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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面目表情地站著。
裴母已經哭得沒了力氣,何月扶著她坐下來。他喉嚨發澀,提了一口氣才道,“姑姑,您節哀。”裴母哭得悲切,“這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前幾天還好好的,還沒皮沒臉的去賭錢了,我說他幾句,他還知道回嘴罵我,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姑姑......”
“活著沒讓我享過一天福,臨走了也沒給過我好臉看,裴建國這個挨千刀的......”何月蹲下身子,握住裴母的手,澀聲道,“姑姑,身體要緊,您還有小優,姑父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你這麼難過。”裴母癱坐在椅子裡,彷彿蒼老了十歲一般,淚水幾乎哭幹,還是上氣不接下氣地
噎著。何月悲從中來,跪在裴母身前,拿紙巾幫她擦著眼淚。
親人去世的經歷,他在長大記事以後,就再也沒有切身體驗過。幼年時父母突遭橫禍的細節,如今已經記不太真切了。
但是那種失去至親的隱痛,就像鬼魂一樣暗暗跟著他,會在某一個不定的時間裡,忽然冒出來刺痛他。
以至於他如今看到痛哭的姑姑、木然的裴優、還有那具橫躺著的失去生氣的軀體,那種疼痛就又像冰冷的蛇一般爬滿了他全身。
站起來的時候,全身彷彿被乾了力氣,眼前發黑,腿一軟就差點倒下去,顧燃從後面撐住他的身體,“沒事吧?”他恍惚了幾秒,然後搖搖頭。
親屬逐一默哀鞠躬告別後,遺體推進火化爐,關上爐門後就看不見裡面焚燒的景象,只有低沉的哀樂聲似遠又近。
火化結束後,逝者的一位叔伯兄弟過來安裴母,寒暄了一陣,又猶猶豫豫地開口,“嫂子,本來今天不應該跟你說這個,但是最近我老孃生病,本來手頭就緊張,兒子又考高中,擇校費又是一大筆,你看大哥之前借我的那錢......”裴母一愣,有些遲緩地在包裡翻找起來,“那錢......我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借條你之前也給我了,你看我還收著......”
“不是那筆。”男人有點煩躁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後來一直在賭,還經常拉著我去,一輸錢就找我們兄弟幾個借,吶,你看,他借我的幾筆錢我都記在本子了,我算給你看,這筆、這筆、加上這筆,一共是這個數。”
“這......”裴母臉蒼白,佝僂著的
變得更彎了,陪著小心道,“阿輝,我家老裴借你錢的時候,有沒有打欠條?”見男人臉
不對,裴母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不信任你,老裴雖然不在了,但是他欠的錢,我一定會還的。只是這錢,這麼多筆,加起來數目不小,往常他借錢也會打欠條......”男人表情有點不自然,“賭桌上借錢,哪有每次都寫欠條的?大家都賭得上頭,誰還記得寫那玩意兒。”裴母有些卑微地,“那,怎麼也要有個什麼憑證之類的......”男人冷下臉來,“我說借就是借了!還能騙你不成?沒打欠條就不還了?有你這麼耍無賴的嗎?!”裴母嚇得縮了縮肩膀,戰戰兢兢地反覆道歉,男人還是不依不饒,甚至拉扯起來。
爭吵聲引來了旁人的注意,大家圍過來勸架,去取骨灰回來的裴優和何月也連忙過來了。
幾個年長的親戚過來勸說,“阿輝,建國人剛沒,屍骨未寒的,他媳婦心裡難受,你也體諒體諒他們孃兒倆......”
“我體諒他們,誰他媽來體諒我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建國媳婦也沒說不還你,你把欠條擺出來,她也賴不掉的,是不是?再說,咱們有什麼事出了殯儀館再說,這像什麼話......”裴母被人攙扶著,顫顫巍巍地道,“我一定還,一定還......”正說著,裴優走過來,一把推開那男人,冷冷道,“滾。”裴母連忙拉住裴優,“小優,不能這麼跟四叔說話!”男人怒道,“今天老子還就把話這了,不還錢就別想走!”裴優抬起眼皮,“他欠了你多少錢?”
“就這個數,你自己看嘛。”男人見狀,便把記賬的本子遞給裴優,語氣也稍有了緩和,“你爸賭起來就眼紅,輸不起,運氣又衰,欠我的還算小數目,都不知道還借了阿福多少呢。”裴優不緊不慢地看了看賬本,然後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他欠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還。帶著你的東西,立刻滾。”說完便把本子甩在了男人臉上。
男人然大怒,撲上來就要和裴優撕扯,“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是真不把你四叔我放在眼裡了?!”裴優不再說話,像看垃圾一樣斜眼看那男人。
那男人一邊推搡一邊怒罵,“是不是我以前幫裴建國擦股的事情乾的太多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你爸幹過的那些爛事我本來不稀罕說,現在要不要我說出來給大家夥兒聽聽?!”《番外:往事(下)》何月在這兩人劍拔弩張的爭吵中,出了一背的汗。他在慌亂中顧不上別的,連忙把骨灰盒放在顧燃手裡,然後拼命擠過去,想要拉開他們。
“四叔,您別動,姑父剛走,小優他心裡難受才口不擇言,您別生他的氣......”沒等他說完,男人轉頭就罵:“滾一邊去!輪得到你說話嗎?!”男人惡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當年你姑父那老
鬼跟你搞同
戀,丟人顯眼地鬧到警察局,還不是老子幫你們上下打點!不然他早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