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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繼續練功吧,為師的就不打擾你了。」說著,呂晉嶽起身,走出艙去了。
噓了一口氣,伸了個懶,練這「昊天正氣訣」也實在夠無趣的,我開始懷念和芊莘她們一起修煉「陰陽訣」的時光了。
長江三峽一帶江水湍急、地勢險峻,在三峽不管要溯江而上或是順而下,都必須要依賴人力「拉縴」,否則光靠艄公撐船,就算神力蓋世也是沒辦法將船撐得逆而上:順而下的船如果不靠縴夫拉住,很容易因為船速過快而失去控制、撞向其他的船隻,那就很危險了。
我們在進入西陵峽之前的南昌鎮靠岸,艄公上岸去找了一隊縴夫,講了半天的價之後,縴夫隊的頭兒就下令他手下那些骨瘦如柴的縴夫們用鐵煉和麻繩繫住船頭上的一個大鐵環,然後眾縴夫們肩扛鐵煉繩索,齊聲吆喝著,開始拖著船隻沿著江岸逆而上。
沿三峽而上的路途,由於水湍急,船隻顛簸得很厲害,但是呂晉嶽依舊不改他立在船頭上看風景的作風,不管船隻顛簸得多厲害兇猛,呂晉嶽一雙腳就像是釘死在船頭上一樣,整個人晃都不晃一下,惹得艄公有事沒事就會以既敬畏又好奇的眼神打量呂晉嶽.這下起了細雨,由於天雨路滑的關係,縴夫們拉船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偏偏又遇到了一處水特別湍急的地方,縴夫們試了幾次,始終沒有辦法將船拉過這處急,反而因為下雨使得地面溼滑的關係,有好幾個縴夫的腳打了滑、摔倒在地上,縴夫頭兒急忙將自己的鐵柺杖入岩石縫隙之間,將鐵煉繞在鐵柺杖上,充當臨時鐵錨,我們的船隻才沒有因為縴夫們滑倒的關係而被水沖得向下遊去。
「幹什麼!你們都在幹什麼!通通給我起來!」縴夫頭一邊用力穩住鐵柺杖,一邊還不忘手出來、用皮鞭打那些摔跌在地上的縴夫們。「連個縴都拉不好,小心老子扣你們工資!」我從船艙看出去,發現縴夫當中,有一個特別瘦小的身形,看起來像是隻有十五六歲、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少年,那個少年同樣也摔了跤,不但膝蓋、手肘都因為摔跤而擦傷,額頭也碰在石頭上、碰出了一個不停血的傷口,肩膀上更是因為使力拉縴的關係,已經被麻繩給擦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再加上跌倒在地一時沒爬起來,還要被縴夫頭兒拿鞭子痛打,身上也是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轉頭看著呂晉嶽,呂晉嶽彷彿沒看見縴夫們一般,撐著一把油紙傘、好整以暇、風度翩翩地立在船頭看他的風景,一點也不關心那些跌倒的縴夫。
「艄公,你去叫那些縴夫們動作快點,我們的行程有些遲了。」而更讓我不敢置信的,是呂晉嶽竟然還能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些話。
我原本還一直拿不定主意,雖然我敢肯定,呂晉嶽就是雲煙的父親,但是呂晉嶽對慧卿也還算不錯,對待我也不算太差,就除了我練劍的時候很變態而已,這樣的人應該還不至於狠心到將雲煙送入太陰神教,還對雲煙下達那種死命令,要雲煙寧死也不能洩機密。
可是,看到現在呂晉嶽對待縴夫們的態度,彷彿當那些拉船的縴夫們是畜牲一般……我突然明白,如果這才是呂晉嶽的真正本,只顧自己利益而漠視其他的所有人,那麼呂晉嶽會為了太陰教三大神功而派雲煙進來臥底,就一點也不令人意外了。
突然有股想對著呂晉嶽的背後一掌、把他打下江去喝涼水的衝動,看他還能不能站在船頭故作瀟灑?
「師父,借過一下。」我從船艙中竄出、繞過呂晉嶽身旁、沿著縴夫頭兒用來固定船隻的鐵煉縱到岸上:雖然我沒有使出「凌雲飛渡」輕功,但是呂晉嶽教我的只有劍法和內功,可沒教過我的輕功,這樣沿著鐵煉縱躍,很有可能被呂晉嶽看出我有輕功柢。
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在乎被他看出來了,要是他看出來,我就現場和他打上一架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確定了呂晉嶽就是派遣雲煙前來太陰神教臥底的元兇,至於太陰神教的覆滅和呂晉嶽有沒有關係已經不重要了。
縱到岸上,看到縴夫頭兒又是一鞭子朝著那個跌倒的少年身上下去,我隨手一抓,將縴夫頭兒的鞭子奪過,扔在一邊,然後蹲下身去,把少年給扶起來。
「來,我幫你擦擦。」掏出手巾,將少年跌倒摔傷之處的泥水擦去,取出隨身攜帶的「太陰癒療散」敷在少年的傷口上,再另外取出一條乾淨的手巾撕成長條,替少年包紮傷口。
「你沒事吧?」我讓少年自己站著,將他的麻繩縴纜接過來扛在自己肩上。
「謝……謝謝這位小爺……」那個少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哎哎哎,我說那位小爺,您雖然是我們的客戶,但是能不能請您別來打擾我手下的工作……」另一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