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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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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牧人打扮地漢子匆匆走到了營帳邊,似乎在索水喝。對於沒有敵意的客人,草原上的習俗,都是要盡心竭力予以招待的,在這賽場旁也不例外,有人遞過了一個牛皮水袋,那人就飲水,然後在舉袖拭的時候,對成綺韻低聲道:“板升城主艾慎沒有參加那達慕,他帶著一些人分幾路前往各部族留守朵顏城和城外駐地的地方,說是收購皮等物,不過也沒見他做成幾樁生意。”朵顏城平時本來就是不設防的,這次由於三衛的重要人物全部齊集朵顏城,這才實施了嚴密的戒備。現在三衛首領到了草原賽場,朵顏城便撤銷了警衛,允許族人自由出入。

成綺韻優雅地點著頭,就象是正在讚賞騎士們的馬上功夫,薄紗下的嘴卻一動一動,不時由輕軟的白紗貼出櫻那動人的形:“叫咱們的人小心些,其他幾路都不要管,只盯著艾慎,一有機會,就把他給我回來”

“是!不過他手下的人看來個個功夫不弱。他出沒的地方又大多是比較熱鬧的所在,要擒他相當不易”

“你們自己想辦法!艾慎必須毫髮無傷地回來,他手下的人死活不論。如果有別人看到,不管他是哪一部的人,哪怕是大明的官兵,殺!”白紗輕輕一拂,似也被那個殺字驚了一嚇,那牧人打扮的漢子神情一凜,肅然道:“是!屬下一定竭力完成任務!”他把牛皮水袋還給站在帳邊的人,向他彎施了一禮。轉身匆匆走開了。

成綺韻掀起白紗,把杯湊到邊卻又停了下來,那雙澄澈的美眸,攸然瞟向遠遠的那頂巨大的女王氈帳。

賽馬者們正在慢悠悠地前行著,猶如一個個踽踽而行的旅人。從他們的身影縫隙中望去,那頂可汗規格的巨帳前只是立著數十個標槍般筆直的帶刀侍衛,女王和三衛首領都沒有面。

成綺韻的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看來今天是沒有好戲看啦。每一隻蟬,都在努力地想做螳螂,可是賽期一共只有十天,總會有人按捺不住先跳出來的”她忽然掩打了個哈欠。昨天比大人睡得還晚,她也有點倦了,但是一想到將要發生的事,她卻興奮起來。

有時候做點惡的事,其實是蠻有快的,可惜在楊凌的約束下。她已經改歸正許久了,這一次難得…當然得玩一次大的!她的眸子亮了起來。

一個年輕的騎士不幸扭了下頭,看到了傘下懶洋洋地偎在椅中的成綺韻,看到了肥大的蒙古女袍都掩飾不住的曼妙身材,還有她那雙晨星般的眸子,一個失神,他的馬蹄踩翻了一面小旗子,騎士懊惱地一捶腦袋,悻悻地撥馬閃向一旁。

成綺韻“噗哧”一笑,眼睛變成了兩輪彎彎的月亮,瞬時間那狐媚的眼神又勾住了兩個‘不幸’轉過頭來的騎士。他們也失去了參賽的資格…

整人,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兒。成綺韻就象一個淘氣的孩子,那對剪剪雙眸,又瞄向了下一個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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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是賽馬的子,經過走馬和顛馬比賽,如今所餘的選手只有兩百多人,這其中實際的參賽者已經不足二十人,餘者都是他們的輔助者,是用來為主人在比賽中創造有利條件,從而一舉奪魁的助手。

崔鶯兒這一組只有她和封雷、荊佛兒三人闖入了馬術比賽的最後一關,他們在前兩項比賽中表現出的高超騎術,已經引起了各個部落的注意,而他們公開的身分:來自斡難河域的塔卡部落,更引起了人們的諸多猜測。

塔卡部落原本是伯顏轄下,瓦剌奪取斡難河後又淪為瓦剌的人,現在那裡成了白衣軍的天下,塔卡部落已經和各個部落失去了聯繫,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據他們自己說,整個部落在白衣軍闖入斡難河草原後,已經東遷,逃至大興安嶺一帶。現在他們是一個自由部落,已經不再隸屬於伯顏或亦不剌,來這裡參加大賽,是為了融入朵顏三衛。

