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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幾秒，照實說吧，可能顯得他不太尊重韓先生的母親，不說吧，韓先生這一副“我有點被你動到”的模樣又讓他心虛不已。

十幾秒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韓先生見付然面糾結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還以為對方正在思考怎樣才能不動聲的安他，於是他認真解釋了一遍，“我真的沒事，我母親已經走了十幾年，當年確實有怨過不公，怨過落後的醫療設備，但是現在已經不會再耿耿於懷了。”韓先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付然再想解釋清楚也已經晚了，他因此更加心虛，不敢讓金主爸爸看到他閃躲的目光。

他垂下頭，盯著韓先生漆黑的皮鞋尖，聲音悶悶的，“嗯，我知道了。”韓先生沉默片刻，主動從付然手中接過雨傘，“走吧。”

“哦，好的。”付然連忙跟上韓先生的腳步，也不知道是心虛過了頭還是怎麼滴，腳下一個沒留意踩到了石板路中間鋪的用來裝飾的光滑鵝卵石上，他腳下打滑朝前栽去——“臥槽！”他發出了不甘的嘆，已經想象到了自己四肢著地接觸地面的場景。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的金主爸爸宛若腳踏七彩祥雲的某個絨大英雄撈住了他，他儘可能的用雙手牢牢扒在了韓先生身上。

他一臉後怕，“謝爸爸救命之恩！”韓先生皺眉，“別亂叫。”

“哦。”韓先生緊接著又說:“走路不好好看道，想什麼去了。”付然張嘴瞎扯，“在想中午吃什麼。”

“這要是摔了，不冤。”

“……”也不知道金主爸爸這是被誰給帶的，越來越幽默了呢呵呵呵呵。

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的劉助理了句話進來，“總裁和付先生中午有打算在外面吃嗎，有的話，我這就查找餐廳。”韓先生看了付然一眼，“查吧。”

“好的。”三人一前一後從陵園出來，劉助理辦事效率向來快，上車就調好了導航，把他們帶去離市中心不遠的一家高檔餐廳。

像付然這種上學基本靠獎學金的貧苦小人物進高檔餐廳的次數是屈指可數的，有很多東西他只是從書面或者網絡瞭解過卻沒實際見識過，為了不給韓先生丟面兒，他全程目不斜視，安靜乖巧，韓先生說啥就是啥。

“還要點什麼？”韓先生把菜單遞給他。

付然實誠道:“韓先生看著點吧，菜單花裡胡哨的，我這種愛好樸素的人看得眼睛疼不說還看不懂。”劉助理突然以拳抵咳了一聲。

付然關心道:“劉助理你沒事吧？”劉助理搖頭，已經恢復了冷淡的英派頭模樣，“沒事，多謝付先生關心。”

“不客氣，看你也怪辛苦的。”韓先生不理會兩人閒聊，點好菜後將菜單給服務員。

來高檔餐廳吃飯的都是不缺錢的，形形，三教九，參差不齊。

就比如說坐在他們左手斜後方的那桌人吧，一個腦滿肥腸目光猥瑣的中年男人跟祖宗似的雙腿岔開靠坐在椅子上，中年男人對面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很年輕，打扮時尚，五官清秀，女的稍微年長一些，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付然本來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架不住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太大了。

“老子憑什麼給他資源，就憑你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追捧還想從我手裡分資源？小臉長得這麼漂亮，總該有別的用處的。”對面那個女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年輕男生冷下臉，惡狠狠瞪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聲音更大了，“呦！瞪個人還這麼帶勁，在別的地方肯定更帶勁吧，條件我今天就開在這裡了，答不答應隨你便，反正也不是我當大明星！”中年男人為圍觀群眾充分展示了什麼叫有錢人的惡臭嘴臉。

看看中年男人再看看他對面的韓先生，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付然心裡一陣舒暢，看向韓先生的眼神分外炙熱。

韓先生喝了口紅酒，猝不及防對上了付然炙熱的視線，他不明所以，“怎麼？”付然說:“沒啥，您長得帥，我多瞅一下養養眼。”韓先生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再怎麼吹我也不會加錢的。”付然滿臉遺憾，“那真是好可惜哦。”韓先生掐了掐眉心，略疲乏。

好在這時候菜上來了，他莫名鬆了口氣。

“吃吧。”

“嗯啊。”三個大男人沉默用餐，不一會兒就幹掉了一大半的菜，付然率先吃飽，他擦乾淨嘴，起身，“我去趟洗手間。”付然尋思著自己可能有特殊的易受欺負體質，不然咋上個廁所就碰到了那個滿腦子廢料的中年男人呢？

付然假裝沒看到中年男人，他低下頭往外走，結果還是被對方給攔了下來。

“喂，小朋友叫什麼，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坐你對面的那人開多少價，我給你雙倍。”中年男人邊說邊伸出爪子企圖摸他，他往邊上退，“你不認識他？”中年男人嗤笑，“他算是個什麼東西，老子幹嘛要認識他，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不過沒你合我胃口，小朋友這臉哪整的，圈裡都找不出第二個比你好看的……”付然抓起牆角放著的拖把，裝模作樣說:“我臉剛整不久，可妗貴了，隨便碰一下就扭曲變形，叔叔這麼喜歡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