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邪惡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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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油盡燈自滅。

司馬茜悠悠醒來，頭很重，渾身乏力，軟得像一灘泥，好一陣子，才覺得更清醒些，一個轉側，突然發覺身上怪怪的，下面那地方有些刺痛，隨即發覺自己竟然是赤的，這一驚，人已完全清醒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醉成這…”她自語著，手摸處，粘粘溼溼，女人本能上的反應，她意識到已經發生了不堪想象的大事，登時魂飛魄散，這是比死還嚴重百倍的事，她一下僵住了，腦海裡嗡嗡響成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再度恢復。

淚水奪眶而出，幼時沒有記憶，但長大有記憶以來她是頭一次哭，第一個升起的念頭是自鮑，唯有死才能解脫。

一個心高氣傲的名家女子而有此遭遇，其悲憤之情是無法以言語形容的。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內心掙扎，她想到自己不能死，這不明不白的一死，對家門的影響同樣嚴重，而且讓做此事的惡徒逍遙法外，豈非死不瞑目？於是，她咬牙起身下，穿好衣服，就昨晚用過的水淨了手臉。

她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有靈魂的人。

整個世界都變了，彷彿完全陌生，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一切的美夢憧憬悉數破滅，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站到桌邊，想…

她記得在喝下第二壺酒只三杯便趴倒桌上，記憶止於此，以後是一片空白，以平的酒量，應該不會醉倒的。

第二壺酒，問題出在第二壺酒。

“姑娘，女客人…”是小二的聲音。

“唔！進來。”小二提了兩隻木桶進來，一隻是清水，另一隻空桶是準備用來盛用過的髒水。但來的不是原先負責伺候的那個小二。

“怎麼換成了你？”司馬茜脫口問。

“姑娘，伺候客人誰都一樣。”小二笑著說。

“我就是喜歡他，人呢？”

“聽說…死了娘，天沒亮就回家奔喪去了。”司馬茜氣憤得幾乎要發狂，那小二分明是畏事發而潛逃了，想不到自己的清白會毀在一個店家小二的手上，實在是死不甘心。轉念一想，自己可不能出破綻啟人疑竇，得裝著沒事問出那小二的底細…

“噢！”司馬茜緩和了臉:“他叫什麼名字？”

“李保。”

“他是哪裡人？”

“本地人，家住城南十里的李家村。”

“哦！沒事了，你做你的事。”小二換了盥洗用水，然後離去。

司馬茜咬牙切齒地自語道:“李保，你這兔崽子，姑娘我要不把你全家所有的人斬盡殺絕，難消心頭之恨。”於是，她理妝出門。

南門外通向李家村的黃土大道。

司馬茜疾步而行，她滿懷殺機，俏麗的面龐罩著一層厚厚的嚴霜，看上去十分怕人，美女已變羅剎。

她不期而然地又想到“武林公子”韋烈，如果他不離開，這種遺恨終生的事可能就不會發生，是上天有意作這惡毒的安排嗎？殺了人，滅了門，消了恨，自己能還原嗎？她的心在不斷滴血，靈魂似乎也脫離了軀殼。

正行之間，忽見路邊圍了一大堆人，七嘴八舌嚷成一團，從裝束來看，全是些莊稼人，他們在吵什麼？

漸行漸近，聽出些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