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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放下外套朝付然走去，兩條筆直的大長腿在付然眼裡晃來晃去，付然喉結上下滾動，羨慕道:“個子高就是好，這腿都有一米八了吧？”韓先生淡淡道:“喜歡麼？有時間量一量，沒準真有一米八。”付然實在是沒那閒工夫，他搖頭拒絕，“我量個寂寞，我都一米八二了，你腿頂多一米三、四、五的樣子。”付然張開雙臂在那煞有其事地比劃。

韓先生抬手將他揮舞的雙臂壓下來，然後躺在他身側，“睡吧。”付然調整了一下姿勢縮在韓先生懷裡，“你困不困，跟我躺在一起能睡得著嗎？”

“還好，可以睡著。”

“哇，美在懷，你竟然選擇睡覺。”

“嘖。”韓先生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是要我辦了你？”付然抱緊韓先生的一條胳膊，聲音悶悶道，“我錯了，我真困，不想跟你運動消食，睡吧睡吧。”韓先生眼底出深深的無奈，“嗯。”安靜的一分鐘過去，懷裡的人扭了扭身子。

韓先生以為這只是尋常的小動作，誰知過了一會兒，懷中人又開始搞小動作，先是往他膛上爬，然後一個翻身滾到了他左手邊，最後伸出手摸索著什麼。

付然摸到了他的左手，心滿意足地砸吧砸吧嘴，這小東西竟然全程都沒睜眼。

成吧，服氣。

付然還是有意識的，他沒睡著，嘴張張合合，糊糊道:“你手會不會麻呀……”韓先生間劃過一道暖，心底某處無比柔軟，“偶爾會痠麻，影響不大。”

“那你還有力氣一拳一個小怪獸嗎？”韓先生被付然搞得無言以對，而作怪的罪魁禍首意識已經逐漸昏沉，馬上就要睡過去了。

最終付然沒聽到韓先生的回答就進入了夢鄉，夢裡有花有草還有韓先生，韓先生開著一輛拖拉機來跟他求婚，拖拉機上堆滿了大紅票子，哎嘿嘿嘿……

這一覺睡得有點久，再醒來已經是半夜了，付然摸了摸身側，被子裡還有餘溫，人卻不在。

他眼睛坐起來，抹黑找手機。

“啪一一”手機找是找到了，但是被他一不小心給劃拉到地上去了。

他輕輕喊了聲，“韓臣幘你在嗎？”沒人回答他。

他只好光腳下撿手機，在冰涼地板上摸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撿起來，打開照明，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人。

“半夜不睡覺去哪了……”他一邊嘀咕一邊把燈打開。

視線驟然明亮，付然看到韓先生的外套還搭在椅背上。

於是他出去找人，白天時韓先生帶他參觀過韓家，他還記得大概佈局，他想了想，徑直走向書房。

半掩的房門裡透出微弱的光亮，付然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他推門進去，開燈。

因為光線忽然變得強烈刺眼，電腦前的男人伸手擋了擋眼睛，適應之後才放下手，“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付然煽情了一把，“看你不在就睡不著了。”

“等我處理完這份文件就去陪你。”付然走過來，“你怎麼半夜三更還工作啊。”

“養病期間積壓得太多，有空就處理掉。”

“還剩多少？”

“夠我忙三天。”付然汗顏，“辛、辛苦了……”韓先生說:“去睡吧。”付然伸了個懶，“睡得夠久了，一時半會兒睡不著，我陪你待會兒。”韓先生說:“一會兒困了就去睡。”

“嗯啊。”付然轉身出去，來到一樓廚房，自作主張地翻找冰箱，給韓先生沖泡了一杯濃苦的綠茶端上來。

“喝茶神。”韓先生接過茶杯，“謝謝。”

“謝什麼，你把拖拉機開到倉庫裡就成。”

“嗯？”韓先生揚眉，不知道付然在說什麼。

付然隨即把自己做的夢告訴了韓先生。

韓先生嘴角微微搐，“開拖拉機載鈔票，不怕被搶麼？”付然說:“還行吧，你可以讓保鏢護送你。”

“安全還是一般。”

“哎呀哪兒那麼多壞人，把世界想美好一點，人家不會搶錢的。”

“假如是個陌生人開拖拉機載鈔票……”付然捲起袖子，氣勢十足，“走，咱們去幹票大的！”他就知道。

韓先生按了按發漲的腦仁，“好了，我要工作了，坐那邊安分一點。”付然找地方坐下來打遊戲，遊戲調成靜音，瞎基霸亂打。

連跪五局之後，付然關掉手機，將椅子拖到韓先生身邊，伏在書桌上看韓先生處理郵件。

說實話，太費力了，什麼ab企劃案，什麼調研分析報告，看得他眼睛疼，也不知道韓先生是怎麼耐心子——查看並回復的。

付然看著看著上下眼皮子就開始打架，難捨難分，估摸著要打個四五百回合了，他順應它們的請求，讓它們好好打個夠。

韓先生瞥了眼又睡過去的付然，輕手輕腳起身，然後彎把人抱起來送回房間。

第二天清晨，窗外光線暗沉，是個陰天。

付然一睜眼就看到韓先生線條分明的側臉，他本想在不驚動韓先生的情況下去洗個澡，誰知剛動一下，上就搭上來一隻手。

“去哪？”韓先生睜開眼睛，嗓音沙啞低沉。

付然如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