草原上的部落不斷地更換領主,擇選最強勢者追隨,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也不會受到別人的岐視,他們肯投靠過來,是承認朵顏三衛是足以和伯顏、火篩這樣的強者相抗衡的強大部落,這是一件令朵顏三衛的牧民們到自豪的好事。然後他們展示出的矯健身手,自然也不免被有心奪取勝利,與女王聯姻的各個部落的忌憚。

崔鶯兒梳理著戰馬的鬃,正在做著賽前的準備。這一場比賽,她的勝算在封雷三人之中是最大的,因為她的體重最輕,這在長達七十里地的奔涉賽跑中,對節省馬力至關重要。

馬是好馬。各部落進入決賽的漢子,每個人的戰馬都是強健有力、腳程出眾的好馬。他們的馬都是千挑萬選,選出的最好良駒,並且在二十天前就開始每天吊馬,用馬樁子每天把馬高高地吊起來,每天限制草料的數量、飲水的時間,之後就把馬在馬樁子上高高吊起來,使馬掉膘,馬體變輕。

福餘衛一位貴族的夫人,穿戴著最華貴的服裝和首飾,提著祭祀桶,走到了出發點前。頭結耳、輕鬆談笑的騎士們立即肅穆起來,紛紛牽起了馬韁。馬匹不備不備鞍轡,騎士不穿靴襪,他們個個身著彩鮮豔的衣袍,頭束紅綢帶。

草原上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位貴婦,年逾五旬的貴婦人走到騎士們面前,蘸了一點聖潔的馬,對著天地敬獻潑散,仰天禱告片刻,忽然拔高嗓音,發出一聲高亢響亮的號子。

“轟”地一下,百餘名騎士如奉將令,他們立即飛身上馬,穩穩地落在光滑的馬背上,揚鞭競馳、爭先恐後如箭矢齊發。馬群象水一般,潑向碧綠連天的大草原。

“嗚~嗚嗚~~~”牛角長鳴,各個部落的牧民吶喊助威,聲震原野,朵顏衛中最出的歌手用蒙語唱起了嘹亮的讚歌:“它飛過路旁,人們來不及觀看,奔馳起來四蹄一塵不染。好似歡跳的黃羊,又象出籠的飛鳥,鬃如同青草隨風旋轉,就象在水面上的光環…”歌聲還沒有唱完,那一百多名騎士已經消失在草原的盡頭。楊凌擔心地站在帳幕邊,眺望著遠方。天空是青蒼蔚藍的顏,無邊無際,一片茫茫。微風象溫柔的手拂過無際的野草,沙沙的聲音中,綠的波此起彼伏,本看不到一點人的影子。

留在耳邊的,只有那嫋嫋的、未盡的歌聲,讓人看著這廣闊的天地,聽著這高亢的歌聲,情不自地把心,悠然飄向那眼看不到的遠方…

草原上的人富有侵略,或許也和這樣的環境有關。遼闊無垠的草原,讓大部分草原人擁有了廣闊地襟和豪邁的氣派,產生了探索草原盡頭的渴望。這探索驅使他們不斷地動向遠方。如果是個人的行動,這種行為那就是探險,如果是一支強大部落,那就是侵略!

當紅娘子、布和、蘇赫巴魯等人正如離弦的箭一般,馳騁在草原上的時候,遠遠的,在韃靼、瓦剌和紅娘子三部勢力接壤處的和林,正有一個瓦剌部落在草原上悠閒地放牧。

發源於杭愛山脈南麓的鄂爾渾河經過這裡,再拐向北方與楞格河匯合注入貝加爾湖,所以這裡水草異常豐美。這個季節正是雨水充足,河水充沛的時節,前幾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雨,洪水沖垮了河上的橋樑,本來駐地在河西的這個部落只得暫時留在河東了。

不過他們本來就是到處,即便橋樑被毀,他們也可以向南方走,沿河繞回他們的部落,之所以沒有這麼走,是因為南方已經接近了韃靼人的勢力範圍,做為瓦剌的一個部落,雙方現在已經箭拔弩張,他們不想去冒這個險,於是他們就在河邊駐紮下來。

