞后也是眼前一亮,大笑道:「呦嚯!這娘們兒很好啊,臉蛋兒又白又,大股又騷又肥,太子你若嫌她不夠苗條,送給本王玩幾天如何啊?」崔蝶舞羞憤絕,眼淚汪汪而下。
大廳內的所有護衛、傭人、奴隸,包括古小夭,瞬間一同跪地拜倒,山呼:「唳魂大帝聖壽金安!」作為當代巔峰強者,「天擒龍訣」的正統傳人,宮唳魂連看都不看他們,醉醺醺的道:「喝一半就跑,原來是想偷吃俏娘們兒,太子你都快和麝雪丫頭完婚,怎麼?咱們北狄最漂亮的一朵鮮花還喂不飽你嗎?」
「大小魔頭,快些殺我們吧,小爺求饒一句不是好漢,奴隸蠻子!野媽死雜種……」羅崇文氣得血淚迸發,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個不停,只求速死,免受無盡屈辱。
崔蝶舞深知自已清白玉體必毀於今朝,不由面如死灰,但內心深處居然情難自的兩相比較了剎那——宮唳魂曠野蠻,肥碩高壯,長得猶如犀牛河馬一般醜陋,而寒絕離卻俊美瑩潤,若是失身給他的話,或許在臨死前不至於噁心到嘔吐。
寒絕離笑而不語,隨手一震,青銅酒爵上頓時飛出一粒砂子大小的碎屑,正中羅崇文喉嚨道,不單阻止了他的喝罵,而且不傷肌膚半分,功力之純,認之準,均算驚世駭俗。
「漂亮,好招法,比傳聞中還厲害。」連宮唳魂都愣了片刻,隨即挑大拇指讚道:「虎父無犬子,名師出高徒,魔君的無敵天賦看來沒有失傳。」寒絕離笑道:「美女不能送給王爺了,師尊最近閉關研習中原七派武學,修煉《渾天誅神法》,崔蝶舞出身浣花一門,當可從她身上一窺當世神技,青絲乾坤雪的無上玄妙。」
「哼,那就算了,趕明兒你可得替本王補償幾個俏娘們兒啊。」
「一言為定。」太子即將即位魔君,又涉及妖帝,強如獸王將宮唳魂也只能悻悻作罷。
古小夭則偷偷和寒絕離相視一笑。
寒絕離心道:區區一個崔蝶舞,豈會懂得浣花雪衣門絕詣,先打發走老魔再說其他吧。
崔蝶舞心中大大鬆一口氣,但自已這般罕見姿身處魔窟,能預見的最好最好結果也無非就是得寒絕離專寵,不至於淪為安賤娼,供魔頭輪姦發洩……反觀丈夫,一味悲憤,不思活命之法,恐怕很難有所指望了。
隨後有身畫五彩妝的北狄護衛將眾俘虜帶了出去,崔蝶舞不知其他人,自已則被安排在了一處緻清雅的別院,另有丫鬟準備沐浴香湯、江南點心、水果餞,那一套擺在頭的薄絲靡內衣,端是讓人臉紅心跳。
這般豪華待遇,寒絕離心昭然若揭,崔蝶舞只有更加驚懼,她出生在燕朝望族,自幼拜師名門,嫁人後更是丈夫和浩然院的掌上明珠,何曾受過如此折磨?
「有刺客!」
「太子遇襲!掌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