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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離婚也可以噁心噁心布萊恩。
有一瞬間那個糟糕的念頭佔據了上風,它縱著李逸文拿起手機,以便給張先生回信。他的手指在短信界面停留了很久,最後還是關閉了手機。
沒錯,他這次可以靠著張先生來怒布萊恩,甚至說他敢這樣和布萊恩爭吵的勇氣也是來源於外遇對象和艾米莉亞——外遇對象讓他覺自己有地方可去,而艾米莉亞的證言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完全無辜的受害者。他所需要做的只不過是站在道德至高點上質問一下布萊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可這真的能起到什麼作用嗎?他連發火都是小心翼翼找準時機,也許這一次他可以憑藉別人,下一次也可以,但他總不能一輩子都依靠別人來給他勇氣。李逸文或許可以靠著某個靠山擺脫布萊恩,可然後呢,就會像布萊恩說的那樣,他會換一個主人,乖乖受控,但又心有不甘。於是他的人生就會演變成在一個個靠山之間輾轉的黑喜劇,永遠被控制,也永遠不滿足。
當然,李逸文也可以回過頭去依靠父親,但即便是父親也不可能讓他依靠一輩子;況且現在還沒完全修復和父親之間的裂痕,他也低不下這個頭去了。
李逸文突然覺得有些茫,他的確軟弱,也許比大多數人都要軟弱一點,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就像是蝴蝶效應,他在過去的某個節點犯了一點小錯,後續的連鎖反應卻席捲了整個人生。
他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漆黑的手機與漆黑的桌子融為一體。他又想起來自己所謂的接觸社會的志願者活動也是在布萊恩的允許下進行的,無力又可笑,他一直是在不觸及對方底線的情況下自由的,這讓李逸文更顯得可悲。
時間在他的沉思中很快過去,窗外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逸文把手機翻起來,沒有一條短信或者是未接電話,也不知道布萊恩今天是否會回來。他把之前爭吵時出的一地狼藉收拾好,撿起靠枕,同時無可避免的回想起自己向著布萊恩扔靠枕時對方的反應。
李逸文十分佩服自己那時候的勇氣,而仔細想想,布萊恩似乎也沒多麼惱羞成怒,甚至在李逸文讓他滾出去的瞬間立刻離開了。一部分的李逸文為布萊恩沒有暴怒而到幸運,另一部分的他又開始忍不住想如果布萊恩真的生氣了,會發生什麼。
“他會打我嗎?會扇我?或者再強-暴我一次?”李逸文想,卻意外地不怎麼害怕了。也許是布萊恩的一點辯白讓他覺到對方也有有脆弱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裡,布萊恩的形象在他眼裡總是很高大,聰明,英俊,成功;後來這種高大像陰影一樣籠罩了他,他總是覺對方很嚇人,不由自主就會受其控制。
但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麼好怕的,他在出軌的時候可一點也不怕布萊恩,因為潛意識裡總覺得另一個alpha會保護自己。可張先生怎麼可能保護他呢?對方即便發消息也小心謹慎地不想讓人知道,如果最後東窗事發,對方也肯定會先撇清關係——那隻不過是李逸文一廂情願為自己尋求的避風港。
李逸文如夢初醒,也許布萊恩本沒什麼好怕的,對方早已黔驢技窮了,最多不過是毆打,布萊恩總不可能殺了他。一直以來的噩夢終於有了實體,雖然依舊可怕,但也是他可以應付的可怕了。其他的英雄們也與噩夢一起現了原形,那些alpha們也不過如此。拿張先生舉例,對方只不過是個想玩結過婚的omega又不想負責的人渣,膽小如鼠,工作能力也是平平;而他居然寧願相信這類人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他又想起來文森特,那個孩子安靜地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從爭吵開始到現在甚至一步都沒走出過書房。李逸文走到書房門口,敲敲門後推開了門,文森特聽到他的聲音扭頭望了一眼,他看著李逸文走到他身邊,又想起不久前那個在客廳發生的,叮噹作響的爭吵。
“你和爸爸吵架了嗎?是因為我嗎?”文森特小聲問。
“是的,”這次李逸文沒再試圖掩飾了,“我們吵架了。”隨後他摟住了這個被自己忽視許久的孩子,“不過不是因為你,別難過了。”他抱緊文森特,說道“對不起”,並同時在心裡想,“這一切都不會再發生了。”但“這一切”指的並不是和布萊恩的爭吵,李逸文也不是在為爭吵道歉,他在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對文森特的視而不見與不聞不問而道歉。他一開始是為了孩子才選擇了留在家裡,可他又給了文森特什麼呢,即便有母親陪伴也依然變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看著大人的臉而生活。
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麼了,他需要健康正常的生活——李逸文先是在手機上拒絕了張先生,“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樣,讓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吧。”然後沒等到對方回信就刪除了聯繫人。隨後他打電話給志願機構,辭掉了那份志願者工作。
他不能再做這些過家家一樣的工作了,他能學到什麼?他一天到晚教的就是主謂賓,定語從句,這些東西不管做多久也沒辦法幫他掙到一分錢,也許他可以去做中文老師,但最好結果也不過是拿一份中等偏下的工資罷了。
最重要的,他現在需要的不是賺錢或者證明自己的價值,他要先彌補錯誤。他不打算上什麼夜校或者函授課程,也不想再做什麼志願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