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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絕域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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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皇帝,劉宏自然是最後到場,帝國劇院一共分三層,而他所處的御用包廂自然是最高一層的正中,而且裝飾豪華,和在帝國賽馬場不同,這一次除了劉宏,作為皇后的宋玉容和其他幾位貴人也都到了,除此以外,內閣省,樞密院,御史臺的帝國官僚巨頭還有鄭玄這些大儒名士也是帶著家眷到齊了,這讓前來的豪強們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今夜的經歷足以讓他們吹噓一輩子。落座以後,劉宏在全場一萬多人的注視下,做了簡短的致辭。

帝國劇院,絕不只是一座簡單的建築而已,因為是封閉的環境,再加上劉宏將演出時間定在夜晚,那麼要讓所有人看清巨大舞臺上的表演,必然用使用光源照亮,而這任務自然落在了左慈這些帝國方士的肩上,於是那些原本行走於江湖,靠著幻術行騙的方士在左慈和太學研究光學的學者帶領下,利用折原理為帝國劇院製作了原始的舞臺燈光系統。

在劉宏致辭的時候,左慈就親自負責著劇院大廳兩側的方士調整巨大的反光鏡角度,將光芒打在他身上,以便讓所有人都能看清天子。

可想而知。這對前來的豪強,官僚。以及貴族女眷地震撼有多麼巨大,誰都為著眼前發生的光影奇蹟到驚奇,當最後劉宏在致辭結束後,朝他們微笑揮手地時候,過了半晌才想起一陣萬歲的呼聲,對他們來說,這一切奇蹟都源於天子。

過了很久。歡呼聲才安靜了下來。而這時舞臺兩側,原本屬於御用的樂團魚貫而出,兩個百人的樂團坐在了兩側空出的座椅裡,架好了手中的樂器,這時在座的人群裡平時愛好歌舞地一些人都是看著那些前所未見地樂器發起了愣。****三層右側,屬於太學學者的包廂裡,蔡邕看著上場的樂團,臉上出了幾分笑意,自從創制齣戲劇以後。他就將力全部放在了音樂和文藝上,從天子的那些奇思妙想裡和帝國的樂師們製作了無數美妙的樂器,想到這裡。他不由看向了中央包廂天子的所在,如果整個帝國還有誰能讓他在音樂上甘拜下風的話,就只有天子了,今劇目所有的樂章全是他據天子提供地曲調譜出來的。

和父親一樣,喜歡音樂的蔡琰也出神地看著劉宏所在地方向,雖然年幼,不過自小跟隨蔡邕的她已經極有主見,在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難以磨去的影子。

當兩側的樂團奏起急促而催人的樂聲時。舞臺上鮮紅的大幕終於拉開了。而這時雄渾的旁白聲響了起來。

建初元年,三月。帝國西域,匈奴大軍發動了奇襲,一路勢如破竹,先後攻陷了車師等國,接著招降了西域北部的焉耆等小國。

伴隨著旁白聲地落下,臺下地觀眾們看到了巨大的舞臺上讓他們驚愕地一幕,在那一刻他們以為自己親臨戰場,舞臺上,三百人穿著各異的盔甲,持著刀劍,展現出了一幅慘烈的景象,接著他們看到了帝國剛上任的西域都護陳睦在數倍於己的敵軍圍攻下戰死,至死沒有一人投降。

這短短的一齣戲,便已成功地調動全場人們的情緒,樂團淒涼悲楚的曲調響起,而這時舞臺上也進入黑夜,在樂聲中,舞臺上已經被迅速清理乾淨,而這時遠處負責燈光的左慈則是指揮人手營造出了升的效果,而旁白也再次響起,不過聲音卻已變得悲沉。

駐紮柳中城的關寵部、駐紮金蒲城的耿恭部被合圍,而這兩隻部隊都不過才幾百人而已;一旦這兩隻部隊被消滅,匈奴軍隊便可以長驅直入山南,而帝國,將失去整個西域。

看著在初升的頭下,西域都護府戊己校尉關寵派出了求援的信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在黃沙背景下逐漸消失的斥候,而這時讓人絕望的低沉樂聲響了起來,舞臺上,匈奴軍隊出現了,他們包圍了關寵和他麾下的帝國士兵,接著一場兵力懸殊的戰鬥開始了,在方士們縱的燈光下,人們彷彿回到了一百年前,看著帝國的軍隊在西域的孤城不分晝夜的戰鬥,直到全部戰死。

