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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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正在幫一隻黃金獵犬清理耳朵，電話一響嚇得她手不自主的一抖，許是痛了狗兒，黃金獵犬吠叫起來，這頭一吠，另一頭也馬上給了回應，吠叫聲此起彼落，幸好她已經把奧斯卡抱上二樓，否則不也跟著亂吠才怪。

她氣急敗壞的停下手邊工作，先安撫一下黃金獵犬再去接電話。

“喂！”這回不顫不抖也不想作嘔，她只想大聲罵人。

“是我，石梵。”無視於她語氣中的火氣，他依然斯文有體。

“我知道是你！”只是他不該叫石梵，而該改名叫“實煩”實在是煩人！

他應該聽出了她的火冒三丈，卻笑得更得意了點。

“範醫生，你聽起來…神不錯。”沒發抖？沒拼命氣？真是好難得。

“謝謝你！這次你又想問什麼了，石、大、編、劇？”她氣到了沒發現自己不但說話變溜，甚至還能回攻了。

“我想問奧斯卡能喝水嗎？如果可以，我想請你餵它一些它最愛的蜂水…”

“不能！”她毫不客氣的打斷他。

“手術後八個小時最好不要給它喝水，因為麻葯還未消退，腸胃停止動，就算喝了水還是會吐出來的，反而會影響到傷口癒合。”

“喔，那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專業告知，如果沒事了我就不打攪…”

“等一下！”怕他又手快的掛上電話，她及時喊住他。

“呃，範醫生還有事嗎？”真是稀奇，居然會捨不得他了。

範黃黃深一口氣“我是答應你可以打電話來，但能不能選擇一下時間？。”

“例如？”

“例如不要在我正忙的時候，就像剛剛，我差點就聾了一隻黃金獵犬。”

“對不起！”石梵真心真意的道歉。

“所以你的意思是，當我想打電話給你時，應該要儘量痺篇你的工作時間？”她直覺的應了一聲，只想著快點打發他，卻忽略了這句話裡的陷阱。

“沒問題！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囉，bye！”他快的掛上電話。

範黃黃再度吁了口長氣，嘴角浮現瞭解脫之後的笑絲。

是嘛！她早該這樣了，覺得不合理的地方就要開口爭取，大家都是文明人，都是可以講道理的，幹嘛要因為害怕而處處退讓忍耐？她不該一再委屈自己。

但在幾個小時後，她發覺必須要推翻“大家都是文明人”這句話了，就在她將診所鐵門拉下，煮了碗泡麵窩在二樓的沙發裡，輕鬆自在的看起hbo的電影，卻接到了他的電話時。

“範醫生嗎？我石梵。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工作時間了吧？所以我想問你嗚嗚嗚…

怎麼辦？她真的好想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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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是奧斯卡住院後的第二個夜晚了。

石梵在客廳裡點上白蠟燭，放上輕音樂，倒了杯merryvale頂級紅酒，再在沙發長椅上伸直了長腿，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他捉起那本擱在几上已讀了十幾頁的懸疑小說，卻是半天沒能看進去。

他深覺無趣的扔開書，像坨爛泥似地癱在沙發上，口裡發出呻。

“無聊的書！無趣的夜晚！我的靈！你到底是被誰藏了起來？”來自於沙發上的呻鬼叫，好半晌不但不停，而且還有逐漸加大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