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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閉上眼睛，他在掙扎，嘴巴開開合合，眼眸顯出來，眸底深處滿是猶豫不安。

陸平在顧忌，甚至在害怕，陸長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他身上看到這樣的情緒，在陸長生的印象裡，陸平是一往無前無所不能的，他沒有害怕的東西，也沒有什麼讓他畏手畏腳。

捏著燕玄劍的手慢慢收緊，陸長生抬起它，“是和燕玄劍有關嗎？”陸長生問道，心裡覺得自己看到的那個場景八成是真的了。

陸平眸微沉，艱難的點點頭，“長生，我不會害你，這個世間就算我殺盡天下人，我也不會讓你損傷一頭髮。”

“我知道。”陸長生點了點頭，聽著陸平大逆不道的話，他板著的臉也破了功，玩彎起了眉眼，“別說的你好像是個大惡人一般。”陸平抿了抿，他說的是真的。

和陸平認識許久，如果他真有什麼想法，陸長生恐怕早就去見閻王爺了，又怎麼會有如今？

他覺得陸拿劍捅穿自己心臟的場景是真的，但是陸長生卻想知道更多，陸平是在什麼樣的前提下做了這樣的事，拿劍之後陸平的反應又是什麼，這些陸長生都沒有看見，也是他最為關心的。

“能說嗎？”陸長生再次問道，這話沒有前因後果，來得突然，陸長生相信陸平能懂。

“對不起長生，再給我點時間。”陸平痛苦的閉上眼睛，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眉頭緊皺起來。

“我給你時間。”看著陸平這樣子，陸長生也於心不忍，他抬起手拇指輕按著陸平的眉心，想要撫平他的眉頭，“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我不會你的。”

“長生……”捉住陸長生的手指，虔誠的低下頭，輕碰指尖，陸平低垂著眼睛，灼熱的呼打在陸長生的手背。

“咳……”臉一紅，陸長生迅速的出手，眼神避開陸平明顯意猶未盡的表情，他看著四周，石磚上面有著浮雕，浮雕的嘴裡面嵌著火把，“咱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剛才上面的地面破碎，咱們就落在了這個密室裡面。”陸平抬步走到陸長生的身邊，伸手觸碰著牆壁，是熱的。

不是火把傳導出來的熱，而像是牆壁後面有一個火堆，被火堆烤炙散發出來的熱。

另一邊陸長生學著陸平的樣子，像是把手貼合在磚石上，然後屈起手指輕敲，“咚咚”。

“陸平，這牆是空的。”陸長生道。

聽到陸長生的話，陸平雙手結印，沒有多想。

在他的意識裡面，陸長生是不會出錯的，也因此轉瞬之間虛空之中，一道暗紅的符咒凌空出現，手指紛飛淺黃的符咒紋路描摹在符紙上面。

一張符咒頃刻之間畫完，手指縱著符紙貼合在牆壁上，陸平把陸長生拉到自己身後，橫著手臂，雙輕啟，“破。”符紙連帶著牆壁瞬間炸裂，灰燼與磚石撲簌一地，灰塵瀰漫籠罩著大半空間，陸長生眼前也被遮蔽住。

雖然身前有陸平護著，沒有被石塊碎屑打到，但是灰塵卻是沒有辦法遮掩的，陸長生抬起手掩住輕咳幾聲，喉嚨是一陣乾渴，陸長生半晌才恢復好。

眼前的灰已經完全落在地上，喉間難耐的覺也已消失不見。

密室裡面火把昏暗的光透過眼前的照進隔壁空間，眼前的環境和陸長生如今所處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如果說這裡是破敗不堪的斷壁殘垣，那麼對面的那個地方就是仙人凌空的白玉京。

白大理石平整的鋪在地上，因為光線的攝入，宮殿裡面的長明燈也亮了起來，遠處的高臺上，白玉石鋪就的臺階，金石寶玉雕刻的王座，王座後是一塊巨大的翡翠屏障，上面雕刻的是鷹鳶鳥雀，那些動物羽是點翠，眼睛是寶石，在光線下泛著光芒，極致奢華。

陸長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擺在人前毫無人氣、殘損破敗的博物館，內裡竟然會有這樣的寶器。

心臟跳動的速度慢慢變快，在陸長生看到這個鑾駕的時候，他的情緒就已不由他控制，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不遠處的王座，陸長生的眼睛裡麵點燃上渴望、痴，他抬起步子，就要尋著著至高無上的榮耀而去。

“長生。”察覺到陸長生眼神的不對勁，陸平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然而就在陸平想要把陸長生拉回自己身邊的瞬間，陸長生出泛了鏽的燕玄劍，用力一劃就要劃破陸平的手臂。

常人若是看到別人有這樣的動作，一定會鬆手躲閃，但是陸平不是常人，陸長生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別人。

生鏽的劍刃依舊鋒利，勁風一閃一道三寸長的血痕出現在了陸平的手臂上，傷口周圍還有銅鏽，血跡順著小臂拉長，血腥味瀰漫在了陸長生和陸平的身邊。

神沒有絲毫變化，陸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像是覺不到疼痛，就是不放開自己緊拉著陸長生的手。

陸長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突然之間眼前只能看見那一個光溢彩的王座，它在引著陸長生，想要排除一切萬難，走過去。

手臂被人自身後拉扯住，陸長生有些不耐煩，想要處理掉阻攔自己的那個障礙，然而就在陸長生再一次舉起燕玄劍的時候，他鼻腔中充溢著濃郁的血腥味。

眼前的景象就此分割，陸長生一會看見的是寶座，一會看見的是陸平染血的手臂。

一下子清醒過來，王座對於陸長生的引不再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