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硝煙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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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妮學球時間短,一見大驚,連忙奮力一接,一腳將那球兒踢上了半空,落下時偏出五六丈。楚玲疾奔過去,一個倒勾將球了回來,韓幼娘、玉堂等人依次傳遞,那球始終不曾掉下地來。
雪裡梅有了身孕不能踢球,捧了一包話梅乾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成綺韻順手從帶上扯下汗巾,一邊擦拭著額頭汗水,一邊款款行來,在楊凌旁邊凳上坐了。笑盈盈地道:“今兒怎麼有閒功夫到後花圓來逛啦?”楊凌從袖中摸出那封信,笑嘻嘻地遞過去,說道:“你瞧瞧”成綺韻接信在手,認真地看起來,楊凌則一邊品茶,一邊欣賞著嬌美妾的曼妙姿態。成綺韻看完了,了豐滿的脯,乜著杏眼瞟他一眼,又媚又甜地笑道:“成了?呵呵,這才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和文人講道理,就象和女人嘔氣,那是自討苦吃,還是大人你的法子好,不可一世的衍聖公終於低頭了”楊凌笑道:“倚仗孔子餘蔭,他眼裡除了皇帝還真放不下第二個人,我也是讓人傳了皇帝秘旨給他,嚴加訓斥,先消了他的囂張氣焰,這才讓那些大兵和那個土財主用些無賴手段整治,最後又讓張老夫子出面勸誡,這條大魚才乖乖上鉤兒。呵呵,衍聖公出面贊同改制,聖人嫡系子孫擁戴新政,該讓不少道學腐儒就此閉嘴了”原來,楊凌請了一道聖旨,著人飛傳孔府,就衍聖公倚仗權勢、勾結官府,強迫他人賣田,有辱聖人門風的事嚴加責斥,又說有人彈劾他擅用大刑,笞打有戰功的平匪將領,濫用朝廷恩賞,斥問他是不是要立國中之國?這一罪名可就狠了點,一聽就是皇帝極為憤怒,把個孔老先生嚇出一身冷汗。
最後旨意上又冷冷地說,他的過錯有辱聖人門風,念在孔聖先師面上,皇帝不予公開責斥、此次亦不予嚴懲,要他自行思過,從此收斂。
皇帝下了這樣嚴厲的一道聖旨,衍聖公如何不慌?偏偏這旨意又是中旨,外邊的人誰也不知道,這醜事他自己當然不會張揚出去,難道敲鑼打鼓地說自己忤怒的皇帝,受到皇上責斥嗎?
這道旨意接到手,飛揚跋扈的衍聖公就象霜打的茄子,安份的多了。他安份了,收了楊凌秘信的喬四海有了主心骨,他可不安份了。他也沒去孔府鬧事,就是當地開始有消息傳說太行山白衣匪豆腐狼的人馬竄到曲來了,而且夜裡還真有身著白衣的小股部隊到處竄,雖然沒偷沒搶,可是被人看到也夠嚇人的了。
豆腐狼突圍時和大隊走散了,沒有跟著楊虎南下,結果被楊凌設下的處處伏兵殺的七零八落,各自分成小股部隊逃散。
豆腐狼最後只率著三百人敗走平原,在大耳劉備當過縣令的地方又中了團練民壯的埋伏,豆腐狼領人邊敗邊走,逃到張士府一處河灣,此時身邊只剩下六七個人,他見勢不妙,就來個水遁逃走。
豆腐狼水並不好,可是不遠處就是一片蘆葦蕩,料來那裡水不太深,憋口氣潛過去,就能借地利逃生。不料那裡的水果然不深,水很渾濁,看不清水底,豆腐狼一個猛子紮下去,竟把頭扎進了淤泥裡。
山東平原縣全是大片的細土地,很少見到石頭,要是小孩子挖沙土玩能挖出塊石頭來,都能因為稀罕的打起架來,到了夏天小孩子往河岸上黝黑髮亮的泥土上潑上水,就能光著股當滑梯,本不用擔心劃傷皮膚。
那河灣裡全是又深又軟的淤泥,豆腐狼一頭扎進去,再想爬出來可就難了。他想要把頭拔出來,可是雙手撐處全是細軟的汙泥本借不上力,而且想往上拔時泥的力特別大。
等張士府地民壯丁勇們結果了那幾個殘兵敗將趕到灣邊,只見到水面上一對大腳丫子在飄來飄去,兩個民壯把繩子係扣套在他腳上,象拔羅卜似的把他拔上來時。可憐的太行悍匪豆腐狼腔子裡全是汙泥,人已經嚥氣了。這位仁兄還真是生的窩囊,死的憋屈。
不過他雖然掛了,他的人馬只是被打散成小股盜匪而已,這些盜匪漸漸聚合,又匯成一支七八百人的隊伍,開始在山東腹地到處竄,一時還沒有被剷除。
白衣匪在曲出現,使得當地又人心惶惶起來,曲知府下設曲知縣,這知縣例來是由孔家的人擔任的,這是朝廷的規矩。因為知縣是朝廷直接管著地方百姓柴米油鹽、生老病死的衙門官兒。俗稱父母官,試問天下官員,哪個讀書人不是孔聖門生?他們能管孔聖人家?自然得讓孔家的人自己來管。
所以這孔家不但要負責自己家圓安全。還得管理一縣之地,上一次匪勢大,號稱十萬大軍,他們拿個保護先聖遣物的名義進京便進京了,這一次僅僅數百匪盜可不能再跑了。
曲知縣也是孔家長房的人。一聽說匪人竄到當地,為了安排當地防務,便去見正駐軍當地的喬參將,請求大軍協助。
喬參將對他倒熱情,列隊歡,把他請進帥帳,大罵自己手下那個被孔家毒打的百戶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老國公爺,然後沒等他說明來意,便說為了不讓這幫不懂規矩的大兵再惹得國公爺生氣,要馬上開拔離開曲。
孔知縣一聽就急了,他急忙說出白衣匪在本地出現的消息。要求喬參將駐軍不要離開,喬參將卻要他拿出證據來,否則想要近萬大軍長期駐紮此地,除非有兵部的軍令。孔知縣哪有證據給他?
