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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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喬尼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這次試驗的結果上，因此聽到麥克肯瑞科說還要等三天才能判斷車克沒事了，他坐立不安。麥克肯瑞科說還有染和復發的可能，必須再觀察一段她的反應。

喬尼告訴他，必須解決庫洛數學這一問題。否則，那些經濟滯後星球的代表就會怒氣沖天地來找他嚷個沒完，說不定還會訴諸武力。麥克肯瑞科說急也沒用。

車克也不是一下子就沒事了。她第二天還躺在上，本起不來，又暈又弱。喬尼想，從庫洛來到地球后，庫洛人的平衡和思考能力也許會受到損壞。

又發生了一些事情。皮埃爾-索倫斯不見了，喬尼幾小時後才知道，有人看到他搭了一架路過的飛機，回歐洲了。

帕蒂似乎經歷了一聲鉅變。喬尼坐在廢圖書館裡，不耐煩地翻著那裡的書，帕蒂也坐在他身旁。喬尼胡亂翻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帕蒂想說話。他就把書扔在一旁，一直看著她。

“喬尼，你要說實話。比蒂活了很長時間嗎？”喬尼一下子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子，一陣悲痛攫住了他的心，他哽咽了，只能微微地點點頭。

“那就能把他救活！”帕蒂的語氣裡沒有責備。

喬尼看著她，說不出話來。上帝，不！那個男孩被炸成了兩截，腦漿迸裂，誰能救活他？誰也不能！可是他不能這麼對帕蒂說。

“喬尼，要是我知道怎樣當醫生，要是我在那兒，他肯定不會死。”她確信無疑地說。

他還是說不出話來。

“醫生走的時候，我想跟他們走。”帕蒂說“我會很聽話，我會去上學，好好學習，學做好醫生。你願意幫助我嗎，喬尼？”他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伸手把她攬在懷裡，半天他才說“當然，帕蒂，我願意。你可以跟愛倫姨媽在一起。我幫你問問麥克肯瑞科，我給你出學費。”她從他懷裡站起來，眼睛裡充滿了堅定的信心，鄭重地說“謝謝！”這才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好些了，他原以為帕蒂再也不會快樂，再也不會恢復往的模樣了，都過去了。她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可以上路，走出回憶的陰影了。

第二天，他去電子商店買器材，發現不知道電子槍的電數，只好跑去圖書館查閱。

車克在那裡！她坐在桌前，四周都是書。

“喬尼，”她有些嚴厲地說“你把這兒得太亂了！你要記住把取下的書放回架上！”他看看她，在呼面罩下，她正在嚼什麼東西，她的眼睛也更亮了，看樣子還長胖了不少。

“你必須記住，我們公司要求圖書館必須井井有條！”車克又說，然後又忙著整理各種書籍，她的動作很協調，沒有一絲生病的樣子。喬尼想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每個人。

“喬尼，”車克若有所思地叫住他“我一直在考慮數學。如果你還想讓我幫忙，我就學學加減乘除什麼的。不過，喬尼，”她不解地盯住喬尼“說老實話，為什麼智力健全的人都要學這個？我是說，數學有什麼用？”三分鐘後，喬尼便動萬分地告訴麥克肯瑞科，可以放手幹了。

2喬尼他們花了一些時間，把問題都解決了。

與庫洛人打道，難免要冒險，就算不打道，只是接近他們也要小心。他們一伸爪子就能把人臉撕破。麥克肯瑞科把車克頭顱裡的膠囊取了出來沒發生危險，因為車克那時候不清醒。他早些時候檢查過的一個工人就不一樣了，他已經處於半麻醉狀態了，還陡地坐起來，要不是用繃帶綁在上，還真可能傷了人。

因此在庫洛人害怕的狀態下給他們施行手術，非常危險。

年輕一點的那位醫生受過基礎牙醫訓練，他檢查了兩三個頭骨，研究了庫洛人口中的尖牙和後部牙齒，那些牙齒都有齲齒的傾向，有的已經長了，這都是他們吃的食物造成的。

喬尼給他拿來一些銀和水銀，讓他用作補牙材料；他還發明瞭一種新式呼面罩，加了子等物，著庫洛人不用嘴，只用鼻子呼；他又拿來幾隻小鑽頭。

計劃的內容是告訴庫洛人，又下達一條新命令，每個人都要去醫院修牙、補牙。因為可能會疼，所以要先施行麻醉。庫洛人聽後都沉得狐疑，可能是因為他們原先的公司從不考慮僱員的健康。不過，一朝天子一朝令。

醫務人員組成了水線，先把庫洛人帶進來，麻醉，把金屬囊取出來，然後推到另一張手術檯上，小醫生趁麻醉狀態，把尖牙和後部牙齒修補好。

這樣，從第二個庫洛起，每個人都能看到手術檯上躺著一個人，醫生為他補牙。頭一張桌上的金屬分析儀，如果問起來，就說是找齲齒用的。

水線順利地進行，進來一個庫洛人，取出腦部的金屬，推到另一張手術檯上補牙，補完後用礦車推到大院的庫洛居住區休養。

總共花掉一百五十四個工時，才做完這一切。

最後一個快做完的時候，頭幾個庫洛人已經可以下了。他們補了不少齲齒。不過，他們自己印象最深的，還是新修的尖牙，多亮呀！他們每過一處，看到能反光的平面，就會停下來，屏住氣息，摘下呼面罩，欣賞自己美麗的新笑顏。

庫洛人知道愛美，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小的變化。

他們不比以前懂得禮貌，但的確比從前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