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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與眠修到一起去,軼堯顯然沒有想到戚與眠竟然連梵薄年都會下手,但戚與眠修的便是此道,和梵薄年有了關係也並不奇怪,只是看他孤身一身來這裡的情況,這二人之間又似乎不止是修行的關係。
軼堯一時不止該從何說起,場面一時寂靜無聲,幸而有個無知無畏的杜然。
“原來梵大哥是彌芥海的人啊,難怪方才見來的都是些女修,唔……”秋天一把捂住杜然的嘴,好讓他不再說話,梵薄年看了他們兩一眼,淡淡地說:“元鯨內丹可以剝離修者血脈,這就是我來的目的。”
“咳,知道了知道了。”軼堯觀察著林陶的反應,一邊對梵薄年說:“反正我們也沒事,就跟你一起去取元鯨內丹,這地方恐怕混入了不少魔族,你不要單獨行動。”能和軼堯等人同行基本等同於在天鏡天中毫無阻礙,梵薄年不過思索了片刻就答應了,和戚與眠的恩怨暫且放到一邊,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提升實力。
杜然被秋天警告過一次,不敢再隨意開口,梵薄年也並不在意這些,眾人圍著篝火休息了,軼堯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林陶身邊。
“師兄,你怎麼看戚與眠和梵薄年的事?”林陶瞥了他一眼,覺得軼堯從哪裡學來的愛管閒事的病,不耐煩地給出了八個字:“你情我願,與我何干?”
“可你不是……”軼堯卻像是被他的話刺到了似的一下子站起來,隨後又想起林陶並沒有原來的記憶,他曾經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只有他一個人記得,心裡便如同被針刺了似的低下頭去,聲音愈發小了:“陰陽調和、雌伏雄飛方是正道,同相戀,乃是有違天道,不倫不義……”
“你說什麼?”林陶一皺眉,卻見軼堯眼裡已經聚起了一大團水汽,珠子似的盛在眼睛裡,只要一碰就能掉下來,頓時有些不耐,軼堯卻使勁兒睜大了眼睛,用盡了力氣不讓自己哭出來似的,聲音卻都在抖:“這是你說的,你一點兒都不記得嗎?”雖然幼年軼堯的眼淚的確殺傷力十足,林陶卻已經厭煩了無數次被問“是否還記得”這個問題,他是魔君林陶、神荼劍靈,不是他們青冥宗的大師兄,這些看似和他緊密相連的人所追尋的,費盡心思想從他這裡得到的,只不過是另一個人的影子,他給不了!
因此林陶對軼堯的眼淚視而不見,冷漠地轉過臉去,沒有回答軼堯的話。軼堯卻依舊再追問:“當初你就是因此拒絕的我,你說你身負扶搖國血債,我和你在一起是不忠不義、不倫不孝,對我避而遠之,可同樣的事情,放在梵薄年和戚與眠身上,你為何毫無反應?師兄,你是不是……”軼堯的話語猛地哽住了,林陶聽見一陣鼻子的聲音,眼前便浮現出他紅著眼睛的模樣,心裡的浮躁更甚。軼堯過了許久才再次開口,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死死剋制著什麼,好歹卻是沒有哭腔了,只是不難聽出裡面的委屈:“你是不是……只是單純地覺得我很噁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軼堯原以為自己會心如刀割,可事實上不是的,鋒利的刀刃紮在口上,放出了裡面淤積多年的淤血,病態的輕鬆與痛苦伴生,他豁然開朗,口空蕩蕩的,自覺可以刀槍不入,不論林陶再說什麼都不會有覺了。
可林陶長久的沉默依舊讓氣氛有些難熬,軼堯倔強地看著林陶的背影,恢復了原本的形態:“師兄,你回頭。”鬼使神差的,林陶轉過身來,看見了本該玉樹臨風的離塵劍尊——劍尊大人眼眶微紅,沒有半點人界至尊的威嚴,一夕淪為愣頭青年,全然沒有自己想想中的銅皮鐵骨。
林陶覺得自從他將寒霜降收回來後便有些奇怪,總會有許多莫名其妙的聯想,譬如此刻,他就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對這樣紅著眼睛的軼堯說出那麼難聽的話。
他想大約是寒霜降在軼堯的身體內呆得時間久了,影響得他都有些不正常,但他卻並不抗拒,順從心意地做出了一個讓軼堯全身僵硬的動作。
林陶伸出手來,纖細的指尖碰到了軼堯的臉,他身體一僵,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緊接著林陶的掌心便貼在了他溫暖的臉上,有些糲的拇指練地擦掉了軼堯臉上的眼淚。
“嘖……”看著呆呆的軼堯,林陶有些嫌棄地把手收了回來,目光不在乎地移開,輕飄飄地問:“你信這個?”
“什麼?”軼堯被拒絕的次數太多,對林陶偶爾的示好趨之若鶩卻也戰戰兢兢,聞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茫地反問了一句,得到了林陶一個不耐煩的白眼。
他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身體,說:“你的大師兄,你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嗎?”
“我不……”
“軼堯,”林陶打斷了軼堯的話,他似乎並不是很想知道軼堯的回答,衣襟上有淡淡的血滲出來,卻並沒有擴散的跡象,因此軼堯失神之下並沒有發現,依舊是呆呆地看著林陶的側臉,然後聽見他說:“你想要以前的林陶回來,憑什麼?”林陶得以苟活於世,是忍受了十幾年神荼的寒冰鍛造,如今軼堯空口白話就想要回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林陶,憑什麼?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只憑著哭哭啼啼的乞求改變不了天地法則,以魂鑄劍、不可逆轉。
林陶說完這句話後像是放下了什麼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