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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打球吧？”蘇呈音嚥下一口，順順氣兒，點頭，那木舂在他手裡好比千斤重，拔了兩下才從糰子裡拔出來，陳祈笑話他:“加油音音，到時候我可不會因為你體力差太遠而放過你。”這哪裡是給他加油，蘇呈音聽罷就腿軟腳軟，連手都軟了，徹底打不動這團餈粑。

再去磨豆漿。

圓形石磨推著轉，蘇呈音成了那隻矇眼驢，本來陳祈要當驢的，蘇呈音較真兒不幹，端起黃豆盆給他，指揮他站一旁放豆子就行，自己點著腳尖哼哧哼哧地出大力。

不比揮木舂輕鬆，蘇呈音憋紅了小臉，工作人員在一旁都不忍心:“同學，我來幫幫你？”蘇呈音搖頭，累是累，可看到石磨磨出一溜溜豆漿汁就覺得很開心，再次路過陳祈身邊時對他咧嘴傻笑:“請你...喝...蘇牌豆漿。”還放什麼豆子，陳祈把盆給工作人員，他俯身直接罩住蘇呈音，聞見了汗熱的氣息，他低聲道:“蘇陳牌的更好喝。”有陳祈助力，蘇呈音幾乎就是在跟著走，他顧不上難為情，他覺得蘇秋沒帶宇來是多麼正確而明智的，上班就夠辛苦，就宇那十歲小學生的小身板，到頭來還不是蘇秋出力搗捶推磨？

再去餵雞。

其實也可以捉雞的，捉住了按斤稱，當場有工作人員幫忙宰好。

陳祈問:“捉嗎？”蘇呈音靠在他手臂上，軟成了餈粑:“雞捉我。”再去釣魚。

終於能安安靜靜坐下來了，蘇呈音喜極而泣，股黏在板凳上就不動了，等著陳祈給他安裝漁具。

魚塘邊很冷，先前身體裡的熱乎氣兒散盡，兩個人都戴上帽子，緊緊依偎在一起取暖。

“猜謎語嗎？”蘇呈音問，“是我上初中的時候，元宵節去廣場看燈會看到的謎語，我沒猜出來。”陳祈說:“猜。”

“聽好了，只給你一次機會---上面的開心，下面的痛苦，上面的一用力，下面的就出血。猜一項運動。”陳祈:“......”蘇呈音微微仰起臉看他，還努努嘴。

陳祈失笑:“行吧，我猜，是上運動嗎？”蘇呈音:“......”蘇呈音後知後覺，磕巴道:“你...完全，完全猜錯了，是釣魚，是魚咬鉤。”陳祈笑夠了，說:“確實錯了，我會讓你也開心的。”情太好了也困擾，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蘇呈音垂眸佯裝沒聽見，片刻後又自己餡:“其實我以為你要帶我野震的...”

“野什麼？”

“...野震。”陳祈略微猜測:“野戰時車震嗎？”蘇呈音好無辜:“嗯。”陳祈真的要被他可愛死了:“我媽的車，不太好。”

“我知道！”蘇呈音趕忙澄清，“我不是，我沒那麼想，我也...我也覺得不太好。”魚是別想釣上來了，早被嚇跑了。

小火苗嗖嗖燃燒，陳祈說:“我們走吧，去開房，好嗎？”蘇呈音又垂眸裝耳聾，他嘟囔著問:“你媽媽...還有你爸爸，他們為什麼不反對？”話題跳轉太快，陳祈愣了一下才安他:“他們為什麼要反對？”

“和男生，而且我還是啞巴。在他們看來，我哪裡都配不上你才對。”

“在他們看來，能有人喜歡他們兒子，他們就天謝地了。”蘇呈音才不信他的鬼話:“你爸爸昨天都問你什麼了？”陳祈輕輕莞爾，將昨晚的雙方會談跟他重現:“我爸擔心我瞎胡鬧，我沒有胡鬧，我這麼喜歡你。”話音剛落，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陳寒柯。

周圍很安靜，陳祈攬住蘇呈音，接通後點開免提:“爸？”陳寒柯問他:“在農家樂呢？”陳祈“嗯”道:“釣魚呢，我們還打了餈粑，晚上帶回去給你們嚐嚐。”陳寒柯笑道:“我們在你姥爺這兒，他說他知道一個江湖老中醫，明天上午你請個假帶你去看看，不針灸。”

“不針灸，吃藥嗎？”

“不吃藥，電擊。”陳祈沉默一瞬:“爸，我高三了，假特別難請。”蘇呈音在一旁使勁兒戳他，被捉住了手指。

“天降大任於斯人。”陳寒柯說，“開車慢一些，別玩太晚了。”電話掛斷，陳祈嘆到:“親爸，親姥爺。”蘇呈音誘惑他:“你去，去看看，你明天去，我現在就告訴你一件秘密。”陳祈把他手進衣袖裡捂著:“得看這件秘密能不能等價換讓我被電擊，臥槽，什麼樣的電擊啊。”魚漂抖動，兩人光顧著說話誰也沒發現。

蘇呈音問:“還記得魏百聞嗎？”

“......是誰？”

“非的胳膊被燙傷了，我們帶他去醫院掛燒傷科，魏百聞就是那個主治醫生。”陳祈點點頭:“你去找他看嗓子了？”蘇呈音“嗯”到:“他說我的嗓子大概率能醫治好，能讓聲音恢復正常。具體的我沒有問，他讓我再去做一套詳細檢查，我跟他說等到我高考以後的。”陳祈怔怔地望著他，又猛地拽過他把他抱到身上:“真的麼？”蘇呈音重重點頭:“真的。”

“太好了。”陳祈喃喃，“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