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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沉默半晌。

唐慎道:“我本以為你已經去外地報任了,你不是任了一處縣官,怎的還不去上任?”徐慧:“原本昨就要去了,收拾大人的遺物時發現一本書。這書我從未見過,應當是大人收集來的姑蘇風土人情志。我只有一次沒有與大人一同出行,那次他是你一起的。你可知道這是誰的書?”唐慎接過書一看:“確實是我縣考前,與先生一起去沙洲縣借閱的。我已經抄過這本書,沒想到先生竟然還是把它借過來了。”徐慧:“我要將這書物歸原主。你可知怎麼走?”唐慎大致說了說。

徐慧皺起眉:“沙洲縣我從未去過,你這般說,我一頭霧水。唐慎,你近可有時間,如若你明有空,可否與我一起去沙洲縣一趟,我們一起將它物歸原主。”唐慎:“好。”第27章次,唐慎和徐慧一路向北,來到沙洲縣。找了一會兒,便找到趙舉人家。

徐慧拿著書正要敲門,只聽裡頭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唐慎與徐慧互視一眼,徐慧敲響門,一個身穿白孝服的婦人前來開門。見到門外的唐慎二人,這婦人目困惑,她一低頭,發現唐慎和徐慧的內衫都穿的是白麻衣,竟然也在披麻戴孝。

婦人問道:“二位公子不知是來找誰的。”唐慎道:“我們來找趙舉人。去歲此時,我曾與梁博文梁先生一起來過沙洲縣,找趙舉人借過一本書。便是這本書。”徐慧將書雙手奉上。

婦人身後,走來一箇中年男子,他和那婦人一樣哭得雙眼紅腫。他接過書,對唐慎道:“我記著的。您是梁大人的學生,聽聞去歲童試拿了小三元。只是可惜你們來晚一步,前幾我爹已經走了。多謝你們來還書。”屋子裡停放著一口棺材,剛才這男子和婦人正是在守靈哭喪。

唐慎道:“可否讓我們進來,給趙舉人上柱香?”

“請。”唐慎和徐慧進了屋,兩人各自給趙舉人送了一炷香。

徐慧道:“趙舉人是怎麼走的。”這話一落地,那男子和婦人都哭泣掩面。男子道:“我爹是四前自縊身亡的!我早就知道,梁大人走了,羅大人走了,這般多的大儒都走了,爹在二十年前就不想活了。然而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那夜裡我爹偷偷拿了麻繩,上吊走了!”唐慎和徐慧怔在原地。

經過這男子的解釋,他們才知道,這趙舉人竟然也勉強算是個松清黨人!

二十六年前,松清黨還不被稱為松清黨,還不是結營黨派,只是個被天下讀書人嚮往的年輕學會。誰人不想進松清黨,向天下大儒們表達自己的敬仰之情。趙舉人有幸去過一次松清文會,也是在那時他與梁大儒有過一面之緣。

鍾大儒被關入天牢後,趙舉人仕途失意,屢次被人陷害,最終落得這般田地,只能回家鄉耕田營生。

唐慎這才明白,為何趙舉人身為一個舉人,家境如此困頓。他第一次見到趙舉人時就覺著奇怪,沒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

“天下人都知道,鍾大儒走了,七位大儒隨他而去。可天下誰人知道,我爹也隨他們一起走了!”男子悲痛絕,以頭搶地,“爹,您糊塗啊,您怎可丟下我和惠娘,獨自走了啊!兒還未曾給你養老送終啊!”唐慎和徐慧無言以對,兩人離開趙家。

徐慧:“不知天下還有多少人,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悄悄地一條白綾去了。士子氣節,一腔熱血,可歌可泣。”唐慎張了張嘴,終究沒有開口,他緊緊握住拳頭。

先生,您覺得值,可這真的值嗎!

兩人乘車要離開沙洲縣,唐慎遠遠瞧見香山。還記得一年前他與梁誦來到沙洲縣,師生二人一起登山。唐慎:“且停下吧。愚之,我想去爬一爬那座山。去歲我和先生來到此地,便一起爬過那座山。”徐慧:“好,只是我還有事要辦,不能等你。”

“無妨,我自己回姑蘇府。”徐慧點點頭。

唐慎下了馬車,獨自向香山走去。

越過桃花澗,走過採香徑,唐慎攀巖山壁,來到了山頂。站在山巔,俯視小半片姑蘇府風光。遠處有農家炊煙,近處是松海林濤。層雲轉,百鳥生鳴。

唐慎站在山巔,久久佇立。

良久,他高聲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景,大也。”

“則,理也。”

“先生,你知我向來謹言慎行,可我亦從來謹小慎微,哪怕口出大志,從不有大抱負,只求小家,沒有大家。”

“景則,景則!”唐慎張開口,卻說無言。

從一開始,梁誦便想告訴他,做人行走於天地之間,可只安樂一世,但無論何時……

景則,你永遠不可忘記你曾經說過的那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當初他以顧炎武的這句話,使了巧計,拜入梁誦門下。可他從未實現過。這天下間,有梁誦、羅真,為了擺正一個千古罵名,無力迴天時只得以死明志;也有趙舉人,在寂寂無人的地方悄然死去,史書上永遠不會記下他一個字,可他絕無怨由!

唐慎靜靜望著山下的姑蘇府,他自言道:“放心罷,我對您許下的承諾,定會實現。”說罷,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