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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被無方堂和江左五俠給滅門的!”
“哎,你……”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客棧內如往常一般人聲鼎沸。柳雲生坐在角落中不動聲動著筷子,聽著他們的議論,眸深了一分,盞中卻淺了三分。.無方堂作為江湖第一大幫派,任何風吹草動自然都會捕捉得一清二楚。
其總堂設在金陵城,高閣拔地而起,層層疊疊如莽蒼高山,四周戒備森嚴,連明媚的光都被樓簷遮擋住,方方庭院都籠罩在一種森嚴的幽暗中,四墺之內唯有孤鷹長唳。
無方堂總堂堂主王尋峰此時正獨身居於書房,手執狼毫,提腕一筆一劃完成他的書法作品,字如其人,鋒芒畢,似匕劃刀割,行間宛若風穿雨過,秋刀入寒骨。
——上書有四字:登峰造極。
他擱筆之時,身後的門吱一聲,開了。
“你來了。”僅聞一陣穩健寬厚的腳步聲,王尋峰就已判斷來者為何人——正是他的副堂主,葉錚。
葉錚身材頎長,模樣清癯,引人注目的是,他面上有一道不淺的刀疤一直從眉心經過鼻拉到左臉上,乍看讓人有些許怵目驚心。葉錚從無方堂初建伊始就一直跟著王尋峰,而今已至不惑之年,是王堂主所信任的親信之一。
“我正準備召你來一趟,既然你已經來了,就先說你的事吧。”即使王尋峰背對著他,他還是恭敬地行了個禮,隨即抬頭,眸中閃過一瞬複雜地神,吐字出齒關:“堂主,衛不眠,被人殺了,但卻不知是何人所為。”王尋峰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他不緊不慢將字擺好,轉過身注視著葉崢,眼角的紋路隨著他眯眼的動作也擠為了一條線,竟開始反問他。
“衛不眠死了,你不應該高興嗎?我看你的語氣,——並不輕鬆吶。”葉錚一時摸不透王尋峰的意思,低頭尋思半晌本分回答:“衛不眠不是普通人,他一手悲秋劍法使得出神入化,乃江湖頂級高手,這樣的人莫名其妙的被殺了,說明江湖上可能有麻煩的事情要發生,屬下……不知為何高興。”王尋峰斂起眉峰,伸出手指往他臉上一指,語氣微揚:“你這條疤,不就是他給出來的嗎?”葉錚稍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這條疤,觸參差不平,眼神不僅沒有怒意,反溢滿悲涼。
“屬下……並不在意。”王尋峰輕嘆一口氣,舒展眉頭瞭然道:“也是,十幾年前你們倆不相頡頏,你當時年輕氣盛一心想找他尋個高下,都說對手也是知己,他死了你會到悲傷也是應該的,衛不眠夫人去世之後他一直消沉不起,你還認為他不值得,為此惱怒過。”葉錚不發一語,低頭緊抿嘴,面紋絲不動。
“堂主言重了,知己算不上,如今更不會悲傷,只是衛不眠如此高手,為一個女人消沉至斯,任誰都會到惋惜。”葉錚神堅定,“屬下心中所掛念的唯有無方堂,不屑為其他事情動用情。”
“那你所忠於的,是無方堂,還是我呢?”
“在屬下心中,忠於堂主即忠於無方堂,二者沒有區別。”
“好。”王尋峰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他笑了,開懷大笑,英氣沖天,似在瞬間有列缺霹靂乍起,鐵馬金戈陡生。
葉錚被這笑聲驚起了一臂疙瘩,他小心翼翼試探道:“莫非……堂主知道衛不眠,因何而死?”王尋峰冷笑一聲。
他當然知道。.那一夜,烏雲壓天,星月無光。薄窗微掩,夜風灌燭明滅撲閃,一陣風勁過後又起一陣,繞過簷角低嘯,如泣如訴。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王尋峰不回想起二十年前一舉滅門清嵐山莊的那個晚上,氣氛也如這晚一樣,涼意四起殺意蟄伏。他的對手在他眼前如一匹喪家之犬,在他弟子們的屍體上癲狂怒哮,目眥盡裂,最終在火光中化為焦土。
這一樁被別人視為慘劇的事,在他眼裡,則是壯舉。若不是這一舉,若清嵐山莊不滅,無方堂就無法獨步天下,在江湖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已是知天命之年,卻並未看淡榮辱。他更不屑於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種話。
謀事在人,他是王尋峰,要登峰造極,一覽眾山小。
成事在天,在江湖,他就是天。
桌上的燭豆閃躍了一下。
王尋峰即使思緒翻湧,此刻也停了下來。
因為,有人來了。這個人的來臨,告訴他,今晚不平凡。
“閣下不請自來,不知是敵,或友?”王尋峰仍是坐在案前,紋絲不動,只是提酒引三分在觥,蕩袖向外擲去,杯身如離弦之箭,破空劃響一陣錚鳴。
暗處有人落步臺中,伸出一隻手將觥杯安安接住,體一滴未撒。他舉杯一飲而盡,隨即將空杯拋擲,聞其鏗聲落地。
“有言曰:有朋自遠方來,在下此行是來與堂主朋友的,只是深夜拜訪難免唐突,還望堂主包涵。”語罷,此人走出暗中,如隱夜的蝙蝠。——他穿著黑衣,披著黑披風,兜帽擋住了上半張臉,只出乾淨的下頜,辨不了身份,只從聲音上讓人知道,是個男人。
“王某人招待不周,敬爾三分酒,還望海涵。”王尋峰視線望向他。
“夜風寒涼,卮酒可以暖身,多謝款待。”黑衣人翹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