喬參將對孔知縣禮遇有加,脾氣好的不得了,但是沒有證據他就是不鬆口,堅決聲稱即開拔。那白衣匪也怪了,到了晚上就來騷擾官府和孔府,天一亮就蹤影全無。
孔府上下人人心中發,大盜會在乎孔聖人是誰麼?自從鬧了白衣匪,破門滅族的豪門不計其數,家產被一掃而空,婦人飽受凌辱,孔家能不害怕麼,這一鬧竟是夜夜不得安寧。
孔老太爺做為一家之主,被匪患鬧的正自焦頭爛額,那個被他得低價賣地的土財主不知怎麼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也敢公開作對了。這位仁兄在他被迫賣地的路邊上建了個小廟,裡邊供上孔聖人的牌位,天天跑來哭訴冤屈,有過路的人他拉住了就講,還管茶管飯,改成說書的了。孔家最重名聲,這可怎麼受得了哇!
可是衍聖公剛剛受了皇上密旨責斥,哪敢動用官府力量?人家供的又是自己的老祖宗,還砸不得碰不得,攤上這麼一個無賴,任由他向鄉里鄉親、過往行商敗壞自己名聲,偏就拿他毫無辦法。
就這當口兒,泰安學政張多器登門拜訪了,說是聽說衍聖公從京裡回來,特來拜望。他是山東士林名,和孔家素有往,與孔府許多長房的長老,管事們平素飲酒下棋,也算是士林中的朋友。
聽了好友訴說衍聖公的這些煩惱,張多器就對孔家長房幾位好友暗授機宜:當今皇上正在改革新政,雖說皇上有心庇佑你家,沒有公開責斥,可是樹大招風啊,那些受到利益損害的豪門,聽到風聲是一定會把孔家捧出來做擋箭牌的。
現在既已失了聖心,再被那些人一,難說皇上不會拿孔家開刀,與其如此,不如做的漂亮些,把功夫做在前頭,既不讓人拿孔家的把柄說事兒,又能挽回聖眷隆恩,豈不是好?孔家長房幾位管事老爺知道這位老夫子心眼多,聞言為之大喜,立即請他出出主意。
張老夫子道:“鄰縣買地那事兒極好辦,孔家家大業大,也不差那點地,不過是下人們為了爭水源,起了點糾紛,衍聖公爺想教訓他一下罷了。孔聖人講‘保民’、‘愛民”您讓他一步,絕不會有人說您怯事,反會讚佩衍聖公有聖人遺風。
那地,不妨還了給他。衍聖公爺身份尊崇,當初出面的不過是個小管事,也是他辦事不周把事兒鬧大了,衍聖公理萬機,哪裡可能知道這些小事?分明是下人辦事不妥嘛,責罰他一番,對鄉里、對皇上那兒都有個待。”孔家長老們一聽連連點頭稱是,張學政又道:“至於官兵那兒,您幾位也知道,那些大兵識得幾個字?言語不禮貌不是內心真想冒犯孔家。而是缺少教化而已。人而已,和他們計較不是自降身份麼?
何況他們征戰沙場,拋頭顱灑熱血。正是朝廷用兵之際,衍聖公他老人家重笞有功將士,傷了他們的心,這也難怪皇上著惱。
不過這堂也升了,人也打了。堂堂衍聖公爺可沒有向他陪不是的道理,再說他哥哥又是孔府上的管事傭人。依著老朽之見,私下送他兄弟一筆金銀。就說是療傷的藥資,可不透著公爺的慈悲麼?同時再提拔提拔他哥哥,他們哪有個沒完沒了不識相的?”
“這些事兒,只是安撫一下他們,省得被人利用來攻訐孔家。要想討回皇上的歡心,眼前還有個大好機會,當今皇上志向高遠、勵志革新,讓大明重振聲威。朝廷要是威加宇內,四海臣服。做為孔聖後裔,便能聲威播於四夷,教化及於八方,這是好事呀。
不如您幾位勸說衍聖公一下,讓府上管事歸攏歸攏,把那貧地脊地清理清理,另造一冊,不在地的好壞,就是要個數量,然後具折上奏,就說孔府雖未兼併土地,不過例代以來,朝廷賞賜無數,現在朝廷施行新政,孔家念皇恩,願意捐獻出一些土地用來安置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