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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突然間靜得落針可聞。眾人面面相覷,只有靈然微微笑著,一雙黑白分明的鹿眼內金光乍現。
李承乾杵那兒,倒是一時沒接上話來。
旁邊李泰便手按在刀柄,搖頭晃腦假惺惺嘆了一聲。
“太子哥哥,你這下可是栽了吧!咱國師這手段,狠著呢!嘴皮子尤其沒人能說的過他!今兒個可是叫你領教啦!”
“閉嘴!”李承乾不悅地瞪了眼李泰,隨即眉頭緊皺,略一沉,終於將戳著靈然鼻尖的那手指縮了回來。像是被火了一般,快速縮回袖中,半天沒吱聲。
*杜府弔唁一事,到底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只除了在靈堂前靈然拜祭時,李泰陰陽怪氣的在旁邊又補了他一句,“咱國師大人到底還是個趕熱灶的!前頭裴公過世,當時沒見著國師去弔唁啊!”靈然不理他,只拜祭罷,站起身撣了撣白衣上的褶皺,淡淡地道,“魏王爺這話,小僧也沒法接。小僧所行,不過是隨文武百官一道而已。王爺這話,是將在坐的各位大人一併罵了!所以小僧不敢答。”說罷又立掌誦了聲佛號,飄然去了。
只留下一眾相視尷尬的文武百官。
*“聽說前兒個,在杜府弔唁的時候,朕的兩個好兒子給你臉瞧了?”三後,李世民在武德殿內與李治下棋。窗外風雨如晦,殿內輕悄悄地,燃著一爐龍涎香。若有若無的白煙冉冉升空,隨後散入珠簾深處。
啪答,棋子敲在棋枰上,驚動了靈然。
靈然坐在一旁小塌上正在品茶,聽到李世民這話,眼皮輕,淡笑道:“聖主明鑑!貧僧不過一介微塵,怎敢妄論皇家之事。”
“喲!那就是真受著氣了!”李世民笑著放下一粒白棋,回頭望了靈然一眼。
“怎麼著,如今心裡還委屈著吶?”
“不敢!”靈然也放下茶盞,認認真真地道:“貧僧不敢委屈!貧僧只是覺著這做官一事吧,當真麻煩!須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就貧僧這樣的,早晚給扔在鍋裡頭,糊了!”
“呵呵,又變著法子來堵朕!”李世民索離開棋局,走到靈然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笑道,“怎麼,又想要辭官?”
“不敢!”靈然連忙起身,躬身行禮道:“阿彌陀佛!聖主英明!”
“嘴裡說著不敢,心裡頭指不定在罵朕吶!”李世民笑罵道,“瞧瞧,國師不愧是國師,這麼會說話!從頭到尾沒一個字委屈,可是這每句話裡頭,都藏著小刀子,句句不中聽!”靈然垂眸苦笑。
李世民也沒指望他能駁,獨自沉了一會兒,突然道:“前些子,你不是一直鬧著要和李靖去平定突厥嗎?”
“是!”
“如今突厥已定,四海昇平,你還有啥想頭?”
“沒了。”
“真沒了?”李世民幾乎問到靈然的光腦門前。
靈然只得苦笑一聲。
“如果貧僧說有,聖主便能與了嗎?”他原本以為李世民會像之前那樣,再笑罵他一句,然後揮揮手就將他打發了。誰知這次李世民居然沉默了片刻,對他道:“突厥已定,只是吐谷渾那頭又犯了渾,恐怕過些子……李靖還會去涼州。涼州地處邊陲,乃我大唐邊,地勢險要。此一去,與突厥不同,除了要有個會打仗的,還須有個擅工事的隨行。聽國師說,你對修防建寨一事,頗有研究?”靈然喜出望外,連忙接話道:“不敢說頗有研究,但是小僧建個寨子吧,能保它個千兒八百年不倒!修個河堤吧,能護衛方圓百里人煙。”
“喲,這還是不敢呢!”李世民笑了一聲,回頭目視窗邊仍在棋局邊凝思苦想的李治。
“治兒啊,學著點!看看朕找的這位好國師,這說話,可講究的很吶!”李治聞聲抬起頭笑道:“父皇所言極是!”聲音脆,但是語氣卻有著與垂髫小兒截然不符的沉穩。
靈然不由得回頭,深深地看了李治一眼。
李治恰好轉頭,上靈然的目光,兩人視線在半空相逢。片刻後,都在彼此眼中見到了不可置信、不可言說的東西。
靈然呲牙,忍不住倒了口涼氣。再回頭看李世民時,心中猛然升起一股荒謬的念想。
但是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也不敢說,只靜靜地伺候李氏父子兩人下完一盤棋,又品了一次茶,閒話幾句,便悄然告退。
*“大郎,你說這苦子啥時候是個頭啊?”靈然口中叼著一支鵝,躺在自家偏殿內,手枕著腦袋雙目放空。
“這子也忒倒黴了點!”黑蛇嘶了一聲。
靈然側耳細聽,隨即皺眉帶笑罵道:“別跟我在這狡辯!自打遇見你之後,小和尚我這子就倒黴透頂,再也沒轉過運!”他突然想起什麼,一骨碌坐起,將黑蛇從指尖小心摘出來放在塌邊,指著他道,“你說你咋這麼黑!你別不是全身黑,是臉黑吧!”臉黑,意思就是這條龍怕是條非酋,氪金都救不了。他小和尚這點道行,當然也救不了!
可惜大郎同志卻沒聽懂,努力睜大芝麻粒般的眼睛看向靈然,神有些委屈。
“得,又跟我耍可憐相了!”靈然嗤了一聲,隨即又重新倒回塌上,含著鵝管,口齒不清道:“你說我掛個和尚名頭,既不能唸經,又不讓回廟裡。守著個皇宮,每天除了陪他們父子幾人耍耍心眼、吹個牛、打個,我還能做點啥?這樣下去,人怕是要廢了。”
“寶貝兒你怎會廢了?”青柳大郎不解地用蛇與同他談道:“當初靈拂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