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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槍頭，但是京海是用無名指和小指，推槍柄。當然這玩意沒有標準動作要求，全看個人習慣。

之所以會被京海這個不起眼的小動作震撼到，是因為他認識的人裡，只有林寰這樣翻槍花。林寰的尾指比較長，控槍靈活比一般人強，甚至在翻槍的過程中也不耽誤擊。

他死死盯著京海的右手，越看越像是林寰的。

京海以為老金是在看光盾發器，作為禮尚往來，他將發器摘下遞給對方:“你是搞技術的，應該知道這個吧，光盾發器。”老金驟然回神，含混地應了一聲，接過發器假裝研究。按理說這種金貴貨要是平時拿在手裡且得稀罕一陣呢，可今天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京海的手指頭上，這發器對他來說跟普通戒指沒任何區別。

藉著對光研究發器的掩飾，老金仔仔細細打量起京海的臉，可除了五官比例，找不到與林寰的任何相似之處。他又假裝找光，踱步到京海身側，視線掃向對方的耳後。面部微雕技術已經十分成，只是依然需要在耳後動刀掀開皮膚出骨骼肌。

但是京海耳後與頭皮相連的部分沒有疤痕。

——想什麼呢，他不可能是林寰，太年輕了。

老金將發器還給京海:“京隊，能讓我開開眼不，還沒見過光盾呢。”京海將手伸出門外，目光微凝，淡藍的光劍嗆然“出鞘”。高速粒子形成的能量場使得空氣產生振動，即便是隔著一米多遠，也能讓老金切實受到那看似冰冷的武器所散發出的驚人力場，以及控者的強大。

“你可真是深藏不啊，京隊。”他由衷地讚道。

收起光盾，京海客氣地點了下頭。這種話已經聽到耳朵都起繭子了，他不再刻意自謙。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反倒招人煩。

“行，早點上樓歇著吧。”老金握住京海的手，使勁搖了搖，“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

“我也是。”京海覺著手被攥得有點疼。

躺在上，老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剛握京海的手時，他怎麼握怎麼覺著像林寰的，本已消散的疑問又凝上心頭。

楊筱睡醒一覺了看他還在那翻烙餅，回手拍了他一把，問:“怎麼還不睡？”老金瞪著天花板，半天才擠出點動靜:“我剛看京海翻槍花，跟林寰的動作一模一樣。”楊筱在黑暗中凝視著丈夫的側臉，片刻後抬手撫平對方微皺的眉頭，“別瞎想了，他們是同事，京海要真是林寰的話，這麼久了雷亞能發現不了？”

“除了林寰，雷亞眼裡有誰啊？你瞧見他對京海的態度了。”老金拍拍楊筱的手，“不說了，你睡吧。”他翻過身背衝著楊筱，望向緊閉的臥室大門。多年前也是在這樣一個平淡無奇的夜晚，他在睡夢中被敲門聲驚醒——開門之前老金打著哈欠看了眼表——凌晨兩點。

林寰進屋坐到客廳裡的沙發上，一言不發。那平裡像打上鋼板一樣直的背脊此時弓得像只煮的蝦，頭幾乎埋進膝蓋裡，左手五指糾結在白金的髮絲間，手背上青筋畢現。

從沒見過他如此消沉過，老金不由猜測事情可能很嚴重，睡糊的腦子立刻清醒，謹慎地問:“出什麼事了？”林寰將帶來的文件袋扔到茶几上，爾後重重釋出口氣。老金把文件袋拿起來翻過面，看到寫有“機密”二字的封條已被撕毀。他權衡了一番，掀開封口將裡面的文件出。

是有關“超雄計劃”的檔案，按理說他這個級別不該看，可既然是林寰拿來的，出事兒也不用他擔。他翻了翻，裡面記錄的是由於計劃終止而撤銷基地、銷燬試驗品及數據的行動規劃，非常詳細，而且看著很眼。

翻到執行人員姓名列表那頁，老金赫然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那次……你救我那次……”從掌中抬起頭來，林寰看著他，眼神異常空。

在他們這個系統裡，任務總體規劃從來不會告知一線執行人員，老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當初的行動是和超雄計劃的收尾工作有關。他那天是去拆裝備的，上千萬的儀器，不可能說扔就扔。

就是這次任務，讓他和林寰成了生死之。那天轉移實驗體的控制檯出了問題，卡住不動喊他過去檢修。他拆開面板，檢查過後發現有兩線搭反了，沒想到剛拔出一就驚聞“砰”的一聲響。

機器短路了。

這使得裝獸人的鋼籠籠門突然失去了壓力值，他就這樣毫無保護地被暴在三隻強化成年獸人面前。而聽到警報第一個衝進實驗室的就是林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老金本無法相信有人能徒手扭斷獸人的頸椎。

一挑三，林寰眼中盛滿騰騰殺氣，宛如修羅現世。

邊看任務記錄，老金不明所以地問林寰:“這都過去十來年了，你怎麼突然把這個翻出來了？”沒直接回答他的疑問，林寰從兜裡摸出個緻的銀戒盒在手裡轉著，垂眼道:“我準備向雷亞求婚來著。”求婚？老金更糊塗了，多好的事兒啊！怎麼搞得跟要辦喪事一樣？

林寰站起身走過去推開窗戶，凝望著漆黑的夜，昔平整的肩頭垮出沉重的弧度，彷彿扛著座無形的山。

他嘆息道:“你接著往後看。”老金低頭翻著，看到後面，眉頭緊緊擰到一起。被清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