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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饒命!主子饒……唔……”慘叫聲驟然被掐斷,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後,密室內又恢復了往昔的靜寂。
男子似是對耳畔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只是仍安然自若地望向窗外,口中喃喃低語。
“不過,對待廢物,就沒有必要如此有耐心了。”沉默了片刻,他再次開口,語調隱隱有一絲冷意,“把太師請過來一敘。”
“是。”房間的角落傳來一聲短促的回答,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一道黑影轉瞬就消失不見。
男子慢條斯理地將桌案上的密信丟到火盆上一點點燃燒著,“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雕鏤巧的玉骨折扇。……風驅急雨灑高城,雲壓輕雷殷地聲。
時節已漸而轉向初夏,一川菸草,滿城風絮,黃梅雨綿綿已下了幾,細密的雨絲在京城高闕之上織了重重疊疊幾層薄紗。
沈驚鶴走到府門前,方要抬腳,卻因簷角下墜落的幾滴冰涼的雨水頓住了步伐。
“主子,等等!您忘記帶上傘了!”成墨一手撐著油紙傘,另一手夾著一把厚實些的青傘小跑到沈驚鶴跟前,抖了抖身上濺到的雨珠,將傘遞到沈驚鶴手中。
沈驚鶴接過那把傘,邊邁步走向馬車,邊蹙眉開口,“這雨已接連不斷下了好幾,京城地勢較高,倒是不足為患。可是其他郡縣,若恰好是地平低窪,又或者是河道早有積泥的,也不知當地府丞是否有留意一二。”成墨跟在他後頭,撓了撓頭,也抬頭望向陰晦的天,“這……不能吧?四五月本就總是下著連綿小雨。奴才蠢笨,瞧著這雨水,與早幾年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大的不同。”
“是麼……但願如此吧。”沈驚鶴已是掀開簾子坐進了車內,一指輕叩著面前桌案,自顧沉。
外頭傳來馬鞭的揮動聲,和著駿馬的嘶鳴和天邊雲層滾動的隱隱雷聲,馬車逐漸啟程離開府門,一路骨碌碌向宮中駛去。
加冠之後,沈驚鶴雖是搬出了長樂宮,住進了京城內自己的府邸,然而他與皇后之間的聯繫並未因此而斷絕。隔三差五的,他總要攜上些點心茶水、圖志風物,到長樂宮中同皇后小敘幾句,或是一同在宮中各處散散心。
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他早已將皇后當成了自己今生的第二位母親。他知道自己在離開宮後,皇后一人待在長樂宮內,必然偶爾也會到寂寞,故而他也不慳常常到她膝下盡些孝心。更何況,本身他就對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珍重萬分。
雨絲漸漸地有些小了,和風微微吹拂而來,車前的青緞簾子便也跟著左右擺動。車馬在長樂宮前停穩後,沈驚鶴撐了傘下車,一抬頭,便望見了前廊上笑意盈盈望著自己的皇后。
“我聽見轆轆的車馬聲,便想著興許是你過來了。”皇后走兩步上前,吩咐宮女將打溼的青傘拿走收好,又輕輕替沈驚鶴拍開衣服上濺到的雨珠,“今陰雨綿綿,我本想著你應是在家讀書休憩,怎麼反倒還到宮裡來了?”
“這不是好久沒同娘娘碰面了麼。”沈驚鶴笑著扶著皇后慢慢走進宮中,自己刻意走在長廊的外沿,替她擋著挾了雨絲的涼風,“前幾下屬往我府裡頭送來了一幅花鳥畫,我想著娘娘興許喜歡,今便也一同帶了來。”長樂宮內早已擺好了驅寒的薑茶,桌上的銀碟內盛著四四方方的黨梅酥糕,正是沈驚鶴平裡愛吃的那一樣。
皇后拉著他坐到桌案前,又細細地上下瞧著他,待確認他沒有因官職的勞累變得更為消瘦之後,這才淺笑了開,“還帶什麼花鳥畫,你人能時不時過來陪我說會兒話,我便已經很高興了。”沈驚鶴笑笑,沒有多言,只是囑咐宮女將那副價值不菲的花鳥畫在壁上掛好。
這幾年來,皇后的身體倒是比最初要好上了不少,氣亦逐漸紅潤了起來。然而從仲之時開始,她就似乎受了些微風寒,平裡偶爾會咳嗽上幾聲——倒不見什麼大的症狀,只是人偶爾會有些疲累。喚了太醫過來診過幾次脈,也瞧不出什麼別的病,只開了幾副去溼除寒的方子,叮囑道多加休息,少因心事掛懷。
皇后以帕掩口,轉首輕咳了兩聲,端起面前那盅薑茶抿了一口,復又欣賞著不遠處那副栩栩如生的畫卷,“倒還當真是幅難得的珍品,瞧這牡丹花繪得活靈活現的,恐怕一會兒倒還真要引了蝴蝶來呢。”
“娘娘喜歡便好。”沈驚鶴嚥下一塊糕點,受著入口即化的香甜,“最近宮中諸事可還都好?那兩位若是要再掀什麼風,娘娘不妨便放她們自顧鬥去,少因之而勞掛心,也免得反而白白損了身子。”
“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不過左右風風雨雨也過去了這麼些年,我心中亦自己有數。”皇后微嘆一聲,眼中劃過一絲冷意,“徐貴妃這幾又藉著機會好生髮作了一番,也就是皇帝如今還離不得徐家,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作妖去。端妃上次和她狠鬥了一場後,許是也學聰明瞭,這段時便只在宮中吃齋唸佛,眼不見心不煩,難得落了個清靜。”提到端妃,沈驚鶴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建章營”的寒鐵箭,嘴角不由得輕勾起了一抹略帶嘲意的笑。
這兩位后妃鬥得光明正大,他們兒子之間的數次鋒,除卻明面上那些針鋒相對之外,真正致命的卻都如暗影一般溶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