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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明明是一個年輕大好的生命啊。
“不過黎先生,我冒昧問一句,那位病人是您的朋友嗎?”
“這不是你管的事情……”黎晰踉蹌著站了起來,打斷他:“你只需要盡全力給他醫治就行了,費用問題明天上午我會派人來處理。”他說完就轉身大步離開了辦公室,李醫生目送他離開,搖了搖頭,又默默嘀咕了一陣——真是搞不懂他們有錢人。
昏暗冰冷的走廊盡頭是一處陽臺,有熹微的晨光從窗臺入,小護士領著黎晰走到icu重症監護室門口:“黎先生,就是這裡了。病人剛做完手術,現在還沒醒。”隔著透明的玻璃窗,在一片死寂中,連裡面醫療儀器的滴滴聲都能聽見,那聲音,在昏暗的陰影中顯得十分冰冷而規律。
小護士不清楚他們的關係,可旁邊的黎先生周身氣場又太過凌厲駭人,讓她本不敢說些其他多餘的話。
“你去做自己的事就行了。”黎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頭也不轉地開口道。
小護士應了一聲,然後打著哈欠走開了。
黎晰在病房外不知道站了多久,才重新拿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地看那條只有短短兩個字的短信。
他究竟是想說些什麼呢,是後悔了嗎?後悔曾經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嗎?或者還有別的什麼話要說……
黎晰本無從得知。
所有濃烈的愛恨彷彿在這一刻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他的愛也好,恨也罷,對一個即將死去的人來說,本就無足輕重。
黎晰將額頭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失神又混亂地想到:為什麼沒能早點找到骨髓配型呢,如果能早點找到的話,他應該還是可以活下來的吧。
梁方圓早上過來探望楚宴,卻在icu病房門口看到了靠著椅子睡著的黎晰,她驚訝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小夥子,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黎晰從一片混沌濛的夢魘中驚醒,目光茫然地盯著梁方圓看了好久才認出來是誰。
梁方圓眉眼之間還是有許多梁歲辭相似的地方,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得到兩人的關係,更何況黎晰還曾經見過她的照片。
只不過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是歲辭他的朋友……昨天晚上才聽說這件事,很抱歉。”梁方圓顯得有些意外,出些許開心的樣子:“這樣啊,謝謝你來看他。”她說完又將視線轉向了病房內,看著裡面躺著的楚宴說道:“我這個弟弟從小格有些孤僻,也不擅長與人往,你還是第一個來探望他的朋友呢,等他醒過來看到應該會很開心吧。”
“是嗎?”黎晰苦澀地笑了笑,兩人現在的關係他也說不清楚,恐怕還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那麼他醒過來看到自己應該也不會開心的……
“嗯。”梁方圓轉頭看他:“不過他一般是下午才醒,我看您您現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梁方圓明顯地看出他是昨晚連夜過來的,眼下有明顯的青黑,臉也可見地憔悴,心裡難免有點兒動。
一般下午才醒嗎?
黎晰的心臟驟然揪了一下,他在唯一清醒的時候給自己打過電話,連著兩天都打了,只是自己卻沒接。
他哽咽了一下:“那我下午再來看他……”——黎晰是中午十二點半過來的,他來的時候梁方圓不在,楚宴也還沒醒。
病房裡的儀器太多,黎晰的角度只能看到罩住了大半張臉的呼器,還有搭在單上的那隻手。
他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副院長就聞聲過來了,在一旁陪著小心道:“黎先生,要不要安排個房間等一等,等裡面那位病人醒了我們再告訴您。”他到現在也摸不準黎先生跟裡面那位究竟是有仇還是有情,所以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要是有情,那就最好的醫療資源伺候著,絕對能給他堪比五星級酒店一般最好的住院體驗。要是有仇……那也不用怎麼樣,反正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
“你們在他身上多花花心思就行,不用管我。”得了這一句話,副院長几乎瞬間就明白了,盯著黎晰面沉如水的一張臉,連連稱是:“這個您放心,每一個病人我們都會用盡心力救治的。”黎晰點了點頭,面上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副院長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知道他這是不想被打擾的意思,客套了兩句就離開了。
又等了兩個多小時,才有護士來告訴他楚宴醒了,刷了權限卡後,黎晰才被要求換上無菌服,進了icu。
周圍的溫度有點低,黎晰走過去,才發現這短短兩個月他瘦的究竟有多厲害,簡直到了一種讓人心驚跳的地步。
病上,楚宴慢慢轉過頭,目光盯著黎晰看了好一會兒,才彷彿終於把他認出來了似的。
黎晰站在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什麼時候的事?”楚宴看著他張了張口,呼器上立馬蒙上了一層白霧,他抬手自己摘下了氧氣罩,口微微起伏著,語氣卻極其平常:“大概一個月之前吧,現在想想也可笑的……”黎晰目光靜靜的,又見他將視線轉到自己身上,息著說道:“你來,是有什麼話想說嗎?”他似乎極其疲倦,嘴上也沒有一點血,等了好一會兒也