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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靜的笑臉,走進了陳行止的病房。
因為化療的緣故,陳行止的頭髮越來越少。而冬天快來了,氣溫也越來越低。為了保暖,許安笙親手給陳行止織了一頂帽子,顏花哨,針腳也參差不齊,但陳行止還是戴了。
許安笙說這頂帽子沒織好,打結的地方很扎腦袋,讓陳行止換下來,陳行止抱著不撒手,用以前那清冷的、略微命令式的語氣說:“不硌。”許安笙已經看穿了,這幅面孔就是陳行止的虛張聲勢。但她笑了笑,沒有戳穿陳行止。這頂帽子就這麼“長”在陳行止的頭上了。
許安笙盯著這頂帽子,不知怎麼回事,有些心虛。她說:“行止,我今天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陳行止看著她,甚至還對她笑了一下,說:“嗯。”陳行止沒問許安笙要去哪裡,表情也很安靜,就好像不記得今天是什麼子了一樣。
許安笙張口說:“你要不要跟我……”話到嘴邊,卻自顧自地轉了個彎,說:“你要不要告訴我,今天想吃什麼?紅薯要不要?”她還是沒辦法邀請陳行止一塊兒去。她不敢帶著陳行止出現在母親面前,她怕陳行止有壓力,也怕陳行止反悔。
陳行止依舊是淡淡地看著她,說:“要。要最甜最大的。”許安笙說:“……好,我讓店員用蜂烤,你說好不好?”陳行止說:“好。”這麼寥寥幾句話之後,許安笙離開了醫院,去了墓園。
或許是為了應景,今天天灰濛濛的,還下著一些小雨。
許安笙撐著黑的雨傘到墓碑前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了一個人。
許國強沒帶秘書或者保鏢,獨自蹲在墓碑前燒紙——他甚至還帶了個可摺疊的板凳,非常笨拙地蜷縮在板凳上。
每逢忌,許國強會在墓園裡呆一整天,就站在墓碑前跟亡聊天。
不同的是,往年許國強站著傾訴,今年卻站不住了,要準備小板凳了。
許國強也老了啊。看到這一幕,許安笙的腦袋裡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注意到她的動靜,許國強回頭看了她一眼,但並沒有說話。
父女間冷漠得就像陌生人。
許安笙沉默地燒自己帶過來的紙,然後對母親說:“媽媽,我找到了喜歡的人。雖然她得病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但我就是想跟她在一起。如果你在天有靈,同意這門親事的話,就保佑保佑我們,讓她快點好起來吧。”
“對了,我還想給她生個孩子。你不是想看我幸福快樂地長大,然後結婚生子麼?我現在很快樂,我會實現你的願望的。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還有……”許安笙說了很多,期間她那頑固專橫的父親就蹲坐在半米不到的地方,一言不發地聽著。
許安笙還以為許國強會暴跳如雷,因為她知道,自己說得每句話都恰好踩在許國強的雷點上。她並非故意這麼說的,只是她的確這麼想,所以想叫媽媽知道。
在她說完之後,許國強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剛剛說的,都是認真的?”語氣甚至還很平靜。
許安笙不假思索地說:“當然。”許國強說:“那你為什麼不敢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你媽媽?你不是讓她保佑陳行止嗎?你媽媽活著的時候,要捨命救她;在天上眼睜睜地看著她搶走自己女兒也就算了,還要保佑她病快點好。許安笙,我問你,有沒有那麼一刻,你曾到羞愧?”說完之後,許國強站了起來。
一下子就比許安笙高了。
許安笙愣了一下,說:“你拿媽媽當藉口,來管我愛誰。你不到羞愧嗎?媽媽知道你會變成這樣嗎?媽媽會以愛之名束縛我嗎?”許國強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說:“你覺得呢?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否則又怎麼會連陳行止的名字都不敢提?”許安笙無話可說,遂拂袖而去。.“好!今天表現很,就先到這裡吧!”表演老師說。
季薔停下所有動作,閉上眼睛,平復呼。
今天的課程是學習如何演繹出害怕的情緒,季薔一整天都沉浸在那種提心吊膽的驚懼氛圍之中,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季薔甜甜地朝表演老師鞠了一躬,說:“謝謝李老師!”李老師擺了擺手,說:“哎呀,早說了不用這麼客氣,我收錢辦事,你好好學就行了,哈哈哈!”季薔笑著說:“你是老師嘛!”然後走到了窗邊。
她拉開窗簾,看著外頭的瓢潑大雨,愣了一下,說:“下雨了啊?”李老師說:“早就下了,雨聲還大的。你應該是表演太投入了,沒有聽到。你帶傘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季薔搖搖頭,說:“我帶傘啦,而且會有人來接我的。”李老師說:“那就好。”想到要來接自己的那個人,季薔內心便湧現出欣喜的情緒。她正要轉身去拿手機的時候,忽然發現樓底下有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塑膠雨衣,看不清臉。他(或者是她?)在公司門口來回走動,既不像躲雨,又不像等人。
他甚至還抬起頭來數樓層,數到某一層忽然停下了。
季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沒有任何來由,她覺得那個人在數自己的樓層。
季薔連忙拉上了窗簾。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