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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踩低，人之常情。”蘇揚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導演會來這麼一出，他笑道，“當初跟他一起拍戲的時候，有些意見不和，他憋屈了這麼多年，總算等到我被人踩了，能不上趕著彰顯一下存在嗎？”

“那怎麼處理？”小張翻看著一些言，有些的確是有照片證明了蘇揚做過一些過分的事情，蘇揚見小張臉越來越難看，笑了一聲，道，“公司派你給我做經紀人的時候，那時候我好像已經拿到了最佳男主角獎項了。”

“對，那時候揚哥年紀輕輕，就拿到了獎項，一舉成為了黑馬。”想起那個時候，小張還記憶猶新，過去了好幾年了，蘇揚人氣不減反升，到了如今這個地位，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導演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攀咬我的時候，也不想一想，我一個沒錢沒勢的新人，光憑藉手段能走到這一步嗎？”蘇揚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道，“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誰先蹦躂誰先死。”蘇揚很清楚自己一路上過關斬將，明裡暗裡用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但這些事情並非他一個人完成，而是與其他明星合作，和其他影視公司達成了私下協議，這並非一個人的力量，而是無數團隊在一起的。

換句話說，現在的他，就像是蜘蛛網的中心，如果他崩了，這蜘蛛網上的每一蛛絲，都有斷裂的危險。

賀寒幾次想要跟蘇揚說這個事情，可蘇揚都避開不談。

*《意識缺失》的最後一場戲，蘇揚站在高高的礁石上，他的身下便是翻滾的海，賀寒就站在不遠處，他面緊張的看著蘇揚，道，“你下來，別衝動……”

“哥哥。”蘇揚看著賀寒，他微微偏頭笑了一聲，“抱歉，連累了你這麼長時間，你一定很累了吧？”

“我不累……哥哥不覺得累的，你下來，好不好？”賀寒緊張的看著蘇揚，生怕他一個不小心，便會跌入海之中。

“對不起，我已經努力嘗試，走出那個囚籠裡了，可是我找不到縫在哪裡，找不到鑰匙在哪，我打不開它。”蘇揚眼底微紅，可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他面蒼白，海水將他的白襯衫打溼了，他就站在那裡，垂眸看著賀寒，道，“我給哥哥添麻煩了，這麼多年，每一次都在加重哥哥的負擔，每一次都這麼不聽話，無法控制自己……”蘇揚微微闔眼，他低聲嘆了口氣，抬手伸向賀寒，彷彿是正在朝他求救，賀寒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拉住他，可兩人的手指險險擦過。

蘇揚的身影猶如斷翅飛鳥，直直下墜，捲入海之中，消失不見了。

賀寒的腦海裡有一瞬間的暫停，不知為何，他忽然浮現出了蘇揚寫在劇本里的最後一句話。

——我向後仰，那是深淵。

*“救人！”導演也驚著了，這一幕是吊著威亞的，可是不止為何，威亞出了問題，蘇揚真的就這樣掉進了海里，海翻湧，一瞬間便看不到他人在哪裡了。

導演驚出了一身冷汗，劇組的人紛紛準備救人，可賀寒卻是臉一變，他直接從礁石上也跳了下去。

“賀寒！”導演都懵了，大聲喊著，“還愣著幹什麼！喊救護車啊！救人！快救人！”這海水之下，花都被打得泛白，本看不清下面有沒有暗礁，這高度這樣，如果掉下去撞到了暗礁上，只怕不死也要重傷了。

蘇揚墜入海中的那一瞬間，差點摔懵了過去，但很快海水灌入了他的口鼻，他在疼痛中清醒過來，窒息的覺幾乎將他包圍了，隱約想起他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似乎就是這個覺，被海水包圍，窒息又痛苦。

蘇揚能覺身子在不斷的往下墜，不受控制，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一片黑暗。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卻被人猛地一把攥住了手，身子往上帶，破水而出，到氧氣的那一瞬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能覺出有人竭力將他帶往岸上。

劇組的人在岸上連忙接過兩人，將他們從水裡拉了起來。

蘇揚趴在地上劇烈咳嗽，喉嚨疼的無法說話，面痛，賀寒幾乎顧不得自己，立刻半蹲在蘇揚的身邊，輕輕扶著他道，“別急，別怕……”這一如多年前他們在孤兒院時的情景。

【蘇揚:這就是我說的賀寒和林新月最大的區別。】【888:林新月喜歡你，所以你落水他焦急，賀寒愛你，所以你落水他來不及考慮便跳了下去。】【蘇揚:現在的林新月，就像是曾經的賀寒，卻也還不及賀寒，你說……我要怎麼在經歷過賀寒之後，再喜歡上另外一個人呢？】【888:……】蘇揚從來都沒懷疑過賀寒對他的情，但是他疑惑的是，什麼時候，這情……就沒了呢？

難怪很多人談起往事時，總要加上去一句“那時候”，原來只有“那時候”的他，才是覆蓋了整個記憶的美好一面。

蘇揚靠在賀寒懷裡，他死死攥著賀寒的胳膊，賀寒也並不喊疼，只是問道，“怎麼樣了？好一些了嗎？”劇組這邊叫的救護車也到了，賀寒將蘇揚抱到了救護車上，他聽到蘇揚在他懷裡問道，“哥，我們之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賀寒腳步微微一頓，什麼都沒說。

蘇揚眼底隱隱出了一絲笑意，他低聲嘆了口氣，那眼中滿是賀寒，滿是不捨，可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