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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考試時間看準考證安排。
今年,表演專業的前兩輪考試,都剛好在編導類前兩輪考試的一天。
20xx年02月21。am6:00,謝執伸出手,將手腕上震動的腕錶關閉,然後非常輕地從被窩中把自己的身體和腿都挪走。
一縷不明顯的天光透過薄紗窗簾投進來,覆蓋在上,恰好照亮嚴肆的眉眼。
嚴肆睡得很,劍眉很舒展,看上去很放鬆。
謝執怕把嚴肆吵醒,也不敢動他,就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把被子拉好,穿上拖鞋,輕手輕腳地出門,悄無聲息地帶上了門把手。
謝執扶著loft的樓梯往下,走到一半時,抬頭看向高大的落地窗外,微微一愣。
淺黛的天空背景之下,細小的雪花連片在空中飛舞,這場雪估計下得有點久了,遠近的建築都被覆蓋上了雪。
不管看幾次,都還是覺得雪美。
謝執看了一會兒,這才繼續往樓下走,路過客廳不開燈,走進廚房時按開了廚房的壁燈,然後拉開冰箱,取出一包圓形的火腿,和一盒配好了麵條和料包的意大利麵。
廚房的灶臺上就有乾淨的鍋,謝執把鍋端下來,接兩鍋開水,燒烤,一鍋燃著火煮麵條,另一鍋則關了火,直接將醬包放進去燙。
謝執小時候被水燙過,至今有點心理陰影,於是拿了個鍋鏟和漏勺夾著,站得遠遠地放麵條和醬包。
兩鍋東西自己在水裡翻滾,謝執去案板邊,拆剛才拿出來的圓火腿。
圓火腿包裝設計的不太好開,謝執兩隻手捏著火腿,專注地拆它,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接近。
“寶貝,在幹嘛?”隨著聲音響起,謝執的後背也被一個溫暖的懷抱貼住,嚴肆的手環住謝執的,把腦袋放在謝執的肩膀上壓著。
謝執被嚇了一跳,但又迅速地放鬆下來,恰好火腿片拆開,他先拿了一片,捲了卷,遞到嚴肆的嘴邊。
“做早餐。”謝執回答。
“給我做的嗎?”嚴肆把火腿腸下去,“嗯。”謝執喂完火腿,剛準備拿自己準備好的剪刀,低頭,卻看見了剪刀邊裝半成品面的盒子;謝執下意識準備藏盒子,但把盒子拿起來後,卻只是舉給嚴肆看。
“是什麼?”嚴肆不想看,懶洋洋地問。
“我不會做麵條,就只能選這種半成品。”謝執有些不好意思,“這種工業品,肯定比不上外婆親手做的那種……”
“為什麼比不上?”嚴肆的頭小幅度仰起,輕吻謝執耳垂,“謝執親手選,親手煮,親手……餵我吃——我倒是覺得,全世界沒有任何麵條比得上這一碗。”謝執耳垂被嚴肆吻得癢癢的,又被誇得暈頭轉向,瞬間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完全沒發現嚴肆加了個“喂”他的條件。
沉男朋友的謝小執暈乎乎了一會兒,好歹還記得自己捏著火腿片,伸手摸剪刀。
“拿剪刀幹什麼?”嚴肆起得早,沒睡醒,賴著謝執蹭。
謝執並沒有解釋,而是拿起一片圓火腿剪開——第一片火腿他剪得橫平豎直,有一些鋒利的直角與銳角。
謝執剪好了,遞到嚴肆面前,說:“就是這樣。”嚴肆抬眼,看著謝執捏在手中的那片火腿,經過謝執的改造,它已經變成了數字“1”。
“100分。”嚴肆輕笑。
謝執嗯了聲,把100的1放在盤子裡,繼續去剪100的兩個零。
零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橢圓,嚴肆閉著眼睛,壓著謝執肩膀,受他剪零的肩部震動,但很快,嚴肆就覺到了一陣輕微的不同。
謝執的肩膀傳來一陣細小的顫抖,如果不是靠著,本覺不出來。
“怎麼了?”嚴肆睜開眼睛。
“……什麼怎麼了?”謝執隨口問。
“你在發抖。”嚴肆說,“是冷嗎?”謝執:“……”
“謝執?”嚴肆還抱著謝執,但腦袋已經離開了謝執,蹙眉把謝執的後腦勺盯著——怎麼回事?
廚房裡頓時一片寂靜,只有煮麵條的水咕嘟咕嘟不合時宜地響著,冒出一片不會看氣氛的水霧。
謝執過了兩秒,才低聲道:“……緊張。”嚴肆沒太聽清楚:“什麼?”
“你今天就要去校考了……”謝執低聲道,“每一年……好多人都會來北電校考。”謝執也是剛剛才緊張起來的——雄赳赳氣昂昂地剪個100,萬一嚴肆考試出了什麼差錯,那……
“這麼緊張……”嚴肆啞然失笑,鬆開捏著左手腕的右手,舉起來,覆蓋在謝執拿剪刀的手上。
謝執的指尖冰冷,輕微發抖,一股讓人心軟的冷意。
“緊張什麼?”嚴肆笑著問,“一場考試而已啊?”說得倒輕巧,雖然是一場考試,但也是藝術領域全國最高級別的考試了!怎麼可能說不緊張就不緊張?!
嚴肆也知道不可能靠嘴說就讓謝執不緊張了,他於是也沒說什麼,就用樹袋熊抱樹的方式,把謝執抱著,輾轉地剪好火腿片,然後又去把面撈出來。
嚴肆負責撈麵和放醬料,謝執把100擺上去。
廚房暖黃的燈光一照,有創意又有食慾。
“好了。”謝執說。
“好了。”嚴肆鬆開謝執,走到他面前,“現在該兌現承諾了。”
“……什麼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