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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脈象……”沈驚鶴定下步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聽他還能說出什麼鬼話來。
果然青年不負重託,信誓旦旦地拍開口,“這等脈象,那可是喜脈呀!”沈驚鶴緩慢地別過頭,眯起眼定定地盯住他,嘴角竟然逐漸暈開一絲涼薄的笑意。
“呃,哈哈……”沒有等到預想中將面前人氣得又羞又惱的場面,青年只能手乾笑著,四處遊移的眼神帶著些尷尬,妄圖發出些聲響來打破死一般靜寂的氣氛。
“你方才說,想要做比扁鵲還厲害的神醫?”沈驚鶴無動於衷,臉上笑容更深,挑起的眉頭絲毫不見怒。
青年小心翼翼瞄了一眼他的神,一時竟搞不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斟酌著猶豫開口,“正是……此乃我畢生所求。”
“哦?那我也不妨幫你一把。”沈驚鶴姿態閒適地緩緩往前踏一步,面帶微笑,語調輕快,“我現在就送你下去同扁鵲好生討教一番吧。”什麼?
看著沈驚鶴冷冷勾起的角,青年瑟瑟發抖地睜大了雙眼,連連退後,四下尋找著逃跑的道路。然而這條巷子卻是狹長昏暗,偏又只有一個出口,他只能徹底地慫下來,苦著臉討饒,“這個這個,所謂喜脈,乃是喜氣之脈的簡稱,說的是美人……呃,小公子你營衛調和、氣血充盈。只是細微處仍可窺得一絲寒則凝滯,想來是早年未注意調養身子,底子裡仍有幾分虛寒。”沈驚鶴面
未改,私底下卻是暗暗心驚。他自然最是清楚,自己這具身子早年過得是怎樣一番顛沛
離的生活。江南五六月總是連綿的梅子黃時雨,茅屋頂又總有破漏之處,因而每夜他都是枕著寒涼的絲雨入睡的,又怎麼能不落下幾股寒氣?
“不過你年歲尚小,調理起來倒也還容易。”青年見他仍是面無表情,探頭探腦地小聲開口,“只取桂枝、生薑三兩,芍藥六兩,炙甘草一兩,大棗十二枚,入飴糖一升,微火溶服,吃上月餘便可,外以益衛而實表,內以和榮而補虛。”
“多謝,我知曉了。”沈驚鶴將方子又在腦海中默默複述一遍,決定回去後先找御醫核實一遍再服用,“時辰也不早了,跟我走吧。”
“嗯……什麼,去哪裡?”青年本以為自己誠懇的態度已經能彌補方才的出言調侃,見自己仍未能如願離去,登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然是去幫你成為揚名立萬的神醫。”沈驚鶴勾起嘴笑笑,率先轉身朝著巷口外等候已久的車駕走去。聽見隔了半晌才悶悶跟在身後的腳步聲,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
直到與沈驚鶴一同坐上了厚厚青緞簾子隔著的馬車,青年還是在心中恍惚納悶著,為何自己要如此乖順地就隨一個本不知底細的少年,去到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地方。
他悄悄抬起眼瞟了一眼沈驚鶴端方淡然的側顏,心下暗自悔恨著自己怎麼如此輕易地就被美所
。
“咳……”青年清了清嗓子,猶自不甘地想在嘴上討回些便宜,“我們初次相識,你便把我帶回府去見令尊令堂。雖然我也不能說不心甘情願,但是這發展會不會太快了些啊?”沈驚鶴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利箭似的目光慢悠悠在他身上上下打轉著,似是在評估著從哪處下刀比較暢快。
青年在他迫人的氣度下,只好可憐巴巴地縮著脖子,小幅度地往旁邊挪了挪,宛如冬因畏寒而縮成一團的鵪鶉,內心默默譴責著自己怎麼能如此地貪生怕死。……算了,總要先活下去才有機會能超過扁鵲。這樣一想,他不由得又釋然而輕鬆地
直了
背,臉上重新掛上了風
倜儻的笑容。
他不知道,一旁的沈驚鶴也因為自己衝動的行為而有些後悔。
這個青年雖然醫術過人,看著也只是個膽小輕浮、沒個正形的蕩樣兒,但他當然能看出青年並不如外表一般毫無城府。他現在是看似被自己威
利誘著上了車駕,然而他卻在他身上
受不到一絲真正惶恐的氣息,就好像他仍有底牌,能在危急時隨心所
地離去。
沈驚鶴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輕敲著大腿,輕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只能賭一把了。
車馬在白石大道上轆轆前行著,車輪碾過還未被陽光蒸乾的積雨,在廂壁外緣濺上薄薄一層水氣。隔著簾子可以聽到成墨與宮門口的守衛談了幾句,展示了令牌後,停下來的馬車又重新向前行駛。
青年依照沈驚鶴的囑咐一直閉口不言端坐在原處,直到車馬重新又走了一段距離,才表情複雜地狐疑開口,“貴府……好像還查驗得嚴的?”沈驚鶴帶著些戲謔笑意瞥了他一眼,“若你想要拜會家父,恐怕查驗得還會更加嚴苛。”馬車終於在長樂宮中停下,青年左思右想,好像終於覺察出些不對,一掀簾子就撐著車壁跳了下來,卻因為眼前看到的恢弘華貴景象而張大了口。
三殿香濃曉來,祥鸞威鳳待門開。巍峨高聳的重重硃紅宮門之下,鱗次櫛比的雕欄宮殿迢遞看不見盡頭。浩瀚雲氣翻湧在連綿數里的宮牆上,放眼而望皆是雲龍石雕,重簷尖頂,銅龜寶象,高低錯落的金玉雕飾晃得人幾
睜不開眼。
“這……”他艱難地嚥了一口吐沫,轉過脖子來牢牢盯住沈驚鶴的動作有些僵硬,“貴府,排場還
大?”沈驚鶴笑笑,語調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