橋很快會修好的,這裡的橋年年修,都是那種很簡易的橋,一遇洪水便被沖垮,等到來年再重新修起,並不費什麼事。此刻的天氣非常好,和煦的陽光下,羊群象一朵朵白雲,在青山綠草間輕輕動,天上的白雲也應和著,緩緩滑過湛藍如藍、澄澈如湖面的天空。

阿木古朗讓一些年老力弱的人在山下放牧著羊群,他帶著百十名族人爬上山坡砍伐木頭,準備搭建木橋。鋒利的鐵斧鏗鏗地響著,雪白的木屑橫飛,鼻端是木頭清新的香氣。

最後一斧,高大筆直的青松搖晃了一下,然後在幾名牧民一推之下緩緩地向山下的方向倒了下去。清清的河水中倒映出松樹傾倒的影子,當影子消失在水面上時,草木刮動發出巨大的聲響,樹冠落地了,劇烈地一陣彈跳。阿木古朗咧開大嘴笑著,掂著利斧光滑的木柄,準備招呼人削去樹冠,把巨木運往河邊。

就在這時,他隱隱聽到一些聲響,阿木古朗立即制止的族人的說笑,眯起眼睛瞧向遠方。這條河蜿蜒而來,沿河既有河谷草原,也有崎嶇但不高的山嶺,但是這一來就形成了大大小小起伏不定的地形,無法一覽無餘的看向遠方。

只等了片刻。他看到山口飄來一片白雲,戰馬奔騰,披風飄飄,整支幹的隊伍猶如一柄鋒利無匹的尖刀,切開綠的草,狠狠地劈向悠閒的牧人和羊群。

“天吶!是白衣軍,他們居然殺到了這裡!”阿木古朗驚叫一聲,攸地舉起利斧。驚叫著喊道:“快!白衣軍來了,下山。把我們的族人救上來!”短暫驚愕之後的牧人們反應過來,紛紛擎出刀槍,吶喊著向山下衝去。

受驚的羊群象被風吹散的浮雲四散奔逃著,牧人們本就是天生的戰士,他們已經舉起刀槍,向衝過來的白衣軍了上去。這些羊就是他們今冬的糧食,是他們的全部財產,如果失去它們,那麼他們最終的結局仍是凍餓而死,或者淪為奴隸,這是為了生存而戰。

然而,即便他們早有準備,也不可能同這樣一支強悍的力量抗爭,更遑論倉促應戰、戰士極少了。白衣軍馬不停蹄,一刻都不猶豫,就像虎入羊群一般,狂野無比地殺進了牧民之中。

牧羊犬狂吠著,在主人地驅使下向著騎在馬上的龐然大物憤怒地嗥叫著,快馬前衝的力量太大了,一柄鋒利的長槍指向了它。

“噗”地一聲,毫不遲疑地刺穿了它的肚腹,然後拖槍前行,槍鉤把狗屍拖出幾丈遠,當一個牧人舉起彎刀,策馬狂馳過來時,那柄槍已經舉了起來,帶著濃濃的血,把他也象一條狗似地,剌穿在地。

名震關外的白衣馬賊名不虛傳,他們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不斷有人慘烈地嚎叫著栽到馬下,馬賊們對付這支力量嚴重分散的牧民部落十分容易,攻擊如行雲水,毫不遲滯。

一個年輕的孩子紅著眼睛舉起了纓槍,再過三年,也許兩年,他或許就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戰士,然而現在他的雙臂仍嫌稚,那個白衣軍的頭領,一臉大鬍子,豹眼環睜的大漢舉槍盪開了他手中的長矛,順手出肩後紅綢系柄的馬柄,一個漂亮的俯衝劈殺,那個瓦剌孩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整個人劈成了兩半,殘軀跌落草地,猩紅的血噴灑在空中。

阿木古朗憤怒地咒罵著,雙眼一片赤紅。那孩子是他的侄子,是他家族的唯一男丁了。他加快了步伐,隔的還遠,便擲出了手中的利斧,斧頭在空中飛舞出一團圓圓的光圈,帶著一陣嗡然呼嘯,狠狠地劈在一個白衣軍戰士的腦袋上。

人屍轟然落地,阿木古朗搶上幾步,就去撿他的馬刀、搶奪他的馬匹,另一個白衣軍衝了過來,那蒙著面的臉上只出一對殺氣盈人的大眼,一柄鋒利的長槍象毒蛇吐信一般,剌穿了阿木古朗的小腹,他慘叫著栽倒在草地上。

