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哪裡都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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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出閣時，閨名叫花，後來嫁了他，就被叫做花娘。”娘手一指她的丈夫，語氣中少了許多怨恨，多了許多的蕭索。

“那時候，我還滿心以為自己嫁了個好丈夫，誰知道，褚興才就是個狼心狗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送出自己子的惡毒傢伙！”娘聲音顫抖，一直柔滑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

“曦月妹妹。”娘的看向她，平復下心情，又繼續講述。把她嫁入褚家後，遇到的種種不堪都說了出來。

被丈夫帶去貴人家，被單獨留下，第一次被強暴，第二次，第三次…被迫學那些羞恥的舞蹈，等等。說到痛心處，娘死死的攥緊匕首，哭著恨著的看著她丈夫。

“姐姐…”蕭曦月再次抱住她，讓她痛哭一場。

“我，我以為，以為等他賺了錢後，這子就結束了…豈知，他的商鋪開遍了郡城，卻還是不滿足，又要帶我去拜訪另一個貴人家！”

“我去了，呵呵，故作不小心的狠狠的踢了一下那貴人的卵蛋，讓他疼得到底搐！哈哈。”

“我和他被趕出，他的商鋪一夜間又化為烏有，淪落到現在，哈哈。”

“但他不敢趕我走，因為我是唯一還能幫他的人，他又要把我送去什麼趙大人家，我受夠了，我要閹了他！”娘在蕭曦月懷裡掙扎起來，手中匕首又在亂揮。

“一定要如此？”蕭曦月猶豫了下，鬆開她。不知師妹在時，會怎麼做呢？

“對，我就要報仇，不閹了他，我心中憤恨難消！”娘咬著牙，滿是怨恨的模樣，讓蕭曦月心中泛起了波瀾，這樣的恨意，又怎能輕易消去呢？

“妹妹，你知道嗎？”娘低下頭，苦笑出聲。蕭曦月握了握她的手。

“我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還害怕會懷上其他男人的孩子。”

“後來才知道，我被他矇騙著，每個月都會喝下了絕子藥湯。

等我知道時，我已經懷不上任何孩子，只能一輩子當個石女，什麼都生不出。”蕭曦月沉默著，她發現。

她不敢傾聽這樣的聲音。這是怎樣的悽怨哀涼，孃的前半生又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折磨，她是怎麼忍到現在的？與娘相比，她只不過是…區區小事罷了。

“呵，我說這些幹嘛？”娘抹了抹眼淚，強笑道:“反正我也不想給臭男人生孩子，生不出就生不出吧。”良久，蕭曦月輕聲開口:“這是謊話。”

“…”看著她，娘臉怪異，想笑。

又想哭，好一會，才幽幽說道:“妹妹你呢？可願與姐姐說一說，你為何…與這老東西在一起？”她再指暈的老漢，滿是後怕:“這老東西又老又醜，倒是長了大子，妹妹若是喜歡，姐姐也不會看不起你，更不會說什麼…”她話語輕了下去，蕩婦的她自知自己太汙濁，看到仙子一般的曦月妹妹也如她這般墮落，免不了心生竊喜。這種竊喜，讓她羞愧。

“慾，之歡。”蕭曦月從嘴裡輕輕說出這些話，腦海內剎那間回憶起了與老漢的許多事，那火熱的體糾纏，慾望發洩，讓她既貪求渴望，又厭惡憎恨。

“妹妹。”娘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姐姐只是個汙了身子的人，也不懂什麼修行，見識淺薄，不過，妹妹若是肯說出，姐姐也願聽一聽妹妹的事。”蕭曦月看向她，一雙明亮的眼眸在火光之下異常的耀眼。

“好。”蕭曦月抱著雙膝，如小女兒般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明眸看著火堆，用天籟般的嗓音，慢慢講述她的事。

從蕭遠，到老漢，再到李仙仙，從第一次見到老漢的，到為了發洩煩悶去與他數次歡，再到這十多裡，與他渾渾噩噩的媾。以修行為藉口，行蘼之事。

一系列不可思議之事，傳入孃的耳中，讓她心神劇顫，實難想象這世間會有如此離奇的事。

她看向曦月妹妹，眼神滿是憐惜:這可憐的仙女妹妹，怕不是從來未對人講述過她的事吧？外人又怎能知道，她們這些骯髒了…不，仙女妹妹沒有骯髒，她只是…只是一時被矇蔽。

“這老東西該死！”娘恨得咬牙切齒，死死的瞪著暈的老漢:“騙了曦月妹妹你的身子。

就妄想從雜役搖身變成主人？呸，狗東西想得美！妹妹，你莫要被他騙了！”蕭曦月沉默半晌，搖搖頭，她不是被騙，而是糊塗。

糊塗又執拗，執拗又懵懂，懵懂又猶豫，以致於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這老東西！”娘再罵:“得了妹妹你的身子。

就猖狂囂張，以為自己成了大人物？還是以為自己有一大雞巴就能把人到服氣？狗東西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賤貨？！我呸，院的女都不會因為客人的雞巴而不要錢，何況…哼！”罵罵咧咧後，娘又握著她的手安她:“妹妹只是一時想不透，只要想通了，以妹妹的仙法神通，大可以上天入地，哪裡都去得，不再受這種委屈！”蕭曦月良久沒有開口。

“妹妹在想什麼？乾脆今晚就走，和姐姐一起走！”

“…”蕭曦月回答說道:“我想報答他，我曾經拿他錘鍊心志，如今該是還他恩情，讓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