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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個兒壽命長,提前用掉幾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王溱慢條斯理地夾了一隻蝦,仿若沒聽到傅渭的話。
唐慎悄悄看了他一眼,道:“師兄為朝廷辦差事,先生您怎麼還說他了。”傅渭頓時瞪了眼,他瞅了瞅唐慎,又瞅了瞅王溱,道:“好啊,我怎麼沒發現,你們師兄弟二人如今是一個鼻孔出氣,合起夥來欺壓為師了?王子豐,你何時將你小師弟拐了去的,現在他竟然向著你說話了!”唐慎心道:我來盛京後,讀書是王子豐教的,當官是王子豐教的,就連考個科舉,都是王子豐親自到盛京貢院門口接我。我向著師兄,好像沒什麼病吧?
王溱放了筷子,悠然道:“小師弟心裡有我,先生你就莫要妒忌了。”唐慎:“……?”這話怎麼怪怪的。
傅渭先是一愣,他看了王溱許久,接著才冷哼道:“真是學生大了,不由先生了。”唐慎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傅渭哄好。
吃完飯,王溱就回戶部衙門辦差去了。唐慎用過晚飯後才離開。
臨走前,傅渭猶豫片刻,對自家學生道:“景則,你也莫要什麼事都信你師兄。”這話聽起來似曾相識,四年前,梁誦就在信中對唐慎說過。如今傅渭又說了一遍,唐慎心中警惕,道:“學生記住了。”等出了傅府,唐慎嘆氣道:“都說讓我不要完全信任王子豐,可我何時信他,何時不該信他,你們倒是與我說清楚啊!”正月初七,還未到元宵節,唐慎回勤政殿辦差。
次,徐毖將他喊過去。徐毖坐在太師椅上,怡然自得地喝著茶。見唐慎來了,他笑了笑,語氣和緩地說道:“我記著,唐大人是開平二十七年的探花。”唐慎道:“回大人的話,下官確實是三年前中的探花。”
“如今一晃眼,三年過去了,又要到闈了。”徐毖慨道,“今叫你來,有件差事到你身上了。下個月就是會試,翰林院的周大學士點了你的名,讓你去當副考官。”唐慎大驚:“大人?”徐毖笑道:“你也莫要太過驚訝,會試不同於鄉試,會試三年一次,考試時,神州九地的舉人們都要上京趕考,參試人上萬。會試的主考官只有一個,就是當今天子。你們這些都是副考官,數起來得有數十人。翰林院不可能一力承擔下這麼大的差事,往年也都會從各個衙門調官員。”唐慎心生懷疑,但他沒表現出來,而是涕零地說道:“下官一定要辦好差事!”徐毖笑道:“那就這樣吧。”等唐慎離開了屋子,不過多時,一個三十歲出頭、蓄著鬍鬚的中年男子走進屋。他長相硬,俊朗堅毅,見到徐毖後,他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見過先生。”徐毖朝他示意:“坐下吧。”餘生微微弓著,後退著走到椅子旁,等坐下後,他才抬起頭看向自己的老師。
徐毖道:“憲之,你今歲剛回京,對京中諸事,可有什麼受。”餘生一一說來:“學生回京一月有餘,今剛到吏部辦差,確實覺得與六年前大為不同。遠的不說,便說近的度支司賦改制度,朝中百官相互照應,協力推動,令學生十分欽佩。”接著他話鋒一轉,“紀黨雖說勢單力薄,卻有紀相一力支撐,獨掌大權。王黨人才輩出,便是那王子豐,就不可小覷。只是在度支司一事上,學生覺得,紀相還是急了。王子豐、唐景則,王黨近兩年實在風頭太盛,紀相貿然重開度支司,若是有禍事發生,恐怕不妥。”徐毖喝了口茶:“你方才進來時,看到那唐景則了沒。”
“看到了,遠遠瞧見了唐大人,不過他未曾瞧見我。”
“周瑾調任他,去擔任今歲二月的會試副考官。”餘生震驚道:“先生?!”
“定然不是周瑾的主意,應當是傅渭在背後指使。傅渭要將他的學生調去會試,他想做什麼,又或者說,會試期間會發生些什麼。”徐毖長長嘆了口氣,道:“你也去當今歲的會試副考官吧。既然周瑾表面上用的是我的名義,說是我調任的唐景則。那調一個也是調,調兩個也是調,你隨他一起去會試貢院吧。”
“是。”開平三十年會試,由吏部尚書沈運主考,翰林院周大學士輔任。會試前一深夜,數十位官員進入盛京貢院,登上明遠樓。站在高聳的明遠樓俯視下方,唐慎只見數以萬計的舉人們圍聚在盛京貢院的門外,等著進入考場。
時辰到,官差開門放人,烏壓壓的人群一擁而上,進入考場。
今年擔任會試考官的官員中,唐慎是年紀最小的。唐慎望著貢院中的這些學生,心中百集。但他也沒慨多久,他的餘光瞧見一個身影。唐慎走過去,道:“可是餘大人。”身穿官服的餘生轉過身,與唐慎對視,他作揖道:“唐大人。”唐慎笑道:“聽聞餘大人上個月才從瓜州調任回京,不知可適應了北方乾燥寒冷的天氣。下官是徐相公屋中的中書舍人,曾經聽徐相公說起過餘大人,一直耳聞,從未見面。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唐慎都這麼吹了,餘生自然也來了一波商業互吹:“我也曾聽先生說起過唐大人……”兩人互吹完了,各自離開。
唐慎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住,他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