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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戰書一封千里送至,如今你什麼都不說便自行決斷興了戰事,倒叫我丟盔棄甲好生狼狽。”沈驚鶴心中仍是有幾分悶氣的,聞言眉心一跳,斜睨過去,“大雍誰人不知梁小將軍英明神武,百戰不殆,也會有打不贏的仗麼?”梁延卻是沒有急著回話,他微抬起下頜,皺眉認真地深思了良久,這才定定望進沈驚鶴的眼眸裡。
“敗在六殿下手上,我確是心甘情願。”沈驚鶴呼有一拍的不穩,他迅速別開腦袋,不去看梁延那雙彷彿能將人心魂都入的眼睛,嘴中低不可聞地咕噥著,“……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愛待在這便待著吧。”他匆匆低下頭,將目光緊緊盯在桌案上從剛才開始就未再翻動過一頁的書上。梁延瞥了他一眼,倒也難得沒再繼續開口,隨手揀了一本書陪他坐著。
晚風逐漸寒涼,攜著竹葉清淡的香氣拂過衣襬上的紋繡。跳動搖擺的燈火下,只聞得不時響起的書頁翻動聲劃破滿院的寂靜。淡淡墨香織著竹香,讓人的心也不由得在好聞的氣息中變得悠然。
沈驚鶴將身上的衣袍攏得更緊了些,微有懊惱。今夕似乎比前些時更冷了一些,他卻是未料得有此情況,並沒有多帶禦寒的衣物。
他正思忖著該去何處尋些爐火,下一秒卻被驟然飛蓋在自己肩上的一件玄黑外袍驚得一愣。
這件玄衣許是剛被它的主人脫下來,柔軟的布料上還帶著溫暖的體溫,衣袂間淡淡皆是悉的冷峻氣息。
他下意識抓住衣服的襟帶不讓它滑脫,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目瞪口呆,當下便要扯下來還給梁延。梁延卻是蹙眉牢牢按住他作為的手,盯著他方才被凍得有些泛白的面,不大的力道卻讓人本無從掙脫開。
“披上。”不容置喙的口吻。
沈驚鶴略帶羞惱地掙了掙,“這樣像什麼樣子!”梁延又對著他看了半天,直到沈驚鶴都莫名地到了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心虛與不自然,這才悠悠開口道:“這是本將的誘敵勸降之計,六殿下不肯接受,是怕自己心志不堅,一個不小心認了輸麼?”沈驚鶴驚詫地瞪大了眼,下意識覺得荒謬想要反駁,話到嘴邊,卻是生生被氣笑了開來,“我怎麼不知道梁小將軍竟有這麼多歪理?”梁延沒再說話,看著他輕輕笑了笑,眼中藏著他捉摸不透的情緒。
玄衣袍安順地貼合在身上,竟當真為他抵禦了不少秋夜的寒涼。鼻間縈繞著再悉不過的氣息,沈驚鶴垂下眸子,語調不知不覺也逐漸放輕,“……你不冷麼?”
“這點兒涼風,比起北境的深秋而言實在算不上什麼。”梁延挑了挑眉,言語之中竟有一絲傲然的挑剔。
沈驚鶴看他一臉自得,嫌棄地撇撇嘴,索不再看他。他又將衣袍抖了抖披緊,重新埋下頭將心神放至滿案卷帙中。
既然這梁小將軍嘚瑟得很,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再跟他客氣,左右到時候受了風寒病倒的又不是他。
話雖這麼說,他卻總是不由得時不時別過眼悄悄瞥一眼梁延,看到他仍一臉正氣筆地端坐在原處,連寒顫都未打一個,這才略安下心將目光收回。
這北境的將士們竟還當真如此皮糙厚麼……
沈驚鶴搖搖頭,甩開一瞬間浮現上腦海的心疼之意,藉著暖黃燈火拈起書角翻至下一頁。
梁延見他不時遊移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終於徹底挪開,這才悄悄偏過頭,望向他冥思苦讀的身影,眉眼泛起一絲幾近溫柔的神。
沈驚鶴自以為將自己的目光掩藏得很好,事實上,若換了其他人,的確也本不會發現他間或投來的若有似無的一瞥。
然而,若被他注視的那人是梁延呢?
梁延看著自己的外袍將他修長的身形徹徹底底包裹住,只出一張宛若冠玉的面容,心下竟滿滿充盈著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愉悅,好似連這夜亦變得如水般清淡平和。
他所望來的哪一眼,自己又不會為之心神牽動呢?
…
…將全副心神投注在典籍經義上的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便到了太學中每月一次的月試。
這幾來,沈驚鶴與梁延的關係可謂大為緩和。雖然兩人仍沒有回到以往的親密無間,但是亦不會像前幾天一般僵硬得一句話也不言。
梁延自然總是時不時偏過頭來探問關切,沈驚鶴偶爾也會彆彆扭扭地回他幾句。沈卓軒看在眼裡,也終於能大鬆一口氣。
他微笑地看著不遠處隔著兩步遠徐徐走進貢院的兩人,只覺得自己之前對沈驚鶴苦口婆心所說的那一番話總算沒有白費。這不,他的六弟總算肯主動去找梁小將軍和解了,不是嗎?
沈卓軒在心下輕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看起來總是淡然自若面無波,然而心中卻總是藏著一分若隱若現的寂寥。好不容易能在太學中結上一個情相投又意氣相合的好友,他當然不希望看到這兩人之間的友誼如此輕易地消解。
“五哥,今你來得這麼早?”沈驚鶴走在前頭,一眼就望見了等候在貢院外的沈卓軒。
沈卓軒笑著衝他點點頭,不放心地囑咐道:“可將筆墨都帶齊備了?月試的答卷雖會被翻刻存入翰林院收著,不過你亦不用太過緊張憂心。依你這些時的表現來看,進得優檔可謂綽綽有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