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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做？”顧飛雨頭靠在頭，有些虛弱，覺半邊身子都不屬於自己似的。

“你先將內力放出來。”莫行風虛虛地握著顧飛雨不能動彈的手臂，用自己的內力引導著顧飛雨的內力，開始迫體內的毒素往外浮。

顧飛雨覺整個人都快升騰了，從腹部到肩膀再到手臂，彷彿燒了好幾團火，熱得人皮焦綻，而骨頭卻又像結了冰，涼得人膽寒發豎。又似密密麻麻的蟲子在往身上爬，將每一尖尖的刺都往她孔裡，撕咬著她的血侵蝕她的筋，最後凝結成各種骨悚然的釘子，深深鑿入她的骨裡。

莫行風發現顧飛雨的手指一直在抖，抬頭一看，顧飛雨臉上的表情……相當的猙獰。

是想哭出來，又強行忍住了的表情。只是由於疼痛太不可抗，她的五官幾乎扭到了一起，本來一張清秀俊俏的臉，硬生生被成了一團。

“……”莫行風莫名想起顧雪明年輕的時候，微微怔了怔，好心詢問，“你還撐得住麼？”顧飛雨一鼻子，試圖將眼淚憋了回去，但是效果不佳，不僅沒憋回去，反而直接達到了涕泗橫的效果，話都開始說不清楚:“我……唔，痛……唔……”莫行風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憑直覺覺她沒法撐住，便收了內力，嘆口氣:“大致方法就是剛剛那樣，你自己將毒出去也行，就是過程會比較……痛苦。”顧飛雨臉發白，嘴有些發抖，輕輕點了點頭。

“我當時都覺得難受，你撐不住也很正常，你先休息吧。”莫行風出房前又安了她幾句，關上了門。

夜間的燭火跳了一跳，顧飛雨一臉生無可戀，哀嘆一聲癱倒在上。.洛城在林間溪水旁的空曠處停下，將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王君昱從車上扛米似的扛了下來，扔在邊上。他順道撿了些枯枝樹葉生了火，支起串好的兔架在上面。

隨後洛城去溪水旁洗了把臉，單手挖了一小捧水走到王君昱身邊，盡數撒到了他臉上，用手指輕輕將水塗抹均勻。又拿起上的酒囊，傾灑了些體至王君昱被線纏繞穿透的血模糊的手上，其中一些血跡還結了痂。

“水這麼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洗個澡，大少爺？”他眸眼如深夜烏黑的潭，有意將嗓音壓低，做出壓迫的威脅，卻因不經意上揚的語調，顯得有種調侃的親暱。

王君昱依舊閉著眼不做聲響，看樣子似乎還沒清醒過來。

洛城繼續坐在火邊翻烤兔，彷彿有一陣微風輕輕吹過，不遠處的草木窸窣響動了一下。

“有事？”洛城沒有抬眼，憑空喊了一句。

氣氛凝滯片刻，白芷拍了拍裙子上的碎葉，直接從樹後走了出來。

“白姑娘？”洛城裝作十分驚訝，“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白芷雙目微凝，並不想作答。

“也對，白朮前輩必定不會同無方堂的人一般廢物，在我掩蓋不足的情況下，肯定有能力找到我的蹤跡。”洛城自問自答，出人畜無害的開朗笑容，“那，找我有事嗎？”白芷不想同他演，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數的微笑:“你我心知肚明，洛少俠還想繼續演嗎？”洛城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那姑娘自便。”白芷走到洛城跟前，看到了側身倒在地上的王君昱，問道:“他聽得到麼？”洛城偏頭瞧了王君昱一眼，笑了笑:“睡過去了，若是姑娘不放心，大可往他身上扎幾針。”白芷不再糾結於王君昱，手拉著袖子微微低頭，正斟酌著如何開口，聽見洛城說:“姑娘何必再斟酌說辭，開門見山就好。”白芷正打算開口，被洛城搶先，其語氣中還帶幾分囂張的揶揄:“我知道你們有事求我。”白芷一時被洛城的大言不慚給震驚到，想開口反駁，結果又被洛城的嘴快搶先開口:“我想想，你們應該已經拿到了四把鑰匙，怎麼？最後一把在我師父那裡，你們拿不到？想讓我幫你們？”三番被搶話，白芷十分窩火，臉沉了下來，冷哼一聲:“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求你？”她頓了頓，語氣多了些許高揚的威脅:“你師父知道你殺了衛前輩麼？難道你敢告訴他？”

“你在威脅我？”洛城竟被逗樂了，笑容顯得真誠又開心，“當時和衛不眠打起來的人，可是你的義父，不是我，我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事情而已，算是幫了你義父一次忙，怎麼能算我謀害的衛不眠呢？若是我不幫白朮，他豈能這麼輕鬆拿到鑰匙？”

“你……”白芷頓時竟找不著話來反駁，只能幹瞪著眼。

“說起來，若不是你義父和衛不眠打得那麼烈，我還真找不到可乘之機，我的確要謝謝他。”洛城繼續火上添油。

“閉嘴！義父他本沒想殺衛前輩，是你暗害的他！”白芷柳眉一豎，動了怒。

“哦……？”洛城不懷好意地拉長了語氣，反問，“既然這麼恨我，白朮為什麼還要你來找我呢？你們不能自己去找我師父嗎？”

“……”白芷竟一時被問住了。

洛城一敲手心，裝作恍然大悟地模樣:“噢……難道是因為莫行風跑了？你們一時沒把握了，才來找我？”白芷無話可辯，被迫放低了態度，妥協道:“說起來，我們也在一條船上，你若是幫我們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