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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為我失眠?我告訴你,我睡得很踏實。之所以在郭泳嫻面前說我失眠,是因為我要監視郭泳嫻。你把整個公司都給她,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在我沒有完全瞭解她、沒有將她完全掌控之前,我不放心你把公司給她管理。”聽完姨媽這番話,我張大了嘴巴,腦子轉了半天才醒悟過來:“哇,原來如此!怪不得媽幾乎每天都來公司,原來是為了監視郭泳嫻。怪不得老是往郭泳嫻家跑,原來是一舉兩得,既可以避開我,又可以監視郭泳嫻,你好厲害。”姨媽得意地吃了一口燻龍蝦:“還好,郭泳嫻通過我的考察,她可以信任。”我忍不住問:“先懷疑,然後就是調查、審查、考察,這是不是國安的作風?”

“也許吧。”姨媽又吃了一口燻龍蝦,看來她與小君一樣,都很喜歡吃燻龍蝦。

“我呢,我值得你信任嗎?”我乾脆把我那份燻龍蝦切出一半放到姨媽盤子裡。

姨媽也不客氣,刀落叉起。一小塊燻龍蝦又落入她的小嘴裡,咀嚼兩下,她心滿意足地瞥了我一眼,緩緩地給出評價:“你狡詐有餘卻意志不堅定,心狠有餘卻不夠毒辣,風有餘卻又多情心軟。從你修建碧雲山莊來看,我就知道你會把所有你喜歡的女人都管束在你身邊。即便沒有碧雲山莊,你也會找別的地方建造大屋子來收羅你的女人,這說明你的佔有慾極強又自信心不足,像你這樣的男人值得我信任嗎?”第114章、夜(一)我笑問:“如果我意志堅定、心狠手辣、風寡情,我就值得你信任?”姨媽點點頭,鳳眼裡既嫵媚又飽含深情:“不錯,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媽肯定信任你。只是,媽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為什麼?”我的心怦怦直跳,就像初戀男孩在傾聽初戀女孩的含蓄表白。

姨媽淡淡道:“因為這樣的男人霸道強勢、寡情薄義,隨時會把自己的愛人棄之如敝屣,李嚴就是這種人。”

“媽不是喜歡強大的男人嗎?既然你不喜歡,為什麼還要信任?”我暗暗吃驚,看來姨媽與姨父之間的矛盾異常尖銳,我不想發表任何意見,更不想參與其中。

姨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信任不等於喜歡,強大不等於強勢,媽還是喜歡強大卻又在我掌控之中的男人。”我沒有半分遲疑馬上回答:“我就是這種男人。”姨媽極力忍住笑:“你還不夠強大。”我充滿挑釁地著姨媽的目光問:“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強大,你會讓我越過雷池嗎?”

“maybe.”姨媽雖然猶豫了一下,但她的目光堅定而叛逆。

“這句話很輕佻,一點都不像你。”我耳朵在轟鳴,雙手因為動而顫抖,姨媽的話很清楚地表明,不是不給你,目前還不是時候。

“媽也是女人。”姨媽幽幽地嘆息,就像怨婦一樣憂傷。

我急忙安她:“是的,媽是一位很美很人很的女人。”

“你喜歡用排比句。”姨媽歪著脖子看我,那神態與小君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目光大膽而惡:“是的,就像做某件事情一樣,連續、緊湊。”姨媽一聲細微的呻:“你好可怕。好了,燻龍蝦的味道確實不錯,謝你的晚餐。我先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明天凌晨五點我準時叫醒你。”我如墜入雲霧中,極度失落之情幾乎令我發瘋,我猛地站起來說:“我和媽一起回去。”姨媽穿上外衣,冷冷地警告我:“不用了,我想走走。你不許跟蹤我,否則打斷你的腿。”我頹然坐下,等姨媽的身影消失,我馬上招呼服務生來結帳。就在我焦急等待的時候,一位金髮女郎走入我的視線,她似乎想找座位。雖然卡邦餐廳裡還有一些空桌子,但好的座位都被別人佔去了,而我的座位靠窗,絕對是好位置。反正我要離開,不如把位置讓給金髮女郎,想到這,我高舉手臂向金髮女郎招手。金髮女郎愣了一下,隨即朝我走來,我打量她兩眼。哦,牛仔褲加丁恤,與小君的經典打扮一樣,只是金髮女郎身材高挑,美比華夏女人更高更翹。

