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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汙了許叔的清白……他們、他們會遭報應的……”許知愚嘆一口氣,看到她兩條袖子都溼了。他像平時那樣捏捏她的肩道:“阿姐,你眼淚怎麼這麼多。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能哭的。”時雨眠收了眼淚,面有慍:“你還說!我這是為了什麼哭呀?再說了,你總共才見過幾個人?”許知愚的面突然溫和下來,他輕輕的笑了。時雨眠一呆。這是許爹去世後,她第一次見到他笑。
“阿姐呀阿姐,”許知愚又嘆氣,“你說你這麼能哭,誰能受得了你呀?我突然有些心疼我哥了,上朝辦公累一天不說,以後回來還要應付一個大淚人兒。你說他慘不慘?”時雨眠破涕為笑,拍了一下許知愚的頭道:“小蘿蔔,你又開始說渾話了。”屋子裡漸漸暖和起來,煤塊在火爐中滋滋作響。時雨眠拿出年糕給許知愚:“暖和過來了吧,快嚐嚐。”許知愚盯著年糕不吱聲。良久,他抬頭看著時雨眠的一雙杏眼道:“阿姐,你以後嫁予了我哥,那麼我就要改口,叫你嫂嫂了吧?”他問完了話,立刻別過頭去,好像不想聽時雨眠的回答一樣。
時雨眠愣住了。按理說,確實是該稱嫂嫂的。但他卻這麼問了……叫嫂嫂的話,似乎確有些生分了?她剛準備回答,許知愚蚊子般的道:“阿姐,我剛才一時糊塗了,你別在意……”
“不必。阿姐永遠都是你的阿姐。”她微微的笑了。
許知愚眼裡又變得溼潤了。他仰著頭,盡力不想讓自己太狼狽。
爐裡的火星子明瞭又滅,窗上蒙了一層霜,把縫都給截住了。偶爾有幾率寒風漏進來,窗前的紗微微舞動。
他看著窗前緩緩飄搖的薄紗:“阿姐,你是真的,真好啊。”真是便宜了許知蕭啊。
周徑披著一路落下的雪片徒步走回去,快到晉王府時,他看到門口有個人立在屋簷下頭。
他又走了幾步,一衣襟跪下道:“兒臣拜見父皇。孩兒不孝,未能早早回來,讓父皇久等了,還請責罰!”
“起來吧。”皇上哼了一句。
“父皇為何不進屋內?”周徑問道。他雖對今上並不恐懼,但大多時候還是秉承敬而遠之的態度。
只是最近……父皇稍有些奇怪,好像關懷他過度了。
由於兒時的種種,周徑實在不會受寵若驚,只是略微有些詫異。難道,他這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走吧,我有話同你說。”皇上居然笑了。周徑皺眉,他在他面前,可從未自稱過“我”。
“念遲,最近可還好罷。”
“謝父皇擔憂,孩兒身體無恙。”周徑四下裡一看,原先的傭人都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群他從未見過的人。個個斂聲屏氣,目不斜視的圍了一圈。
想也不用想,必然是皇上隨身的侍衛。
周徑在心裡冷笑一聲,難不成,他堂堂一代聖上,還怕他一個貧弱不堪的蠢兒子在這兒造反?
“念遲,快坐吧。”皇上反客為主,和顏悅道。
“念遲,我想看看,你對岷江水患一事,有何見地啊?”
“這,”周徑猶疑了一下,“父皇,我尚且不太瞭解這件事情,且此事,不是由父皇重新監察了?”皇上扔給他一沓卷宗。
映著燭火,周徑一目十行的掃幾眼,依稀辨認出字跡。
岷江……堤壩不穩固……百餘年……蝗災……
周徑合上卷宗,沉思一會兒道:“兒臣覺得,沈尚書一席話,或許確實有疑。且看這岷江,幾乎兩三年便一次水患,時緩時急。尤其近幾年,其災害範圍擴大了。”
“由此可見,便是之前的官員不重視此患所造成的。堤壩無人休整,連年復發洪災,也使其愈來愈不堪承受洪水。”
“今年亦是如此。”周徑頓了一下,“然兒臣不知,為何此地官員代代隱瞞至此……難道說,這幾年此地的官員都是同一人?”按照本朝律法,某地的官員每兩年便要重心更換一次,往小了說,是以防其家世逐漸宏大,便於行賄受賄,長久剝削當地百姓;往大了說,便是避免其積攢財勢和聲望,防其謀朝篡位之類,對朝廷不利。
若是有人在其中隱瞞,連續多年都是一人在同一地做官的……那邊是要殺頭的罪。
皇帝不語,笑笑說:“念遲,你對許知蕭有何看法?”
“許兄,才華橫溢,文思妙極……兒臣看過他的文章,寫得實在是字字珠璣。”周徑咬著牙,冷汗溼了裡衣。
“其行事風格也、與常人不大相同,可謂奇才。”周徑咽口唾沫,“但,有時其言行還是欠妥。”皇帝喝口茶道:“是啊,是為奇才。朕見你兩走的甚密。”周徑心中警鈴大作。走的甚密?他同許知蕭總共只光明正大約過一次。其餘說話的次數寥寥無幾。為何父皇說他們走的甚密?他是在暗示什麼?
皇帝又道:“念遲啊,朕知道你一向最厭惡酒食之局。如此看來,你同許學士也算得上是至了。”
“兒臣也僅單獨見過他寥寥幾次。”
“無妨。朕也對他有頗多賞識。眼下,就有一事要求於他來辦。”
“父皇皇恩浩蕩,哪裡用得上求一字。”周徑乾巴巴的接道。
“江南一帶離得皇城稍遠。有些官兒,舒服了這麼久,也該識識大體跟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