後邊隨之衝下山來的牧人搶上援救,馬上的騎士提韁縱馬,長槍吐之間,兩個牧人出滲人的血,鮮血噴溢,他們打著轉兒仆倒在地,壓在了阿木古朗的身上。那蒙面白衣人身形一矮,一下子將被劈死的白衣軍戰士提了起來,橫亙在馬上,策騎離去。

一個瓦剌牧人捂著口慘叫著栽下馬去,指縫間鮮血殷然,白衣軍的衝鋒非常完美,山下的牧人已經基本解決了,他們的戰馬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形,然後又殺奔回來。眼見大勢已去的牧人們放棄了他們賴以生存的羊群,開始含淚往山上跑。

後邊的白衣軍沒有策馬追上山,他們開始遊騎箭,把牧人們當成了活靶子,準無比的箭法,把牧人們一個個釘死在地上,逃進密林中去的牧人不到十個。

白衣軍開始收攏隊伍了,他們的傷亡微乎其微,他們就在瓦剌牧人的注視下大剌剌的整肅人馬,然後驅趕著牛羊,向山口外走去,躲在松林中的牧人只能咬著牙,用一雙噴火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群比他們還要兇殘的強盜。

走出了十幾裡地,一個人拉下了臉上的面巾,這是一個漢人,他臉上掛著讒媚的笑,說道:“塔拉大人,你的人太神勇了,瓦剌的人簡直不堪一擊”

“哈哈哈”那個豹眼濃須的大漢大笑,也拉下了臉上的面巾,他是伯顏猛可手下的一名千夫長。塔拉笑道:“還是多虧你啊,如果不是你們為我們提供了消息,我們還不知道這裡有一支被河水所阻,無法返回營地的瓦剌人呢”

“應該的,應該的,我們的板升都靠可汗手下象您這樣英勇無畏的猛士庇護,理該為可汗效勞。呃…不知道這些牛羊,我們能夠分得多少?”塔拉笑道:“我們還要急著趕到大河上游,看看能否發現其他的瓦剌部落,這些牛羊是無法帶回去的,你要是想要,可以都給你”那人大喜,但隨即面有難地道:“多謝塔拉大人的慷慨,可是…我們一共只跟來十多個人,要照料這樣大的一支牛羊群,行動起來還真是多有不便”他蹙眉想了片刻,展顏笑道:“沒有關係,河水暴漲,那邊的人不會這麼快過來尋找他們的族人,塔拉將軍既然還要溯源而上,去尋找該死的瓦剌人,那更沒有人會向這裡追來了。謝謝塔拉大人,我們的城主一定會為您的慷慨喜出望外的”

“大良哥,塔拉將軍要把牛羊都送給我們嗎?”旁邊又一個人拉下了面巾,向他驚喜地道。

“是啊!去看著羊群,不要耽擱了塔拉大人的行程。”大良哥命令完了,又對塔拉讒笑道:“那麼…我們這就往回趕了。塔拉將軍凱旋而歸後,可一定要到我們的板升城做客呀。我們城主剛剛來幾個新鮮的妞兒,有西域的美人兒、江南的姑娘、還有溫柔體貼的本女人…”塔拉地笑:“嗯,我一定會去嚐嚐新鮮的,你們也該上路了!”

“好好!多謝塔拉大人!兄弟們,趕上羊群,我們…”

“噗!”一聲沉悶的利刃入體聲,大良哥驚愕地扭頭瞧向塔拉。塔拉毫不在意在出血淋淋的馬刀,向他微微一笑,象兄弟一樣親熱地一笑,隨即利刃帶著一股嗡然的風聲捲起:“殺!”大良哥的人頭帶著一蓬血雨飛上了半空,韃靼人猝然動手了,他們好象早就接到了命令,身旁猝不及防的板升漢人幾乎來不及反抗,便被一個個斬殺在地。

“快!把他們埋起來,埋淺一些,瓦剌人的獵犬會嗅到他們的味道的”塔拉笑地下著命令:“人證、物證都齊全了,當瓦剌人發現這些身著白袍的漢人,我們就可以喝著酒,輕鬆自若地看他們為我們表演一出兩虎相爭的好戲了,哈哈哈哈…”電腦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