“把位置讓給我?”金髮女郎一臉興奮。

我驚訝得連連誇讚:“是的,沒想到你的華語這麼好。”金髮女郎咯咯嬌笑:“我生在華夏,長在華夏,我是地地道道的華人。”

“呵呵,請坐,這位置是你的了。”我很紳士地請金髮女郎坐下。

“謝謝。”金髮女郎快地坐在剛才姨媽坐過的地方,服務生生迅速收拾掉餐桌上的殘羹剩碟,換上了嶄新幹淨的桌布,放上一枝嬌豔的紅玫瑰。

我小心翼翼詢問:“很想知道你父母是哪國人。”

“母親是華人,父親是法蘭西人。外祖父是華人,外祖母是法蘭西人。”金髮女郎沒有絲毫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告訴我。

“噢,哈哈……”我一愣之下哈哈大笑,打心底喜歡這個美得令人心顫的混血兒。剛想找藉口向金髮女郎索要電話、住址、姓名,又一位美人出現在我和金髮女郎面前。我一看,心裡微微驚詫。原來喬若塵也來了,她神情冷漠,彷彿從不食人間煙火。

“catherine,你怎麼坐這裡?”喬若塵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看向金髮女郎,心裡默唸catherine三遍。如果翻譯成華文,這金髮女郎應該叫凱瑟琳,這是一個很好聽的西方名。

凱瑟琳臉上掠過一絲不滿:“這裡靠窗,可以看風景。這位先生要走了,他把位置讓給我。”喬若塵滿臉怒容:“你為什麼跟這人說話?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是壞人。”我一聽,臉頓時大變。

凱瑟琳緊繃著臉厲聲道:“我是你姐姐。我年紀比你大,什麼是壞人、什麼是好人,不用你來告訴我,我會自己判斷。小君這麼可愛,他跟小君這麼好,我不相信他是壞人。”整個餐廳的客人都向我看來,他們一定奇怪我是什麼人。剛才與我在一起的成婦人已美絕天下,如今兩位青少女同樣傾國傾城,她們與我又是什麼關係呢?

我尷尬地站起來,很紳士地向金髮女郎告別:“catherine,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我先告辭了。”凱瑟琳急忙站起,很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先生,真抱歉,我妹妹無意冒犯你。”我向凱瑟琳做了個鬼臉:“你妹妹說得不錯,我是壞人。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希望catherine和上帝能幫助我改造成好人,拜拜。”凱瑟琳咯咯一笑,向我揮手告別。

穿過餐廳大堂,我來到收銀服務檯,在我的鑽石卡上籤上我的大名。見藍眼珠高鼻子服務生恭敬地站立一旁,我摸出一張百元美鈔遞過去:“嘿,幫我給靠窗位置的金髮美女catherine送一束康乃馨。”藍眼珠高鼻子服務生順著我的目光看去,連連點頭:“喔,catherine.我知道,她經常來這裡。”我向他擠擠眼:“哦,謝謝你。”藍眼珠高鼻子服務生恭敬道:“不用客氣,很樂意為您效勞。”夜依然很美,可我心情一點都不愉快。與姨媽的漫約會只進行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剛才又被喬若塵羞辱了一番,真夠倒黴。本想迅速結帳趕回家,期望與姨媽將漫進行下去,這會兒讓夜風一吹,腦子頓時清醒。即便現在趕回家也沒用,說不定小君與唐依琳都在,本沒機會趁熱打鐵。唉,和姨媽聊天的覺真舒服,這是不是所謂的投契?

即便投契、即便姨媽已動心,我仍然需要耐心。反正她就生活在我身邊,她跑不出我手掌心,我不停告誡自己,向頭頂的明月起誓。

又一陣夜風吹來,我慢慢踱入伯頓酒店,打算退掉總統套房後就回家,爭取早睡早起的時間,以應付明早的聞雞起舞。想想凌晨五點要起,我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嗨,他們呢?”突然,我身側有一位制服美女向我微笑走來。我仔細一看,美女身材嬌小玲瓏、皮膚白皙、五官標緻、氣質尤其優雅。我看看身邊沒其他人,反問道:“你跟我說話?”制服美女嗔怪:“是啊,不跟你說話跟鬼說話嗎?”我又問:“我們認識?”制服美女馬上變臉:“不認識拉倒。告訴孫家齊,我先進‘夜’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這位美女就是孫家齊昨夜挑戰成功的戰利品,趕緊追上去道歉:“我想起來了,真不好意思,你與昨晚完全不一樣,我幾乎都認不出。”制服美女轉嗔為喜:“我剛下班,衣服都沒得換,也難怪你認不出來。”我笑道:“你約孫家齊在這裡見面?”制服美女忽然一臉委屈:“不只孫家齊。今天週末,我們幾個人都約好今晚來‘夜’喝酒。本來我們還約好晚上下班一起去吃飯的,剛巧我要加班,沒口福了,剛才在電話裡說好馬上到‘夜’酒吧。可我等了十分鐘都不見人,不管了,我還是到酒吧裡等。在酒店待太久,等一下……”見制服美女吐吐,我馬上明白:“會被人誤以為是酒店小姐?”

