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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也怪可笑的。
他與大郎同志吧,其實並沒有什麼仇恨,只是大郎每次用看女的眼光看他,他心中不忿。
眼下見大郎虛弱至斯,靈然心中又有些擔憂。
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撫摸了一圈,從蛇頭直撫摸著蛇尾,這蛇卻依然一動不動。他便將左手虛虛握拳,將蛇仔細護入掌心。
右手扶牆壁,艱難地站了起來。
靈然口中大塊大塊的往外嘔出黑水。這地方太髒了!先前倒下時,他倒不覺得,眼下只覺得水牢中四處充滿了刺鼻的腥味,像是腐爛了許久的死人堆裡散發出的。
不行,他得想辦法越.獄!
靈然試探地喊了一聲,“老和尚?”鎖鏈那頭,明溪的聲音也十分疲憊。老和尚有氣無力地道,“別喊啦,小友。再過一個半時辰,才有午飯送來。你且再忍忍。”說著斷了好久,才微弱的又傳來聲音。
“老衲靈力漸消耗,若不得粥面飽腹,怕是連說話的氣力都沒了。”應該是抱怨剛才他說了太多的話,靈然皺眉。看來這老和尚脾氣也不咋地,如今既病又餓,恐怕就更不好了,指望不上。還得自己尋個法子出去。
靈然此刻反倒懷念起那姓李的官差了,好歹那人一心念著要將他送去南苑。
如今誰去報訊給那少年王爺,說他索要的“國師”眼下就在大理寺詔獄,並且是他親手捉來的呢?
這事兒可真是荒唐。
可笑極了。
*也許是靈然渴望自由的心過於強烈,他掙扎了一會兒,居然發現手腳在這水牢中也能夠恢復知覺。
他便抖動左手,將手上繩索先解開,然後彎解開腳上的繩索。
他屏息,防止又被這腥臭味燻死過去。隨後慢的在這水中試探前行,沿著鎖鏈響動的方向走去。口中喊道,“老和尚,你別睡了啊,也別等著牢飯了,等等,小和尚我來救你!”他一邊說,一邊往前方摸索,觸手卻是一面牆壁,原來他與老和尚之間是一堵牆。
他不死心上下摸索了半天,終於在腳邊找到一塊可容納兩個拳頭大小的。
這可如何過去?
可憐小和尚我空有通天本領,不會縮骨功啊!
靈然這麼一想,倏忽便覺得自己的手穿過牆壁,如若無物。就像那天他穿過長安城門一樣輕而易舉。
他喜出望外,立刻整個身子穿過去,淌水往前。
往前再走了十幾步,他便摸到了一條長的鎖鏈。
他拽住鎖鏈抖了抖,老和尚吃痛,嗚咽一聲。
靈然道,“別急,我這就來了。”腳步在水中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老和尚大驚,道,“噓!輕點,別驚動了牢頭。”靈然大笑。
“既然都要越.獄了,還管這牢頭作甚?”他加快腳步往前走,不一會兒,便摸到了鎖鏈的盡頭,摸到一個光頭。他道,“老和尚是你嗎?”兩人對面相距不過一臂之遠,卻見不到那個老和尚的臉,只聽見明溪的聲音慢地響起。
“是,只是老衲如今這模樣見不得人,恐怕嚇著你。”
“沒事兒,反正我看不見。”靈然以駢指夾斷鎖鏈,將明溪老和尚抱入懷中,卻發現老和尚極其矮小,身高不到他肩頭。入手極為枯槁,像是抱了一塊枯了半截的木頭。他也不及細想,一把攬過老和尚,手臂再次探過牆壁,一層層摸索過去。
靈然也不知道到底穿過了多少堵牆,直到小半個時辰後,兩人終於來到一處荒涼的廢棄宅院中。
入眼卻是暗淡的光線,耳邊暴雨旁沱。
他抖了抖眼皮,將眼皮上沉重的黑水抖落,這才發現外面原來是在下雨。
他低頭看了一眼,大吃一驚。
剛才在水牢裡那枯槁的觸,竟不是錯覺。他懷中抱的明溪老和尚下半身已經不類人形,只有一襲破敗的僧袍套著,上半身還是個人樣,下半身完全化作了樹樁。
“怎麼會這樣?!”他大驚失。
明溪苦笑,用微弱的氣息說道:“就是怕嚇著你!那怨鬼一族不知怎地混入了官府中,又有那妖道趁勢鼓動舌,將老衲變作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沒事兒,咱們只要出來了,總有治的方法。”靈然安他。
明溪苦笑,抖動兩條枯白的長眉。
“不過是苦熬時罷了。就算秋後不處斬,老衲也時無多,恐怕就在這一月間了。”這話說的喪氣,靈然聽了不高興道,“空寂老和尚囑我來找你,卻不是來給你送終的。”明溪笑了笑,蒼老面皮上微弱地泛起了一點暖意。
靈然便扛著這老和尚扔在肩頭,沉甸甸的。他顛了一下,抖落白衣上溼重的水汽,氣運丹田,快速提氣飛上屋脊。
站上去,極目遠眺,兩人眼下所在的位置距西舉巷不遠。
靈然是個路痴,如今天將黑,昏昏的光線中夾雜暴雨飄風,越發瞧不清路。
長安城鱗立櫛比的屋頂下,行人稀少,偶爾可見一兩幅杏黃的酒旗隨風刷拉一聲動雨幕。
靈然皺了皺鼻子,不知如何才能回到東安寺中而又不驚動這街上行人。
他猶豫一會兒,最後自暴自棄地想,既然頂了江洋大盜的名頭入獄,那便索當真做一回江洋大盜吧!
靈然腳下踩過青灰屋脊,人如一支飛箭般在暴雨中躥了出去。
*那頭,大理寺內。
少年魏王泰仗著寺卿不在,儼然成了這裡的主子,此刻正在發怒。他許是訴完了苦,見眾官唯唯諾諾,沒有一個能出主意的。
他單腳踹飛太師椅,猛地擲下茶盞,然大怒道:“讓你們去尋個人,結果本王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