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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卓紫微於是又給小傻子叫了一碗，看他小倉鼠一樣吃吃吃。

可能大概人生是沒大意思太多沮喪，只需要一點點的撫，甚至於他此刻瞧著小傻子兩腮鼓鼓的，都有一點點覺得可愛。

傻傻的，遲鈍，不，不容易受傷。反而容易滿心陽光。

他真希望自己也擁有這種能力。

“趕緊吃，吃完跟我去一趟二中。”虞清:“哦，好。”

“去找你小晟哥哥玩。”

“好鴨好鴨！”打了車，小傻子吃得飽飽的犯困，往卓紫微肩膀上一靠，暖暖的。卓紫微嘴角上揚，又無端煩躁。……祁衍反正有錢。

沒事帶小混混們吃飯打遊戲，很快成了眾星捧月的“衍哥”，各種小弟隨叫隨到。

祁衍養著他們，倒也不是真打算幹什麼。

只是有備無患。萬一出事，身後有人總比沒人好。

網吧裡烏煙瘴氣。

小氓們咋呼著打遊戲，偶爾嘆一句“衍哥屏幕上啥啊，我們都看不懂”，祁衍其實討厭煙味和喧鬧，但只是輕笑。

他很疲倦。

上課、熬夜項目，還要在這裡應酬。很累，但也好，這樣就沒有空去想別的。

“衍哥，嚐嚐看。我爸私藏的，一百八一包！”小混混都菸，卓紫微也，祁衍反對慢自殺。

盛情難卻，才勉強點了一支。

“衍哥你試試！這貴的煙就不一樣，可絕了！一口下去神清氣，瞬間回血的覺！”吹。

明明就是澀澀的很苦，嗆人，哪有半點……

煙被搶走了。

祁衍:“幹嘛！誰？”他轉過身，漫不經心的笑容僵在臉上。

網吧昏暗燈光下，程晟把煙摁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回去。”

“……”

“卓紫微說，你成天逃自習。這樣不行。”世界嘈雜，耳鳴厲害。半晌祁衍才彷彿找回呼的本能，動了一下。

他抵抗了，卻幾乎沒什麼力氣就被拽出門了。

他想要瘋狂嘲諷，這個人憑什麼管他……都那麼久了，都過了那麼久了，現在出現在他面前遲了。卻說不出話。

網吧外一片月。

冰冷的空氣中，程晟繼續拉著他的胳膊，他眼睛是灰的，像是溺死人的泥沼，從來都是堅定而認真。

這種眼神最騙人了。被他看著的人，會誤以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

祁衍眼眶微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