當悲涼的音樂再一次響起,舞臺上陷入黑暗時,舞臺下已經響起了咒罵聲,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女眷的低泣聲,這時整個劇院內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點。^^^^雖然在劉宏眼中,這出近乎歷史話劇的劇目還有些不盡人意的地方,可是他卻仍不由得由衷地讚賞負責這出以真實事件改編劇目的蔡邕,這齣戲已經征服了觀眾,在這個時代,一切已經做得無可挑剔。看著已經看得出神的皇后和幾位貴人,劉宏招呼了張讓一聲,悄悄離開了,今這齣戲,他也要扮演一個角,而且非他不可。

舞臺上再次亮了起來,不過佈景的天氣已經變成了陰沉的天氣,左慈帶領的方士們調出了完美的舞臺燈光,而這時壓抑中隱隱帶著昂的樂聲響了起來,隨著旁白聲,舞臺下的人們知道戊己校尉耿恭依然存活後,都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舞臺上,隨著雨聲的出現,人們看到了,耿恭乘著大雨,帶著帝**隊向數倍於己的敵人發起了突擊。而這時原本壓抑中帶著昂的樂聲爆發出了最**,伴隨著樂聲和舞臺上的廝殺聲。臺下也爆發出了一陣又一陣地叫好聲。

在擊敗圍城的匈奴軍隊後,耿恭領著帝**隊突出重圍,開始了無不戰地一路轉戰,伴隨著一直昂的樂聲,臺下的人們先前一直壓抑的心情隨著這一段劇情而振奮了起來。

但是當旁白再次響起,人們的心不再次沉了下來,到了五月。轉戰的帝**隊因為水源問題引兵轉移到疏勒城。由於疏勒城有澗水過。可以保證夏季的飲水;同時,疏勒城正當山南山北之間地要道,可以防止匈奴攻掠山南各西域小國,於是耿恭帶著帝**隊在此駐紮了下來,決定為帝國守住這最重要地一道關隘,同時等待援軍。而匈奴人很快發現了耿恭和帝**隊的意圖,再次集結了大軍包圍了疏勒城,隨著陰霾的樂聲響起,殘酷的圍城戰開始了。在幾次強攻失敗後,匈奴人把澗水的上游壅住,想要渴死帝**隊。於是城中的耿恭一面佈置帝**隊守城。一面命令挖井,可是一直挖了十五丈都不見水,最後帝國的將士不得不用布榨出馬糞的汁來喝,寧死不降。

看著舞臺上的一幕幕,臺下地每一個人都不由咬緊了因為緊張而乾涸的嘴,目不轉睛地盯著舞臺上挖井的帝國將士,口裡不停地念叨著,快點出水。

終於。舞臺上。帝國將士挖掘地井裡湧出了甘泉,剎那間舞臺上和舞臺下同時響起了歡呼聲。伴隨著一陣驚慌的音樂聲,舞臺上的匈奴軍隊以為帝國將士有蒼天庇佑,於是倉惶退兵,但是仍舊封死了各條要道,圍困著疏勒城。

舞臺上再次漆黑一片,這時臺下的人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形式,他們只是迫切地等待著下一幕,當浩大的宮廷音樂響起時,人們都說愣了愣,而這時舞臺上鮮紅的大幕終於拉開了,展現出來的是一幅隆重的朝會畫面。

此時已經是十月,戰死地帝國西域都護府戊己校尉關寵發出地緊急求援文書終於送到了雒陽。然而,朝堂上大部分的大臣都不同意發兵,半年多了,誰也不知道西域現在是什麼情況,千餘軍隊對兩萬,這些帝國地軍隊還存在嗎?冒然派軍隊增援,沒有城堡的依託,很容易被風馳電掣的匈奴騎兵消滅,更何況已經是冬天了,惡劣的氣候、遙遠的路途、後勤的艱難,那些大臣們搖著頭,勸著年輕的孝章皇帝,西域的失去已經不可避免,只有等以後再尋找機會奪回來,而那些將士們,只能註定為國犧牲了。

看著舞臺上發生的情景,臺下已經有人咒罵了起來,而這時舞臺上,一些大臣還是堅決主張救援,最後年輕的孝章皇帝拔出了天子之劍,咆哮了起來,即使這次救援註定失敗,也要向世人宣告帝國從來不會放棄為他戰鬥的將士。

