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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程晟心底咯噔了一下。

一股寒意，從前涼到後背。

不，不可能吧……

他搖搖頭。不可能，肯定是他多心了。他媽哪有那麼多心思，哪可能他發那麼奇怪的誓？

這麼想著，卻睡不著了。

程晟爬起來。

孟鑫瀾的經書讓他燒了，程晟卻沒有燒，裝幀封面都好看，他覺得燒了可惜。

書架不算大，但整理總能有空餘。程晟就把經書歸了類，放上去，書脊還好看的。

他不信鬼神，是不拜鬼神。

但無論東方佛教道教也好、西方基督天主也罷，他對那些道法心懷敬畏。

程晟伸出手，拿下了一本佛經，翻開。

菩提、南無、般若一類高深的詞看不懂，但經文的大致意思卻看得明白——是教人放下，不要執著。

沒有執著，就沒有痛苦。

旁邊是他媽記的小字:修行的重點！！！

程晟垂眸，合上書，苦笑。

那他這一輩子，想必註定是無緣修行了。

書上說貪嗔痴三毒殘害身心，使人沉淪於生死輪迴、無邊苦海，為惡之源。

這貪嗔痴，他至少佔兩條，又貪又痴。

心有執念，且念念不忘。

他今天，犯了個巨大的大錯誤。

在問過祁衍是不是喜歡夏莉裡、齊曉月之後，一時蒙了心。

“那，是……卓紫微？”可他怎麼能，說出一個男孩子的名字呢。

等他反應過來，本不敢看祁衍的臉，甚至忘記了搪。就跑掉了。

他在雪地裡走了一路。

很絕望，想不出來明天要怎麼面對小衍。

回頭想想，那時候真應該多說些什麼，把這句變成一個徹底的玩笑。

可偏偏他慌了。

那要是祁衍之後不細想、當成玩笑也就罷了。

可如果細想呢？

他隱藏已久的心思，只差一層窗戶紙就要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