“是啊,真討厭。剛才還有幾批人上來找我搭訕,氣得我罵了他們一頓。”制服美女越想越氣。

“那我們現在進‘夜’?”我小聲問,眼睛瞄了一眼制服美女的黑絲襪長腿,一股躁熱迅速竄起。

“嗯,走,請我喝酒。”制服美女居然急不可待地推了我一把。

我跟著制服美女,笑問:“你很能喝?”制服美女向我眨眨眼:“能喝算不上,比你能喝。”我回以挑逗的眼神:“你這是挑戰還是挑釁?”制服美女哼了一聲:“應該說是鄙視。”我來勁了:“文鬥還是武鬥?”制服美女出不屑的表情:“隨你。”我躁熱得更厲害:“你贏了我,價格兩萬八一晚的總統套房讓你住一晚。”制服美女撇撇嘴:“你的話我不信。”我納悶:“為什麼?”制服美女調皮道:“你答應給的金龜車呢?”我拍拍脯道:“這不能怪我,你和昨晚上的男人都沒有聯絡我,我怎麼送?送給誰?送到哪?等會兒你見到江菲菲問一下,我是不是當著她和小風家人的面答應送車給他們?”制服美女駐足驚叫:“真的送啊?”我冷笑道:“我李中翰一言九鼎。”制服美女很意外地盯著我看了半天:“我要好好對付你。”我壞笑:“你是說喝酒?”制服美女回以曖昧的眼神:“當然是喝酒了,你以為我說什麼?”我小心試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制服美女脆聲道:“本人姓聶,叫小。”

“都是在華夏銀行上班?”我見聶小的制服與江菲菲略有不同,不有些好奇。

聶小點點頭:“是的,不過有區別。江菲菲、宣嬈是在分行,我和懷明珠是在總行。”回想起昨夜那位笑聲動人心魄的長腿美女,我不問:“跟小張的那位叫宣嬈?”

“猜得不錯。”聶小笑得很人。

“瞎猜的,不過名字可以代表一個人。如此看來,小卓的女朋友就叫懷明珠了。”我心神盪,不過這聶小畢竟是孫家齊的女人,也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是否確定。萬一聶小成為孫家齊的子,我勾引聶小就不合適了。想到這層,我收起雜念準備進“夜”裡放鬆一下就回家。

“喂。”高小嬌羞的問:“依你看,我們四人中誰最漂亮?”我馬上回答:“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啦。”

“咯咯。”聶小大聲嬌笑,手一伸,居然勾住我肘關節:“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我意味深長地說道:“因為我沒有來過‘夜’。”

“夜”酒吧的規模比“愛巢”小很多,但來這裡的男女幾乎都是白領,他們的素質比一般在酒吧與夜總會消遣的客人高出很多。

羅畢曾經告訴過我,“夜”實行會員推薦制,也就是說要進入“夜”玩樂,要嘛成為實名會員,要嘛由實名會員帶領。後一條有嚴格的限制,每名會員每月只能推薦五名非會員進入“夜”如此條件苛刻的酒吧,我很少涉足,“夜”更是第一次進入,幸好聶小是“夜”會員。

“多謝你的推薦,沒有你我還進不來。”我環顧左右,欣賞這間別具風格的墮落場所。真的音響播放著人心魄的輕搖滾,聲音並不刺耳,讓人可以正常,果然與“愛巢”不一樣。

聶小緊貼著我:“你不用謝,其實這裡的人百分之八十都知道你的大名。你要想進來,只要說你是李中翰,我保證連守門的人都會放你進去。”我大意外:“真的假的?我這麼赫赫有名?”聶小脆聲道:“你孤陋寡聞了。來,我介紹你喝一種‘夜’特有的飄飄仙酒。”她大有早早就想把我灌醉的意思,我暗暗好笑,心想:我也很想把你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