當劉宏的面容被臺下的細柳營和羽林軍團的軍官們看清時,每個人都情不自身站立起來,高聲回應著舞臺上的天子發出的“向西域進軍!”的吼聲。

舞臺上,集結的羽林軍在風雪中西出玉門關,去救援已經可能全軍覆沒的同袍時,整個劇院裡,每個人都站了起來,和舞臺上的羽林軍以及臺下的軍官們一起高喊著那句,向西域進當劉宏從後臺返回包廂時,聽著這高亢的聲音,知道今以後,西域將成為帝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舞臺上,隨著羽林軍消失在暗下來的莽莽黃沙中,悲壯的樂聲再次響起,當臺下的人們再次看清檯上時,他們回到了疏勒城,為身陷重圍的帝**隊祈禱。

此時附近的國家都已經投降匈奴,帝**隊的後勤補給已經徹底斷絕,形勢十分險惡。幸好車師后王的夫人是漢人,想盡辦法派人給帝**隊偷偷的送糧食,又多次將匈奴人的動向告訴帝**隊,帝**隊才艱難地支持了下去。

就這樣再過了幾個月,疏勒城中的帝**隊不斷有人戰死、病死、餓死,只剩下了數十人,但是依然沒有人向匈奴人投降,終於車師後國僅有的補給也斷了,帝國的將士們開始把身上的皮製鎧甲放進鍋裡,煮軟一些,然後切成一塊塊的分下去,嚼充飢;再後來,連皮甲都吃完了,迫不得已,將弩也拆了,把上面繃著的皮條和用做弓弦的獸筋同樣煮了吃,最後只剩下血之軀和冰冷的刀劍用殘存的力氣堅守著自己的陣地。

看著這一切,臺下就連呂布,典韋這樣的硬漢也覺得喉頭哽咽,這時舞臺上最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面對親臨城下勸降的匈奴單于,堅守的耿恭居然答應投降,這時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可是緊接著更加讓人震駭的事情發生了,進城的匈奴使者被耿恭親手擊殺,然後就在城上,對著匈奴的大軍,和殘存的帝國將士一起將屍體的割來烤著吃,把投降這一條後路給完全斷絕掉了。

隨著響起的蒼涼樂聲,臺下的人們看著驚恐撤退的匈奴軍隊,膛裡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灼燒一般。

舞臺上,隨著短暫的黑夜,再亮起時隨著旁白,已經是第二年的正月,帝國的援軍終於到達了柳中城,可關寵部的帝**隊已經全軍覆沒,在嚴寒的天氣下,帝國援軍認為更加艱難的耿恭部的帝**隊更不可能存在了,於是統兵的秦彭、王蒙、皇甫援等將領都決定返回,他們不能冒險把全軍置於危險之地。但是,另一位將軍範羌泣血要求一定要去疏勒城看看,雖然大家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但還是分給他兩千自願前往疏勒城的部隊。

範羌領兵冒雪前進,沿山北而行,歷盡艱辛終於到達城下。此時城中堅守的帝**隊已經所剩無幾,當他們半夜察覺有軍隊開來,已經因為飢餓而失去戰鬥能力的帝國士兵以為是匈奴軍隊進攻,都是艱難地握起武器,等待生命中的最後一刻。

當帝國援軍進城的時候,看到的是最後剩下的二十六人了,他們以為他們能帶這些兄弟回家,可是最後在回去的路途上,受到了匈奴騎兵的追擊,一路且戰且走,到了三月份,退至玉門關時,耿恭部的帝**隊只有十三個不**樣的倖存者了。

當人們看著最後一幕,聽著那十三名帝國士兵跪在玉門關前,抱著戰死袍澤的骨灰,嘶啞著喉嚨,不停地說著“我們回家了!”不殺人都是忍不住淚滿面,就在這幕背景下,雄壯的帝**樂響了起來,黑的帝**隊如同鐵甲洪湧入了他們身後的莽莽黃沙。

當全劇結束以後,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整個帝國劇院安靜得近乎詭異,直到過了很久,才爆發出來,不知是誰高喊起了“大漢萬歲,帝國萬歲!”於是這聲音如同排山倒海的一樣響了起來。

看著劇院中振臂高呼的人們,劉宏沉默不語,也許這只是被起一時的力量,可是終究有一天,他會讓這力量成為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